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賽勒斯和甘道夫的小故事

「甘道夫！我釣到魚了！！」

一位穿着破舊衣袍的男孩在小河的碎石灘高喊着，他的頭髮是天然的金黃色，眼睛是天藍色，和寶石般無疑，與他面前的灰袍老人那灰藍色的眼睛截然相反。

「很好！小賽勒斯...晚飯有着落了」甘道夫坐在巨大的河岩上，拐杖靠着石頭駐立着，抽着煙斗。

他的煙斗里的煙草似乎永遠都抽不完，甘道夫扶了扶藍色的尖頂帽，下午的陽光曬得他有些暖洋洋的。

「我們還不動身嗎？你說那個什麼矮人王梭林就在前面的小鎮」男孩踉蹌的踩着碎石頭，仰着頭問他，湛藍的天空和他的眼睛一樣好看。

刺眼的陽光讓賽勒斯眯了眯眼睛。

「急什麼...慢慢走過去就是了」甘道夫吐出了一個煙圈，煙霧忽然化為了一隻蝴蝶撲扇着翅膀，撞到了賽勒斯的鼻尖。

甘道夫是最後一個到達中土世界的伊斯塔里人「olrin」，他總說自己不想承擔那什麼責任。

「啊嚏！甘道夫！！」

賽勒斯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袍和甘道夫的灰袍一個顏色，老人說，他在河邊撿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光溜溜的了。

男孩那時還是嬰兒，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甘道夫扯下自己的灰袍裹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停止了悲傷。

「哈哈...好吧好吧，讓我們去找個合適的地方過夜」老人白色的鬍鬚直達他的腰際，腳上還穿着笨重的黑靴子，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靈活。

從河岩上一躍而下，右手提着粗長的拐杖，左手接過了賽勒斯遞來的「魚竿」。

說是魚竿，實際上是男孩自己找了節韌性較足的樹枝，再用藤條編織而成的東西，沒想到真給他釣上來了。

甘道夫看着他硬生生坐在河邊發了三個小時的呆。

「我的鉤子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是它自己咬鉤的...要不還是把它放了吧？」賽勒斯抱着那條新鮮亂跳的魚，將他胸前的灰袍布沾濕了一大片。

「那...晚上又吃蘑菇湯？」甘道夫用樹枝輕輕敲打了一下他的頭。

「可我又想吃魚...」

「拉達加斯特布朗或許會很高興你這麼為魚着想」甘道夫翻了個白眼，「不過你要是餓死了，我大概會比你吃了魚更傷心」

拉達加斯特布朗是甘道夫以前說過的表弟。

據說一直住在幽暗森林的深處，但賽勒斯還沒去過那，因此對甘道夫所說的森林和精靈充滿了幻想。

晚上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賽勒斯拾起乾枯的木柴跺到一起，只見甘道夫俯下身子，將拐杖頭對準了木柴吹了口氣。中文網

從他那木杖頂端的裂縫中冒出了零星的火星，點燃了火堆。

火堆周圍用石頭壘起了一個圈，上面是一個罐頭，裏面塞滿了甘道夫以前留下的干蘑菇，賽勒斯坐在一邊，用小刀削着一塊木頭。

「矮人王是不是真的能一個打十個？」賽勒斯藉著火光，看着手中的小木斧。

「當然...只有同樣強大的阿索格才能勉強披靡」甘道夫將最後一塊木柴扔進了火堆，拍了拍手，「而梭林就是差點殺了阿索格的矮人王」

「那他為什麼還在小鎮？」

「因為那個小鎮他孤身離開了帶着剩餘的矮人建立的新國家」

「甘道夫...那史茅革豈不是比矮人還強大？那梭林還去復仇...」晚上有些冷，賽勒斯裹緊了老人遞來的銀色的圍脖。

「那是他的宿命」甘道夫的手摸向口袋，正好碰到了和煙斗放在一起的鑰匙，「那是一個人的使命...賽勒斯」

他的聲音忽然小了起來，說：「快吃晚飯吧！你的問題真多...」

甘道夫搖了搖頭，他再也不會帶第二個問題多的小孩了，賽勒斯是他一手帶大的，沒辦法，他感覺自己所有的耐心都在賽勒斯這耗盡了。

「那你也吃一點」賽勒斯小心的遞了過去。

「你先吃吧...」

好吧，甘道夫承認，帶着賽勒斯也不乏是件好事，起碼...他一路上不孤單。

火星從余火中升起，賽勒斯的目光跟隨着星火瞄向了天上的星空，湯很鮮美，不愧是能自己咬鉤的魚......

