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人魚女王5
司徐沒有想到這一條變異人魚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一個驚喜。
之前的那些人魚總是在進一步研究的時候,就撐不住就死去了,導致他這些天來的研究都停滯在一個階段。
他現在從這裏看到了希望。
“生命力也應該有s級……”
雙方局面僵持。
冰冷的、虎視眈眈的槍口指着抱着人魚的塞壬。
塞壬玻璃似的冷色眼珠微微轉動。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他鬆開01,警惕地看向那邊的人群。
塞壬兇狠的目光始終盯着那群人的眼睛,他不動聲色地繃緊尾部肌肉,驟然間,在眾人舉着武器、時間久到有些機械性的麻痹狀態中,極快地彈回到那個打開狀態的大水箱裏面去了。
伴隨着嘩啦的一聲落水聲響,冰冷的水包裹住身體,充斥着淡淡消毒液、藥劑的味道湧入鼻腔。
溫眠始終被他護得嚴嚴實實,無法看到外界的情況,只能通過皮膚感知又回到了水中。
她聽到了似乎有很多的人趕來,但此刻的空氣又靜謐到有些可怕。
她動了下,想探頭看一眼。
然而塞壬感覺到她的動作,扣住她腰部的手更加用力,態度強勢。
他勒得溫眠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只得罷休,放棄多餘的無謂的掙扎。
“所以,球球,現在到底是什麼一種情況?”溫眠眨巴眨巴眼睛,卷翹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刷在塞壬的胸膛上。
她指的是塞壬對她這莫名的行為。
“我也不知道呀。”球球奶聲奶氣,“不過宿主你先別怕,我看他應該不是想傷害你的耶。”
球球停頓了一會兒,冥思苦想地道:
“宿主,難道他是喜歡上你了嗎?聽說動物世界擇偶很單純誒,完全看眼緣。”
溫眠打斷不靠譜的小學生統子,“我覺得他把我當儲備糧都比這個更有可能。”
要真是像球球說的這樣的話,那上輩子的故事就會截然不同了。
都是同樣的長相,總不能是塞壬突然審美轉變吧?
“所以說,現在塞壬是沒有發狂的。”
他有理智,察覺到眼前的危險他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就選擇了退避。
溫眠覺得合作有望。
如果能制定個逃跑計劃出去,肯定比硬闖出去要好,也不會弄得個網破魚死的結果。
司徐鏡片下的眼睛微眯了下。
充斥着殺戮氣息的巨大黑色“人魚”抱着另一條,緊緊地護住,讓他們只能看到另一條光潔優美的背和流光溢彩的漂亮魚尾。
“那條是編號26?”想到之前01所說的,司徐自問自答,“他們是認識的。”
看上去還遠遠不止於認識。
想到01,他終於將目光短暫地往那投過去,“剩下的你看着辦,我給了你權限。絕對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
01的聲音音調顫動,他朝控制台走去,步伐有些異常地卡頓。
司徐皺眉,“出故障了?你先回來。”
他認為01數據紊亂恐怕會做出什麼紕漏,決心要帶去檢查修理一下。
正好,01的數據得重置。
司徐察覺到了他這幾天的有些不對勁,應該不被外界環境左右、最為果斷的ai,遇事時竟然會猶豫。
並不是因為計算的多重可能性問題,反而像是有種……人性關懷在。
雖然這麼形容有些不適合,但司徐想不到更好的成語。
都不像一個ai了。
司徐讓其餘人去做,命令:“你們處理。”
等他說完,01很服從命令的,轉身換了方向,跟上他離開的腳步。
留下的人武器都還拿在手上,你看我,我看你。
一陣長久的靜默后——
“誰去?”
有人甩出了致命問題。
現在還有兩個範例擺在那兒的,兩個男人紛紛吐出了內傷血,爬都爬不起來。
這讓誰敢上去進行操作?
彼此大眼瞪小眼了好幾分鐘,領頭的硬着頭皮髮指令,點人前去,令其餘人拿好武器,做好準備。
被點出的人難免會不服氣:“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你覺得他有可能會讓我們接上線管?”
眾人紛紛看過去。
光是看到那如匕首般的還染着紅的尖銳的指甲,就紛紛已經搖起頭來。
對方怎麼可能會讓他們近身?
有人埋怨:“現在只把水箱關上好了,明明是01的責任,為什麼沒有打第一次注射?”
有人贊同:“反正01是ai,就算是被他打中也死不了。”
眾人都覺得有道理。
領頭人此次也不想冒險,便按照他們所說的辦。
水箱是由機器控制的,倒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編號26就這樣?”有人不禁問。
“難不成你還能有辦法分開?”
那人便也不說話了。
他們都緊張至極,戰戰兢兢,塞壬顯得也很是警惕,維持着同樣的動作,一直盯着他們。
度秒如年,水箱合攏得嚴絲合縫,看不出有拼接的痕迹。
眾人緩緩往後退出大門,直至機械門關上。
如釋重負。
反正這裏固若金湯,人魚是瓮中的鱉,逃不出去的,他們對研究所很自信。
人類的聲響在這個空間中消失,只餘下輕悠悠的水波蕩漾的聲音。
溫眠努力仰頭,小聲開口:“哈嘍?”
塞壬低下頭,豎瞳無聲地看着她,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溫眠感覺他還是挺好說話的。應該是吧。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溫眠。你可以先把我鬆開嗎?”
“烏斯曼。”
塞壬好看的弧度微微上揚的唇張開,流瀉出優美的富有韻律的字符。
嗓音是低沉而帶有磁性的,彷彿水中一圈圈散開的漣漪,使人聽得便有些目眩神迷。
溫眠事先沒有任何準備,被這聲音蠱住似的,暈乎乎地望着他。
“宿主!塞壬的嗓音是用來誘惑獵物的!”球球連忙在她腦海里喊起來。
人魚的歌聲是單純的好聽,而塞壬渾身上下都是妖邪的,聲音也不例外。
球球一連喊了好幾遍,急得哼哧哼哧的,溫眠遽然回神。
“你、你先將我放開。”
溫眠不知道他的嗓音是否能夠控制,再加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壓着細微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