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壓在床上
第六天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明媚.雲淡天高.氣溫也很適宜.蘇涵和葉俊軒起床后就開始搬運客廳里那些花.足足忙了一上午才搞定.
“葉俊軒.我警告你.你下次不許弄這些驚喜了.”蘇涵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珠.雙手叉着腰對葉俊軒說道.光是收拾這些花就要用好長時間.真是勞民傷財啊.
葉俊軒笑着回答：“真的.那我可送給別的女人了.”
“你敢.不許送……”蘇涵很不高興地拍了兩下葉俊軒的後背.葉俊軒則在一旁壞笑着.調戲自己老婆總是那麼有情趣.
蘇涵擁入葉俊軒的懷抱：“軒.今天陪我出去好不好.”
葉俊軒點了點頭.
“我想回家看看媽媽.你要陪我去…”蘇涵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遊離.這些天她和軒住在一起.一直沒和媽媽聯繫過.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自己.
葉俊軒思索了一會.對蘇涵的這個提議表示贊同：“嗯.確實應該回去看看.”
葉誠下的驅逐令也包括蘇涵的母親.蘇涵是要和母親一起離開A市的.她們母女二人在這座城市住了這麼久.肯定會有很多的不舍.
……
下午三點多.葉俊軒陪蘇涵一起來到了蘇涵家所在的小巷.這條巷子很隱蔽.並不在什麼繁華地段.如果不認識路的人都會迷路的.葉俊軒回憶了一下.上一次他來的時候問了好幾個路人才找到.
就在他回憶的時候.葉俊軒差點被一塊石頭絆倒.蘇涵笑了笑：“你小心點啦.”
葉俊軒低頭看了看.這條路崎嶇不平的.經常有凸出來的石頭.再望望兩側的磚牆.明明是白色的牆.卻已經變得斑駁而凌亂了.上面還有很多隨手的塗鴉.可想而知.這條巷子真是很有年頭了.
原來涵涵一直住在這樣的地方……越看.越讓他的心裏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保護欲.他要做她的男人.讓她不再受苦.
再過幾天.蘇涵連這最後的家都要失去了.之後她還擁有什麼.葉俊軒對於這件事一直抱有愧疚的心情.都是因為他.才害得她們母女如此落魄.
走過箱子的轉角.有一扇些許破舊的大門映入眼帘.這就是蘇涵的家了.
蘇涵走上前敲了敲門：“媽媽.是我.”
門裏傳來踏踏的腳步聲.沒過多久大門便被打開了.
“涵涵.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天去哪……”蘇紫雲的話還沒說完.她忽然看到了蘇涵身後跟着的年輕男子.不由得驚住了.
葉俊軒輕微點了個頭.微微笑道：“您好.阿姨.”
蘇紫雲實在沒想到葉俊軒也會陪蘇涵一起來.她有些亂了陣腳.連忙拉着蘇涵小聲說道：“涵涵.葉先生要來你怎麼沒有說一聲.”
蘇涵嘿嘿地笑着：“媽媽.你不用和軒見外的.”
葉先生……這個官稱還挺文藝的.從來沒聽過誰這麼叫葉俊軒的.想到這.蘇涵忍不住又多笑了幾聲.
見蘇紫雲這麼客氣.搞得葉俊軒也有些不自在了.他輕攬着蘇涵的肩說道：“阿姨.我是陪涵涵過來的.她說想回家看看.”
“哎.好.好.”蘇紫雲連忙招呼着兩人進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快進來吧.唉.我不知道你們要回來.也沒有準備什麼.家裏有點亂……”
蘇涵拉住蘇紫雲的手臂.笑着說：“媽.你就不用操勞了.我們就是回來看看您的啊.”
媽媽就是這樣.來個客人就喜歡忙上忙下的.總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別人.其實軒不會介意這些的.
“來.隨便坐.”蘇紫雲招呼兩人走到院子裏.幾個人在圓桌旁邊坐了下來.
葉俊軒抬頭望了望.這是一棟典型的老院子.土灰色的磚瓦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隱約可見上面附着的細塵.院子內側種了一圈矮灌木.看上去很隨和的樣子.地面的石磚也是很老舊的.
“真不好意思.我們這也沒辦法款待客人…”蘇紫雲對葉俊軒微微點了一下頭.以示內心的歉疚.葉俊軒畢竟是蘇家的貴客了.按理說應該盛情款待他才對.
蘇涵咬着剛剛剝好的橘子.一嚼一嚼地說道：“媽媽.您不用和軒那麼見外的.”說著.她還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葉俊軒.
葉俊軒微微一笑：“是的.阿姨.您是長輩.應該我禮貌些才對.”
