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最大的陰暗
周日傍晚開始,各大營銷號就開始給慕容念的新書造勢了,更有人拍到慕容念離開醫院時的場景。本就纖細的身材,更是暴瘦,看着挺像那麼回事。
晚間的時候,樓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慕容項。
“項哥哥來這裏做什麼?”易星挑起半邊眉眼,不甚上心的樣子,“難道是我得罪了許姨,她不高興了?”
慕容項自踏進樓家,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他看到了少女眼中毫不掩飾的涼薄,心中一片悲涼。
樓家其餘人都坐在一旁,皆虎視眈眈的盯着他,似乎將他視為專門害人的豺狼虎豹。
他無力的說:“易星,我們可以單獨聊一下嗎?”
樓繁陰陽怪調的來了一句,“不可以,小嫂子心性純良,我怕她被人欺負。”
說著,還衝易星眨巴下眼睛,神氣十足。
慕容項就像是每天聽到一樣,眼睛一直凝望着易星,裏面夾雜着她看不清的憂傷。
“你知道他那天說了什麼嗎?”
易星斂起臉上的情緒,眸中冷光一閃而過,“你什麼意思?”
慕容項攥緊手心,淡淡的說:“你現在願意和我單獨說話了嗎?”
易星心中的恨意攀爬而上,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怔怔的注視着慕容項。
大廳的氣氛陷入短暫的寂靜。
樓繁飛快的在屏幕上打字,“二哥,快回來,慕容家的人上門欺負小嫂子了!”
才發出去,他就意識到不對勁,就算樓家的人上門欺負人,他就不能把人攆出去嘛!
“來人,把項少爺請出去!”
早就等候在屋外的管家走了進來,早在慕容項拜訪時,他就看不慣這個長相陰柔的男人了!
人家二少奶奶人美心善,多才多藝,豈是他這種宵小可以覬覦的。
於是,口氣不怎麼好的說:“請吧,項少爺。”
慕容項卻像是沒有聽到這聲逐客令一樣,依舊用他那雙憂傷的眼睛望着易星,“你很憤怒,不想知道憤怒的原因嗎?”
曲夢溫柔的拉着易星的一隻手,語句之中也出奇的憤怒,“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易星的手心極冷,卻不及她現在的心冷。
“我願意和項哥哥單獨談一次,但是希望項哥哥真的可以給出我想要的答案!”易星聲音低沉,眼尾斂了三分躁。
易星堅持要和慕容項獨聊,其他人也阻止不了。
曲夢一臉哀愁,幾分鐘之內就給樓肅打了三個電話。
家中只有樓繁和司徒歲在,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找誰,記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書房內,易星和慕容項對立而坐,沉默了許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許久,慕容項緩緩開口,聲音沙啞,“阿夏,我活不了多久了。”
他說的是阿夏,易星聽到的剎那,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憤怒。
阿夏,也是他配叫的?!
然而她只是詫異的望着他,嘴角勾了抹淺淡的笑意,“項哥哥是什麼意思,就算生病了,以慕容家的財力也會治好你的。”
“啊!”她恍然大悟的問:“項哥哥是想找我外公給你治病嗎?”
慕容項看到這種的易星,眼中的哀傷愈盛,“你可以不要與我那麼生分嗎?”
“阿夏,我依舊是你的項哥哥。”
易星看着他笑,一手撐着下巴,故作疑惑的樣子,“我不是一直將你當做哥哥的嘛。”
“阿夏,你……”慕容項眉頭緊鎖,陰柔的臉蛋佈滿了憂傷。
無力而又蒼白。
易星別過臉去,並不想看他演這種苦肉計,“對了項哥哥,你剛剛在外面說什麼那天他說了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項哥哥說的是我的父親嗎?”
慕容項沉默了小會兒,才點了下頭。
“他說了什麼?”
易星的手死死的扣在大腿上,臉上卻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不過項哥哥是如何知道我父親說了什麼的?我記得大伯和我說過,他是被找到時已經斷了氣。”
“難不成項哥哥當時見過他?這就
奇怪了,項哥哥那時候不應該在鎮上和慕容姐姐一起的嗎?”
易星所說的每一個字就像是對慕容項的凌遲,讓他想到了那場暴雨,以及那個被無數鮮花埋葬着的男人。
慕容項看着她:“他叫你好好活下去,不要替他報仇。”
“呵。”易星睫毛輕顫,垂下的眼眸中翻滾着滔天怒意。
“報什麼仇?他不是出了意外去世的嗎?”
“阿夏!”慕容項低吼道,狹長的眼眸染了幾分紅,絕望至極,“在我面前還要偽裝嗎?我上次說了,項哥哥會幫你報仇,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進入祈求的說:“可以不要對我這麼生分嗎?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阿夏,我只是想在臨死前……臨死前聽你真切的叫我一聲哥哥。”
這樣,等他到了地下見到那個和煦溫暖的男人,或許可以得到他的諒解吧。
這是易星第一次見到慕容項發火,說不動容是假的,但是她卻沒有理由相信他。
易沐川和她對慕容姐弟有多好,就被迫害的有多慘!
她憑什麼相信他!
她冷笑一聲,“偽裝什麼?項哥哥真有意思,想要走近別人內心,卻不給出自己的真心,這才是偽裝吧?”
“你一直在試探我,說什麼要替我報仇,說我偽裝?卻又對其他事情隻字不提,項哥哥覺得自己很偉大?還是覺得我愚蠢好戲弄啊?!”
“我沒有,我,我……”慕容項垂下手臂,蒼白的解釋,“我只是不想那麼美好的你活在那些陰暗之中。”
“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易星怒極反笑,“就好像我沒有活在陰暗中一樣!”
“父親去世,親人叛離,整個鎮的人都視我為災星。”
“我被迫從最好的高中轉到最差的高中,受盡霸凌,吃了整整兩年的精神類藥物。”
“陰暗?最大的陰暗難道不是人心嗎?!”
易星停了下來,忽然咧開嘴笑呵呵的說,“難道不是一顆真心被抹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