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排查
這已經不是南安侯府第一次遇到這種查不出來結果的事情了,上一次的屈辱還印在腦門兒上,這一次竟然又來了。
線索斷了,京兆府也只好暫時先結案了,景弘卻不打算就這樣放棄,景榮十分欣慰,便由着他去了。
「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開口。」
景弘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竟然會得到父親的全力支持,這讓他更加幹勁十足了。
景弘要查這事兒,王林自然不會只是看着,再請示過,得到同意之後,他也加入了調查,順便拿這實例暗戳戳的繼續教學。
余笙自然也知道了這結果,她原想着京兆府那邊會有些線索,到時候就可以順藤摸瓜,卻沒想到,人死了,線索斷了。
只是這套路,怎麼莫名感覺有些熟悉呢?
可不就是嗎?電視劇里每次壞人都是這個套路,一旦事情暴露,那些被指使的炮灰都只有送命這一條路。
余笙很是唏噓,她倒不是聖母心發作,為死掉的炮灰覺得可惜,只是突然可憐起自己和周圍人的命運來,南安侯府這些人,哪一個不也只是劇本里的一個炮灰?就連天潢貴胄的的皇子也逃脫不了被炮灰的命運。
可是於炮灰不想認命。
余笙的感慨也不過只是剎那,她很快便又鬥志昂揚了,既然這回靠不了官府了,那她就自己想辦法!
余笙將香葉和香草叫了過來,「香草,那手帕之前你也看過,是我常用的那種對吧?」
香草點點頭,應道,「小姐,奴婢之前就仔細瞧過了,確實是一樣的,那手帕是奴婢和香葉一起做的,自然分辨得出來。」
那手帕雖說沒有繡花,但是四條邊都是用絲線收過的,每個人慣用的針法不一樣,所以即便看上去是一樣的,仔細瞧仍舊是有細微差別的。
余笙不懂,但是香草和香葉卻是明白的。
余笙雖然並不十分確定那條手帕真的是她的,但是那種情況下,坦然認下反而比拒不承認要好。
現在看來,對方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她的手帕,只是不清楚她的習慣,所以才沒能攀扯成功。
「既然東西是咱們的,你們想想,可能會是什麼時候流出去的。」
余笙來之前,景余笙可沒有這將手帕當做餐巾紙用的習慣,所以,這一批的手帕,都是後來香草和香葉臨時趕製出來的,因為趕得急,自然也沒什麼時間來繡花兒了。
所以,這手帕是最近幾個月才有的,自然也是這半年間的某個時候丟的。
幾人仔細回想了一下,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慶寧伯府的花宴。
當時因為余笙突然嘔吐不止,她們全都手忙腳亂的,哪裏還有心思去管一條用過的已經髒了的手帕?
所以,是鍾瑤?
不對,雖然那手帕極有可能就是當初掉在慶寧伯府的那條,可是這事兒也未必就是鍾瑤乾的。
當日慶寧伯府的花宴,去的人可是不少,當時又那麼混亂,所以,誰都有那個可能。
原本以為有了線索,這下好了,線索是有了,但是範圍也太大了。
余笙也很是無語,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難不成,是陳留的愛慕者?
而那信上的字,香草和香葉當時就認出來了,那是幾年前景余笙的字跡。
至於最近兩年,景余笙則再也未曾留下過任何墨寶,哪怕遇上那種詩詞主題的聚會,她也從不出頭,直接混過去。
余笙就更不用說了,識字都是現學的,就她那筆丑字,她也不好意思在人前寫啊。
這些人為了對付她,甚至將幾年前的的東西都翻出來了,還真是看得起她呢。
誰知道這人會換了個芯子呢?
也虧得那男子不清楚這信的由來,不然,余笙還真的不好解釋,為什麼她的字跡會有那麼大的變化,而且越寫越丑。
「香葉,你還記得以前我可能在那些地方留下過筆跡嗎?詩詞聚會,或者給什麼人寫過信,這些凡是可能導致我的筆跡外流的,你都仔細回憶一下,最好是能列個單子出來。香草,你也幫着多想想。」
兩人剛要應下,她又補充道:「那天的信你們還記得嗎?若是不記得了,咱們還可以去京兆府重新瞧一下。若是能大概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也好方便梳理。」
「小姐,奴婢還記得,不用再去京兆府了。」香葉回道。
她和香草一起,沒用多久時間,兩人就擬了一張名單出來,原本景余笙也不是個喜歡交際的人,整理起來自然容易些。
余笙拿着那張名單,慶寧伯府赫然在列。
余笙指着慶寧伯府,問道:「還能記得當時的情形嗎?」
「小姐,三年前,也是夏日,荷花開得最盛的時候,慶寧伯府也辦了花宴,不過在花宴上,有人提議作詩,後來,就以荷為題,各家小姐都做了詩。小姐您當時也寫了一首交上去。」
「那詩稿是誰收的?」
「慶寧伯府的丫鬟,統一收了,最後是給了周夫人評的。周夫人文采非常好,先皇后還是太子妃的時候,也對她讚譽有加。」
余笙不認識這個周夫人,但以先前景余笙的低調,應該不會得罪什麼夫人吧?
「這周夫人是何人?」為了排查清楚,余笙決定還是問一問得好。
「周夫人是周相的二兒媳,她的口碑一向都很好,對晚輩更是愛護,小姐同周夫人也沒有打過什麼交道,只是偶爾會在宴會上遇到而已。」
香葉對周夫人的評價還是比較高的,那就說明,起碼在圈子裏,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
余笙正要略過這個周夫人,便又聽香葉道,「對了,小姐,周夫人的女兒,倒是慶寧伯府這兩次的花宴,都有參加。而且,這一次,她還被賜給了南寧王做側妃。」
這麼多的巧合,不得不讓余笙多想了。
雖然她連這個周小姐是誰,長得什麼樣兒都不清楚。
只是,這是三年前的詩作,若是這事同這周小姐有關,總不會是她三年前就計劃着要對付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