長幼有序.那畢竟是蘇涵的母親.也應當是他最敬重的人.葉俊軒一直很尊重蘇涵的母親.她獨自一人帶大蘇涵.想必一定經受了許多常人無法想像的苦痛.
蘇紫雲的表情終於釋然了一些.她也沒有再說什麼了.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微笑着.
“阿姨.對不起.”葉俊軒望着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有感而發了這樣一句.“您這麼信任我.把涵涵都交給了我.可是我卻不能給她一個未來.”
對於單身母親來說.沒有比孩子更寶貴的了.蘇阿姨把最珍視的女兒都交給了他.他理應好好寵蘇涵才對.可是現在事情逼到了這一步.他竟然對這些無可奈何.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
蘇紫雲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能陪涵涵走過這段日子.我這個做母親的已經很感激了.”
涵涵自幼是個活潑的孩子.可是蘇紫雲知道.她的內心深處是很孤獨的.畢竟從小沒有父愛.交心的朋友又很少.愛情方面.蘇涵是沒有任何經歷的.葉俊軒是她的初戀.是他帶她感受到了愛情的美好.蘇紫雲能感受到.自從認識了葉俊軒.蘇涵是變得越來越開朗了的.
“我相信涵涵的眼光.”蘇紫雲的面頰上始終掛着一抹慈祥的微笑.她嘆了口氣.繼續微笑着說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是無可奈何的.是命運吧.”
剛聽說葉家要趕她們母女離開A市的時候.蘇紫雲的確是有些難以接受的.可是時日長了.她也漸漸想開了.她們的身份地位畢竟和葉家相差甚遠.他們是不可能容得下蘇涵這個兒媳的.走到這一步.的確是無可奈何.
這不怪葉俊軒.他也是身不由己.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愛.他最終還是要聽從長輩的安排.蘇紫雲是明事理的人.不會把責任全部推卸到葉俊軒身上.他是個好男人.她能看得出來.
“謝謝您.真的.謝謝.”此時此刻除了感謝的話.葉俊軒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葉俊軒本以為蘇阿姨會責備他.畢竟是他把涵涵害成這樣的.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他葉俊軒.可是.蘇紫雲非但沒有責備他.還給予了他最大程度的理解……這份寬容真的是難能可貴的.蘇涵的媽媽.和蘇涵一樣.是一位平靜如水的女子.
蘇涵見兩人很客氣的樣子.她終於沉不住氣了：“好了.軒.我們不是來陪媽媽的嗎.幹嘛要說這些不開心的.走.走.跟我去我的房間看看.”說著.她雙手推着他的肩膀.
蘇紫雲也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顏：“嗯.你們去轉轉吧.我去準備晚飯.”
“晚飯.可是現在還不到四點啊.”蘇涵對媽媽眨了眨眼睛.這個時間就開始準備晚飯有點早吧……
蘇紫雲微微一笑.耐心地位女兒解釋道：“來客人了.當然要好好準備一下.你們忙.我去準備了.”
望着蘇紫雲離去的背影.葉俊軒靜靜地笑了.有這樣一位知書達理的賢惠母親.涵涵一定很幸福.
走進家裏后.蘇涵拉着葉俊軒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快來看看.這就是我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才剛剛推開門.蘇涵便很自豪地為葉俊軒介紹着.還在房間裏轉了個圈.最後坐到了床上.呼呼.還是自己的床最舒服了.
葉俊軒隨後也走進了蘇涵的卧室.這間屋子很小.看上去也就十平米的樣子.木質地板.木質傢具.窗戶也是最原始的那種.不過兩邊的窗帘倒是很時尚.完全沒有陳舊的感覺.淡淡的藍色碎花.他記得那是蘇涵最喜歡的顏色.
“你好像對那個窗帘很感興趣也.”蘇涵看葉俊軒直奔窗帘就去了.私心想着他定是看上那廝了.他的口味好重啊.卧室里那麼多東西.他偏偏喜歡那個窗帘.
葉俊軒伸出手.摸了摸窗帘.那上面滑滑的.手感很好.而且沒有一絲塵土.可見在蘇涵不在家的這幾天.蘇阿姨也是一定細心打掃過的.
這樣的兩口之家.倒也十分溫馨.他都有些羨慕她們母女了.
葉俊軒勾起了嘴角.緩緩轉過身來.向蘇涵走近了幾步：“誰說的.我對你更感興趣.”
話音剛落.他竟然直接壓倒了她.蘇涵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葉俊軒壓倒床上了.看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分明就是在打什麼主意.
蘇涵瞪大了雙眼.面露驚恐的神色.低聲錯愕道：“你要幹嘛.…媽媽還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