.........

甘道夫走路慢悠悠的，賽勒斯拿着小刀和木斧扮演着梭林，一路上繞着甘道夫身邊和那些蝴蝶打鬧。

走走停停，過了三天才到達甘道夫所說的布里。

他們似乎對甘道夫並不稀奇，甘道夫順着路人的指向彎彎繞繞，時不時的還要回頭拖一下被商品和矮人吸引的賽勒斯。

「女矮人竟然也長鬍子...」賽勒斯在心裏樂開了花，他看到了酒館門口的一個矮人。

地面是石板路，周圍的房屋也多是石頭和木樁壘起的木屋，比起他之前見過的普通的人類小鎮的茅草屋還要繁華。

這裏是布理，也是貿易的一個點。

「看起來沒有夏爾那麼好玩...」賽勒斯跟隨着甘道夫去過幾次夏爾，他很喜歡和那群霍比特人看灰袍老人玩煙花。

「這邊...嘖」甘道夫彎着腰，從酒館的門裏擠了進去，直到屋裏才堪堪直起腰，「我們下一站就是夏爾，別急」

一米九的個子比起這裏的大部分人要高出不少。

他們終於在酒館中的一個小角落中看到了一個宿醉的矮人，他的鬍子不算很濃密，但看上去也依舊很嚴肅，他警惕的看着四周。

「如果等下有情況，你直接跑」甘道夫看了看人群中的幾個人，小聲的說。

隨後忽地坐在了梭林的面前。

「梭林·橡木盾來布理有何貴幹」他單刀直入的說道。

「我聽說有人看到家父在登蘭德的野地遊盪...」他好像早就認識了甘道夫一眼，只是看了眼老人身邊那個好奇的男孩，「你和他們一樣，都認為他死了...」

「索恩...」甘道夫似乎陷入了回憶。

而對面的梭林慢慢說起了摩瑞亞之戰，他那深沉麻木的面孔吸引了賽勒斯。

「上菜...」侍女端着盤子，裏面是一塊水煮土豆和麵包。

甘道夫只抓過了一塊土豆和送來的一杯啤酒，平淡的將盤子往賽勒斯的面前移去，梭林這時才注意到兩人關係。

「你就是矮人王梭林·橡木盾？」賽勒斯顯得有些激動，「我聽甘道夫說過很多關於你的事迹...還有那些冒險」

儘管他一臉的崇拜，但梭林依舊維持着高傲，似乎本應如此。

甘道夫皺了皺眉頭。

「還是那樣，是我建議你父親集結矮人七軍，揮兵埃爾波爾，奪回孤山，我一樣也會支持你」他認真的注視着梭林。

「所以...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

「不是，確實如此」

梭林即便面對甘道夫拿出了阿索格懸賞令也不動聲色，甘道夫繼續說：「你需要一支隊伍，一隻飛賊...」

「甘道夫！我呢？」賽勒斯連忙指了指自己。

「抱歉小孩」梭林撇了他一眼，「這不是你想玩的冒險遊戲...」

「但我可以！」賽勒斯反駁道，「實際上，我已經十五歲了，不算是小孩...我絕對不會惹亂子...」

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特別是當他在夏爾的時候聽圖克一家說故事的時候，賽勒斯就被那些冒險所吸引。

而甘道夫也同樣知道。

當梭林將目光移向甘道夫時，卻發現對方只是把臉埋在了裝有啤酒的木杯里。

「嗯...你不是缺少隊伍嗎？他也算是一個吧」甘道夫不動神色的扯了扯自己的灰袍，「梭林，他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勇敢，你的隊伍需要他」

甘道夫想了想，在確定了想法后還慎重其事的點點頭，他繼續補充道：「你可以把他看作是擂鼓手」

不等梭林說些什麼，甘道夫便起身，戴上帽子在木桌上留下了幾枚硬幣。

「那麼，夏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