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步步緊逼(下/修)
團藏的眼睛一直緊盯着楠樹,隨後又看向富岳的方向。
楠樹只是一個引子,生死並不重要,真正的大魚是宇智波富岳。
團藏回頭向雲忍眾說道:“雲忍的使者們,對於你們首領的死木葉表示萬分歉意,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志村團藏在這裏向你們保證。”
雲忍眾事先早已經和團藏達成了協議,默默點頭,坐回到了位置上。
“至於宇智波是不是故意謀殺這件事——”
那冰冷陰毒的目光中倒影着楠樹的面孔,志村團藏開口道:“我相信事情的真相最終都會水落石出,不管到時候是什麼人想要威脅到村子的安全,都絕對不會被輕易放過。”
“團藏大人,剛剛的話只是雲忍毫無證據的污衊,他們只是通過這種方式轉移話題!”
楠樹試圖做出補救,即使他明知道團藏不可能會聽。
“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只是,現在既然雙方都各執一詞的話,那就請事件的當事人親自說明吧。”
團藏打斷了楠樹,並決定打出致命一擊。
“日向族長,該你了。”
此時坐在側位上的日向日足,他既是昨夜事件的親歷者更是參與者,他的話可以說是整個事件中最具份量的。
只要日向日足願意替楠樹作證說出昨夜發生的一切,那宇智波和楠樹的嫌疑自然就會被洗清了。
而“希望”是美好的事情,楠樹用忐忑的目光看向日向日足,他還不知道日向的態度,但希望他能夠看在昨夜自己幫了他們家族一把的情況下今日能一報還一報。
不說一定要證明宇智波和自己無罪這種奢侈的想法,只要日向日足能夠證明外族使者潛入了日向大宅,並且身穿夜行衣破壞了宵禁規則這一點,宇智波楠樹都能有退路。
只是看團藏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楠樹祈禱着日向日足不會背叛這份期待。
“關於這件事……”
現在的局面很清楚,雲忍需要一個交代,木葉的選擇有日向和宇智波兩個,而高層選擇了保下日向將宇智波推出去。這時候只要日向日足點下頭按照團藏的意思走下去,日向一族定然可以在此次風波中平安渡過。
可對於楠樹來說最重要的直接證人(日向)都表示沒有這件事的話,那宇智波楠樹所說的一切都是無稽之談,毫無疑問會被以“刺殺和平使者”的罪名處以極刑。
顯然楠樹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盡量保持着表情的平靜,但實際上神經早就緊繃了起來,他的眼睛筆直的盯着日向連一絲鬆懈都不敢有,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焦慮和不安讓他的掌心裏全是汗水。
“日向一族在這件事上……”
日向日足看向楠樹那張略顯稚嫩的面容上,後者似乎也察覺到了日足的目光,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望着少年的眼睛,他內心一虛,不由自主的移開了目光。
——?!
這一舉動讓團藏滿意的點了點頭,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隱約能夠察覺到他的心情應該不錯,他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能像今天這樣將宇智波一族送上審判席,雖然現在坐在那裏只有富岳一個人,但團藏卻好像通過富岳今日的窘迫看到了宇智波一族的未來,那早晚他會親手將這群村子裏的害蟲們送入黃泉的美好未來。
望着團藏那副勢在必得的表情,一旁的三代目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現一樣轉過了頭。
“昨天夜裏……”日向日足說道:“我因心情煩躁在外面散心期間並無什麼異常事態發生,只是偶然遇到了迷路的雲忍使者誤入族地,我本意是打算將對方禮貌的請出去卻沒想到被突然出現的警備隊給阻止了。”
“而至於我的女兒被雲忍拐走?這種謬言顯然是不知道日向家的戒備有多麼森嚴,別說是拐走我的女兒,就是入侵日向家本身都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這位少年為什麼要說出這種令人誤解的話,想來應該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日向日足每說一句都讓楠樹的心情更沉重一分,直至深淵。
“日向族長!”
楠樹忍不住開口道,卻不料對方根本不給自己機會。
“因此!”
“剛剛宇智波家少年的發言純屬荒謬,我從未……”
日向日足在這裏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一抹掙扎的神色。
然而這份動搖很快就被鎮壓了下去,日向日足已經決定徹底自己的一切,為了保護日向而不惜一切代價。雖然這次以後自己恐怕再也無法抬頭面對自己,但——這一切都是為了日向家,那就是值得的。.
“我從未聽過如此可笑的事情發生!”
“日向族長!”
