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師父,太,太後來了
洛九黎想了想,點頭道:
「也是,人都給他們抓到了,要是再讓皇上去操心,的確說不過去。」
「那,太后和胡貴妃那兒呢?這麼大的事兒,那二位不可能沒動作吧。」
蕭溟玄冷笑了一聲。
「即便她們想有動作,也為時晚矣。」
「昨晚後半夜,皇上沒回宮時,胡貴妃就被皇后的人軟禁在了玉芙宮,時至今早還沒有放出來。」
「至於太后,不急,她早晚會去找皇上。」
洛九黎一怔。
「皇后軟禁了胡貴妃?」
「很奇怪嗎?」
蕭溟玄看向她。
「這後宮也是戰場,比前朝,比邊疆還要波詭雲譎,你可不要小看了那些女人。」
洛九黎失笑,半響才道。
「我怎麼敢小看她們,那麼多女人被宮牆圍着,被規矩束着,從如花似似到人老珠黃,能得皇上恩寵的又少之又少。」
「尤其像皇后,胡貴妃這樣的女人,既是姐妹,又是對手,一旦對方跌落塵埃,另一方不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兒子,為了自己背後的家族,也不可能讓對方有翻身的機會。」
「就像王爺昨晚說的,前朝與後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皇上能大半夜順利出宮,宮裏的皇后定也起到了舉足輕重的力量。
至於皇后軟禁胡貴妃,這裏面有沒有皇上的示意。
二人一路聊着天兒,一路進了宮。
御書房內,皇上見洛九黎來了,隨手摺疊起正在看着的奏摺。
「你們來了,坐。」
洛九黎雖未下跪,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參見皇上。」
皇上經過昨晚一事,再加上一大早上早朝,似乎神情並未萎靡,反倒很精神,淡淡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洛九黎。
「聽說江府大火那日,你讓眾人尋來的滅火工具,挽救了江府火災的蔓延,可謂是功不可沒。」
「朕,今日招你進宮,也是為了此事。」
「朕打算把那滅火的工具傳播出去,不但各府衙,京中權貴各府邸甚至普通百姓最好也能家中備齊,以備不時之需。」
洛九黎很意外,皇上對這件事竟然如此重視,不但重視,竟然還想着在老百姓中傳播。
在這種封建制度的社會狀態下,能有多少當權者,會真心實意的為老百姓謀福祉。
何況,對方還不是只管一任,只管一處,只擔一職的地方官。
而是掌管天下事的皇帝。
「皇上英明,火災猛於虎,防患於未然,如若這滅火的工具能在民間傳播出去,絕對是百姓之福。」
古代建築大多是木質結構,哪怕是一粒火苗,都有可能引發不可估量的損失和人員傷亡。
皇上聽她如此一說,淡淡笑了一下,話鋒一轉。
「聽你父親說,這滅火的工具也是在你師父那兒學來的?」
洛九黎聞此,忙點頭。
「正是。」
其餘的話,她是一句也不敢多說。
說多錯多,說多責任就多,誰知道,皇上圖的是個什麼心思呢?
皇帝見她謹慎,挑着眉點點頭道:
「你父親還說,你還能做出比那滅火工具更好的?」
得嘞!
洛九黎心想,這才是皇上宣召她進宮來的目的。
可是,她在府里出出進進見她老爹好幾回,她老爹怎麼就沒有一回告訴過她,他在皇上面前說大話啊!
她扭頭看了眼蕭溟玄,蕭溟玄微微搖頭。
言外之意,他也不知道,國公爺是什麼時候跟皇上說過這話的。
皇上看了那二人「眉來眼去」。
「別看了,九王不知道,是你父親打了昭王那日,朕宣召他進宮,他才說的。」
洛九黎心裏撇嘴:皇上,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皇上說的沒錯,的確還有比那更好的滅火工具,只是——」
皇上很激動。
「只是什麼?」
洛九黎道:
「只是,臣女能畫出設計圖,但因為那水龍車造價太高,不太適合民間使用。」
「水龍車?那是什麼樣的?」
皇上好奇,蕭溟玄也好奇,兩個大男人,巴巴的看向她。
洛九黎硬着頭皮,在腦子裏把之前看的那些雜書使勁兒回憶。
「水龍車,是由一個橢圓形大木桶,兩個銅活塞缸以及一根橫木杆組成,哪裏有火災,就把車推到哪裏,使用時啟動橫木帶動活塞,用壓力將水從輸水帶中噴出。」
洛九黎連說帶比劃了一通。
對面,皇上和蕭溟玄聽的又仔細又認真,甚至能想像出那是怎樣的一件妙物。
「畫,你回府後,馬上畫出來,交由工匠。」
皇上心情大悅。
這樣的洛九黎,被他那瞎眼的兒子生生丟棄,還真是讓他覺得有些可惜啊!
不過,能跟了蕭溟玄,也不算是皇室的損失。
至少,仙醫凌虛子的徒弟,是長寧王朝的王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長寧王朝與仙醫凌虛子也算是有了關係。
御書房內,皇上心情大悅,可是御書房外,確切的說,是長春宮已經雞飛狗跳。
「滾,全給哀家滾,今日,哀家必須要見到皇帝。」
此時的太后,正由隨身侍奉太監攙扶着,衝著跪在長春宮外的禁軍們?大吼大叫。
「你們想阻攔哀家,誰給的你們的狗膽。」
太后一氣,抬腳踹倒了一個近身的禁軍。
「哀家當初摒棄萬難,扶持皇帝上位,不是讓他有朝一日拿哀家的母家撒氣的。」
「今日,你們若還敢阻攔哀家面見皇帝,那哀家便見一個殺一個,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命硬,還是哀家的刀硬。」
跪地的禁軍們渾身一凜,這前朝後宮,太后和皇上雖對外還是母子,但暗中早已經分庭對抗。
太后如此橫行無忌,絲毫不顧及皇上的顏面,想必,皇上那兒--
為首的頭領見時機差不多了,跪地,起身,讓路。
而守在長春宮外面的小太監,在太后鬧起來時,就急匆匆抄近道一口氣跑到了御書房。
「小崽子,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御書房房外,祁公公瞧着那小太監,抬手就罵。
「師父,太,太後來了。」
祁公公聞此,臉色一白,渾身瞬間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