第98章 人魚女王9
司博士找他並沒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對於他為什麼沒有馬上回復，司博士詢問了一句，在他解釋說因為程序當時還在修復中之後，便也沒有追究了。
他回到實驗體庫。
在兩條“人魚”都陷入沉睡之後，後面的事情便是其餘人做的了。
此時機械門打開，裏面已經恢復成了整齊的樣子，兩條“人魚”被分隔開，已經插上了線管。
他默默記錄下儀器上面的數值。
記錄完，他並沒有走，站立在那兒，眼睛沒有焦距地盯着小人魚那自然垂落在水中的粉紫色的魚尾。
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
好像失去了那永遠蓬勃，令他艷羨的生命力。
這個結論的得出令01嚇了一跳，他轉身快步走出實驗體庫。
他智腦裏面亂碼在亂跳。
並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其實是他所渴望的“隨心所欲”而步伐紊亂的樣子。
過了不知多久，他接收到傳感器傳來的信息，表明實驗體庫裏面又亂了。
他調整了一下運行指令，然後走進去。
又是水漫金山的景象。
大的“人魚”抱着小人魚，臉上表情驚懼。
聽到這邊的聲響，兇狠的目光猛地射過來，彷彿要將他盯出一個窟窿。
“小魚要死了！我要把你們都吃掉！”
烏斯曼露出尖利的牙，急需一個發泄口來發泄他想要將任何一切都撕成碎片的狂暴心情。
然而小人魚抱在懷裏的感覺是那麼樣他難以割捨。
他一時之間陷入兩難。
聽到他痛苦的喊聲，01沒有等任何指令，而是直接走了過去。
平時總要經過分析得出一番利弊比較的智腦，在此刻什麼步驟都沒有。
“她還沒醒？”
按照時間來看，此時麻醉應該會醒了才是。
話音剛落，溫眠就虛弱地睜開眼，朝他看過來，聲音小而無力，很是可憐：“餓……”
烏斯曼聽清楚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將眼前的白大褂殺掉吃了。
但還沒有等他動作，01便已經動了，“我去拿點食物。”
他迅速給溫眠找來了一些凍魚乾，溫眠一口一個嗷嗚嗷嗚地吃起來。
01和烏斯曼全看着她。
溫眠空癟癟的胃部終於舒服了一些，這才察覺到兩人的眼神，她抬起頭，眨了眨眼，
“……你們要來點嗎？”
烏斯曼點了頭，因為她吃得實在是太香了。
他抓起一塊塞進嘴裏，覺得太小，連味道都嘗不出來。
01則是說：“我不需要吃東西。”
溫眠慢半拍反應過來，擰眉思考了幾秒：“那你是……充電的？”
“嗯。”01看着她，問：
“為什麼會被餓暈？有打營養液，需要加量？”
溫眠：“……”
難不成她還將真相說出來？
這些藥劑實際上全都打不到她身上？
她磕磕巴巴：“我也不知道……可以就吃這種凍魚乾嗎？”
01似乎還在不解，雖然答應了，但又是在儀器上各種查看數據，又是調試線管，看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盯着01忙碌的背影，烏斯曼磨了磨牙，湊近溫眠，小聲說：
“我還沒吃過人類。”
溫眠咬着凍魚乾的動作頓住，一轉頭就看到烏斯曼躍躍欲試的眼神。
她連忙塞了兩大塊凍魚乾進了塞壬的嘴裏，“吃這個！”
塞壬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兩下便將凍魚乾嚼下了肚。
“我聽說他們的肉是酸的，一點都不好吃！而且你不覺得他們和我們很像嗎？除了他們是腿我們是尾巴！”
溫眠絞盡腦汁地儘力勸道，試圖打消烏斯曼這麼血腥的念頭。
那邊，01回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他再次走過來的時候聲音平直：
“我並不是人類，我和這些機器一樣，都是用各種零件造成的，吃到嘴裏只會把你的牙崩斷。”
烏斯曼並沒有想到他明明都很小聲了，為什麼01還能聽到。
他齜牙兇狠狠地看着他。
溫眠：“……”忘了這一茬兒了。
“可是你的皮膚看上去很軟啊，而且和人類的沒有差別。”她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她很敏銳地察覺到01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兇惡的念頭，這才敢這麼問。
ai的服從是植入到程序里的，01對他們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不錯。
而且他真的沒出爾反爾，並沒有給她再次注射那個藥劑——雖然給她注射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就連現在，烏斯曼待在她的水箱裏面，01也沒有採取強制手段。
01解釋：“皮膚是另外特製的材料，為了表面上更像人類。”
“噢噢。”
溫眠盯着他冷白的皮膚，點點頭。
“現在，你得回到你那邊去了。”01看向烏斯曼，語氣是下達命令的強硬。
烏斯曼選擇將溫眠抱得更緊，“不要，就算你不是真正的人，但我還是能把你撕爛！”
塞壬本質上還無法理解ai到底是什麼，只聽懂了“他不是人”這一句話。
溫眠：“……”
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小學生最喜歡的娃娃，不管幹什麼都要帶上。
她看向01，說：“可以將現在所有的水箱都拼成一個最大的嗎？如果不按他的做，你們這裏的儀器應該撐不了多久的哦。”
不光是儀器，怕是天花板都要被烏斯曼給掀過來。
01難得卡殼。
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實驗體。
他想到了人類的一個優良品質——“樂觀”。
這兩條“人魚”一定就是了。
這邊的權限在他，只要不是做出將實驗體放跑之類的行為，其餘的司博士都不會過問。
01同意了，派人來處理。
人魚和塞壬成功住上豪華間。
溫眠扒開烏斯曼環在她腰間的手，暢快地從左游到右，眉眼帶笑，看上去高興極了。
她給01發了張好人卡：
“01你真是個好人，哦不，好ai。”
烏斯曼拉住小人魚的尾巴，看上去有些不滿，“是因為我很厲害，所以他不敢不同意。”.
溫眠對某條塞壬的洋洋得意表示無語凝噎。
等01走後，她湊到烏斯曼耳邊問：“你身體現在有沒有不舒服？”
他在昏迷中被注射了不少藥劑，溫眠雖然不知道是些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