啪的一下,在團藏陰謀得逞的目光注視下,楠樹終於站不住了向前一步大喊道。
“日向日足,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嗎!?”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楠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因為日向日足的跳反足以將他置於死地。
“那天夜裏我所見到的,與宇智波楠樹所說的故事完全不一樣。”
這是從未聽說過的全新版本,在這個版本的故事裏昨夜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既沒有雲忍使者的劫持突圍,也沒有日向家族的躁動追殺,故事的重心放在了宇智波楠樹的身上,以及他本意是阻止日向日足殺死雲忍使者迫不得已踢出的一腳,在日足的口中卻成了所謂的“故意偷襲”。
日向日足直接推翻了楠樹之前的所有描述和理由,而將一切都建立在“保護受害者”理論上的宇智波楠樹瞬間變成了破壞和平的殺人元兇,他所有的理由和借口在這一刻都成為了掩飾自己罪行的狡辯。
楠樹越聽越是絕望,心情沉入谷底的同時,他的臉上遍佈寒霜。
“最後我只聽見雲忍使者一聲慘叫就飛了出去,至於死活我並不清楚。”
以給與人無限遐想的話語結束了這段匪夷所思的故事。
而楠樹卻已經面如死灰,他再也安耐不住內心的暴怒,咬牙切齒的盯着日向日足。
“日向!!!”
“你們果然是故意的!”
那邊楠樹還沒來得及發作,倒是雲忍眾這邊先發難了。
“宇智波家的XXX!!”
整個會議室內就像是被潑了冷水的熱油瞬間點炸了在場的所有人,雲忍直接站起來指着宇智波倆人破口大罵,各種髒水彷彿不要錢似的潑向了楠樹,更是叫囂着要把楠樹的頭砍下來當做給雲忍的交代。
“果然不愧是被稱為冷血一族的宇智波,做的事情就是如此卑劣!”
“你們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一幫殘忍無情的殺人犯!”
“宇智波的瘋子,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偷襲一村的和平使者!你們難道就沒有半點羞恥心嗎!”
雲忍眾他們指着富岳和楠樹的鼻子破口大罵,吐沫星子滿天噴恨不得直接用口水淹死倆人。
但別看雲忍眾好像各個怒不可赦,其實他們心底早就樂開了花。
不是他們不理解政治,而是木葉的政治太瘋狂,竟然光明正大的收買外人針對自己村子的豪族,這行為要是放在雲忍村都夠挫骨揚灰的了!
不過,誰讓這裏是木葉村呢?好處不要白不要,更何況還能欣賞一處窩裏鬥的大戲。
雲忍眾們越罵越起勁,各種問候語層出不窮,而宇智波富岳越來越冷的臉色,宇智波楠樹越發沉寂而又蘊含怒火的目光,雲忍們直接當做沒看見,不僅沒有任何收斂,反而在木葉高層有意的放縱下越發激進起來。
“這是污衊,我從未做過!那天夜裏發生的事情日向族長應該心知肚明,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撒謊甚至要把髒水潑到自己恩人的頭上!”
楠樹面露凶色,連連否認,他惡狠狠的盯着日向日足說道:“日向族長!在今天以前我一直對和宇智波齊名的日向抱有相當的尊重,認為你們雖然和宇智波相處不愉快但也是個有着擔當和責任心的大族,但今天你的一番話徹底推翻了日向在木葉數十年來建立的名譽和口碑。木葉並列的兩大豪門?你們日向連給宇智波提鞋都不配!”
日向日足聽到楠樹的惡意謾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緊攥的手指關節處都泛白了。
楠樹的目光掃過滿臉寫滿囂張的雲忍,隨後又微微昂頭看向坐在正位上的團藏,而後者則是面無表情的盯着楠樹,就像是在看屍體般帶着足以凍徹人心的寒意,只有團藏用眼角餘光觀察旁邊的三代反應時,那雙淡漠無情的眼瞳中才會閃現一絲情緒的波動。
楠樹順着團藏的視線看向旁邊的三代,如果說日向背叛自己是受到上層的指引那團藏一定是幕後黑手。但是三代呢?帶着如此疑問楠樹看向三代目,本來按照楠樹對三代的理解他應該不至於下作到用上這種手段,但他或許是有些過分低估了三代的政治素養?
“現在連唯一的當事人都否定了你的說法,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殺人兇手在被你無辜殺害的使者面前乖乖磕頭認罪,然後去死吧!!”
雲忍不斷步步緊逼想要徹底做實這件事,而日向日足的證言更是讓他們有恃無恐,不斷叫嚷着讓他跪在屍體的面前磕頭認錯,即使如此也要砍掉他的腦袋帶回雲忍村復命。
“日向日足所說皆為謊言,事實是我……”
“木葉的你們還在等什麼不立刻拿下他!”
這一刻,團藏意識到時機已經成熟了。
“來人!”
兩名根部從陰影的角落裏走了出來,戴着的動物面具下是兩雙毫無情緒波瀾的眼睛。
倆人渾身散發的不是殺氣而是一種沉寂的“死氣”。
“拿下!”
團藏指着楠樹,一聲令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