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死也得死個明白
給張雲結算工資的時候,張雲當著他們的面將信封拆開,數出了自己應得的工資,將多餘出來的一百塊錢,還了回去。
「我只拿我的勞動所得,多一分也不會要你們的,明天起我也不會再去上班。」
打發走兩人之後,張雲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份餛飩,精氣神恢復了許多。
帶着張雲回到海市的時候,已經是元旦過後的兩天了。
李伯山還是沒有回來,馮艷紅不禁有些失望了,不過很快就得到李伯青帶給她的好消息。
「大哥說,他趕在年前就能回來了,他們的收尾工作已經做完,回到省里開幾天的會,就能回來了。」
馮艷紅露出了笑意,點了點頭。
她把張雲安排到了附近的酒店,在酒店給她包下了一間房,準備帶她在海市轉轉,讓她把病養好了,再考慮工作的事情。
她這次回來,包里全都帶的是賬本和各工廠、公司彙報工作的資料,很重的兩大包,被林雙寶和家裏的清潔工抬到了她的書房去。
李伯青還偷偷地給她打小報告,說最近馮艷軍經常穿戴整齊,帶航航去看話劇。
馮艷紅一時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疑惑道:「他們倆什麼時候迷戀上話劇了?」
而且她那鬧騰的兒子,能看得明白話劇?不太可能啊!
「他哪裏是去看話劇,是去看人的。」李伯青也不兜圈子了,眼裏帶着別有深意的笑。
「嗯?」看人?
艷軍看上誰了?嘖~
看上誰也不算稀奇,畢竟她家這小兔崽子,幾年就已經滿了二十二周歲了,到年齡了。
馮艷紅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媽知道嗎?」
「白姨不知道,我也裝作不知道的,嘿嘿~大嫂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馮艷紅點了點頭,兩個人約定下了小秘密,很快都各自收好了八卦的神情,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似的,回到了客廳。
沒過兩天,馮艷軍果然又要外出去看話劇,不過這次沒有帶航航,穿着上一次訂做的西裝,又披上了一件半長款的毛呢大衣,在鏡子前整理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從房間出來,在出門前有將自己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
他現在這腿腳兒雖然還有些瘸,但是走慢一些已經看不出來了,馮艷紅原本也準備開車出門去應酬,被他的行為吸引了目光,攥着車鑰匙硬生生地放慢了步伐。
直到馮艷軍上了車,過了一小會兒才開車出了莊園,去接她的助理簡茸和栗康。
年前的應酬多,她和簡茸兩個女人肯定是應酬起來會吃力,所以栗康是她從楊榮昌那裏臨時調撥過來的助理。
馮艷軍像以往一樣,在門前買了大束鮮花,坐前排專註地看着陸亭婉的表演,只能等着表演結束后,將花先給台上的她。
其實他們之間的交流並不多,甚至前面幾次都是利用小外甥才跟人搭起了話。
這還是第一次沒帶航航,自己獨自上台給她獻花,想想都緊張得手心冒汗。
他的眼神從她上台那一刻起,就一直跟隨着她,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他都恨不得深深記在腦子裏。
心懷忐忑的上了台,陸亭婉笑得甜美,沒等他說話搶先接過了他手裏的花。
「謝謝先生的花,我很喜歡。」
在兩人合影的時候,陸亭婉微微偏頭,小聲道:「在門口等着我,不許先走!」
馮艷軍心臟咚咚咚地跳動,像是就要跳出喉嚨了一般,從臉頰紅到了耳根,一時都忘了回答。
合影結束后,自己是怎麼下的台他都忘了,再回頭的時候,舞台上已經沒有了陸亭婉的身影。
門前的人影越發稀疏,馮艷軍像是根電線杆一樣杵在門口,一動不動,內心卻焦灼難忍,時不時地回頭張望。
陸亭婉火急火燎地回到後台,卸妝換衣服,將花交給了物料組,跟導演和工作人員道別,急匆匆的出了劇院大門。
看到馮艷軍乖巧無比地站在門前的台階上,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拍了他的肩膀。
馮艷軍飛速回頭,看到陸亭婉露出了燦爛的笑意,想說話的時候,嘴卻瓢了。
「你、你來了。」
陸婉婷僵着臉,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樣子問道:「艷紅姐知道你來找我嗎?」
他姐知道他來看話劇,卻不知道他來看陸亭婉的話劇。
「啊、啊?知......」
陸亭婉一記眼刀,讓馮艷軍閉上了嘴。
「別想騙我,我知道你撒沒撒謊!」
馮艷軍猶如犯了錯的小孩,垂下了腦袋,一肚子的話,到了她這裏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現在看到她就心跳得厲害,她繃著臉自己就更是心慌。
「咱倆不合適。」
對於陸亭婉來說,若是一般的追求者,她大不了就是不回應,不給好臉子,大多數人也就不會再自討沒趣兒了。
可這人是馮艷軍,是艷紅姐的親弟弟,她不想這麼對他,覺得話還是越早說清楚越好。
「噯?怎、怎麼就不合適了,那、那合不合適......你也沒給我機會試試看啊。」
馮艷軍這話說的有幾分委屈,自己都沒敢說出口的話,就被她一口拒絕了!
他不服!
陸亭婉眉梢微挑,看着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有幾分想笑,不過她忍住了,神色不變的對着他,沒有一絲同情。
「合不合適那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做朋友可以,你想別的,那就面談,聽到沒有?還有,看話劇我不攔着你,花不許再送了!」
說完就不管愣住的馮艷軍了,轉身準備離開。
馮艷軍看着她那張白嫩的臉,有一絲晃神,見人要走,慌忙追了去,他這雙腿還是不怎麼靈活,這情急之下,他伸手拽住了陸亭婉的包帶子。
陸亭婉沒想到這個愣貨,會拉她,重心不穩往後仰倒了下去,後腦勺撞上了他的胸膛,「咚」的一聲,讓她有些發矇。
「對、對不起,那個......我就是想問問為什麼?」
陸亭婉臉頰也附上了一絲紅雲,強裝鎮定的站在他對面,握緊了包的帶子,又羞又臊帶着些許惱火道:
「哪有什麼為什麼,這個能有什麼為什麼?」
「不對!沒有理由你怎麼能隨便決絕我,你好歹讓我死也得死個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