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陰蛇吐信(中)
來往的通道上都是暗部在巡邏,如此戒備森嚴的場面在過去從來沒有出現過。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楠樹,等下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冷靜對待,記住你的行動代表的是整個宇智波。”
富岳和楠樹來到會議室前,在進去前再次叮囑道。火影大樓里的氣氛明顯不同尋常,各個通道入口都有暗部把守明顯警戒級別超常了,富岳憑直覺認為這次的會談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要被輕易挑釁了,對方不會放過你的破綻。”
楠樹鄭重的點點頭。
“……嗯,那麼進去吧。”
推開大門,伴隨着一陣嘎吱作響的聲音,會議室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會議室的內部空氣顯得非常壓抑,空氣中充斥着一股冰冷的殺意,在不算寬大的會議室中央本來是擺放着一張桌子,但現在卻被一副木板擔架給取代,而躺在模板上的屍體看起來並不陌生。
楠樹深吸一口氣,隨後挺胸抬頭的走了進去。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既然如此只能迎着頭皮去面對了!
會議室內的氣氛就瞬間凝固了,七八雙充滿殺氣騰騰的眼神瞬間捕捉了過來,雲忍們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盯着進來的宇智波,一副彷彿恨不得撕碎了他們的表情。
楠樹迎着周圍雲忍們憤怒的目光,將這些充滿敵意的目光視若無物,反倒是更加激怒了雲忍眾。
楠樹冷着臉頂着壓力,掃視四周一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比起富岳這個主心骨而言,在場人的目光更多集中在自己身上。
對自己絲毫不加掩飾敵意的雲忍,他們就坐在會議室的右邊席位上,領頭的人是個不認識的跑龍套,此時正在閉目養神似乎對自己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又或者是他根本無所謂?
楠樹將目光轉向坐在大廳右側旁邊的日向日足身上,卻發現對方此時臉色有些難看。
那種壓抑卻又不得不做的憋屈感,以及看向楠樹的眼神裏帶着些許複雜的情緒,既有着無奈又有着決斷的情緒。
發生什麼事情了?
楠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內心泛起了波瀾。……
三代火影已年近古稀早已是滿頭白髮,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刻印着時光留下的痕迹,身材不算高大坐着看起來就更顯得矮小,他穿着火影長袍戴着斗笠,垂垂老矣的身軀卻有着一雙異常敏銳的眼睛,常年混跡在政壇讓他的經驗非常豐富,這也是為何他能常年壓制宇智波的原因。
“三代目大人,好久不見。”
富岳帶着身後臉色難看的楠樹走向前,來到三代目的面前恭敬的問好道。
“富岳啊,不好意思麻煩你特意跑來一趟。”
三代目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就像是和許久不見的老友聊天一樣熟絡的寒暄道。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步入中年的男人,就和很多宇智波一樣那服從的表面下隱藏的是宇智波復興的野心。
三代目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宇智波富岳,只是邊敲打邊觀察,始終將宇智波一族處於壓制的狀態。而本來打算到了四代目時代再想辦法解決村子和宇智波之間日益加深的矛盾,卻沒想到九尾之亂徹底打亂了三代的部署,而四代一死就再也沒人能夠充當村子和宇智波之間信賴的中間人了。
“真的很久沒見了,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四代目的葬禮吧。”
“是的,葬禮結束以後就沒怎麼碰面過了。”
那是因為葬禮剛剛結束高層就迫不及待的把宇智波趕到了村子郊外。
“一眨眼,他也走了快四年了。如果四代目還在的話,或許你我之間的誤會就不會那麼深了。”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三代目大人,我們一族對村子並無怨言。”
三代目笑眯眯的沒有回應什麼,富岳臉上冷冰冰的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沒有怨氣。倆人的對話好像藏了很多東西,但都礙於某些緣故沒有挑明。
其實如果四代目還活着對於所有人都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四代的人格魅力無與倫比在民眾和家族當中都有着極高的影響力,他平民出身,性格寬容,為人和善,再加上是根紅苗正的正統師承,他做四代目可以說是整個木葉眾望所歸。
宇智波家族也是看中四代目的未來可期,不惜一切的下了血本。整個家族站位四代不說了,就連忍者家族極為重視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血跡限界都送出去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看在四代目的面子上,卡卡西想要留下帶土的左眼可謂是痴人說夢,宇智波就是頂着被高層下狠手的風險都得連夜給他挖出來!
只是可惜了既承載着村裡人的期待,又是宇智波復興的希望,那個充滿朝氣的金髮身影終究永遠的離開了他們。
他帶走了高層和民眾的期待,也帶走了宇智波最後的希望。
享年24歲。………………
三代目從追憶中緩緩醒來,重歸現實的他開口道。.
“如今村子情況的特殊和棘手性你應該也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儘可能避免這種局面,不管是出於對局勢的降溫還是村子內部的和諧。但是,雲忍使者死在村子裏是事實,要是不給我們的盟友一個滿意的答覆,恐怕會將村子再度拖入到難以接受的局面里。”
“我明白的三代大人,宇智波將完全配合村子的調查。”
“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木葉有你們警備隊保護讓人安心許多啊。”
富岳看着三代目臉上的笑意,他抖動了幾下眼皮,也不知道心理在想些什麼。
“哼,客套話就別說了,趕緊進入正題吧。”
團藏的身影完全隱藏在陰沉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充滿敵意的目光毫不掩飾的來回掃視在楠樹,富岳倆人的身上。
團藏……
楠樹忽然感覺渾身一陣不寒而慄,彷彿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嗯,說的也是,既然如此富岳你們先入座吧。”
三代火影擺擺手,示意楠樹和富岳倆人坐在早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在會議室里雲忍眾們佔據了左邊的多數坐席,右邊的坐席只有一個那就是日向日足,按理來說富岳他們的位置應該和日向家坐在一起才對,可惜這場會議早就有預先安排所以日向那裏並沒有給宇智波留下座位。
楠樹看見在空蕩的中央會議室里擺放着一把孤零零椅子,這個位置就如同法庭上的“陳述席”(中央)一樣受到四面八方的監視,稍微有點異常舉動都會被瞬間發現和記錄下來,其說是座位倒不如說是受人拷問的專用坐席。
“那麼就開始吧。”
三代目火影當做沒看到富岳有些難看的臉色,而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本就冰冷壓抑的空氣頓時變得更加沉重起來,偌大的會議室里安靜的就連掉落一根針都清晰可聞。
然而會場的安靜只持續了不到幾秒鐘,就被一聲凄厲的怒吼聲打破。
“兇手!!”
伴隨着的還有一把飛過來的椅子,它衝著楠樹的位置就砸了過來。
呼咻,擦着楠樹半側身子飛出去的椅子重重砸在大理石的面上,椅子當場摔成了一地碎木片。
富岳淡淡掃了一眼“情緒激動”的雲忍眾,然後又看向坐在高台上沒有發聲的兩位高層。三代目雖然不滿雲忍的舉動但出於某種考慮就默認了事態的發生,至於團藏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
意識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富岳,乾脆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起來。既然團藏和三代都沒有下場的意思,那他作為宇智波族長就不能隨便下場以免被人抓住了把柄,更何況他們本來就處於不利的位置。
現在,場內的事情只能暫時由楠樹自己來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