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非我所願（下）
“雲忍使者死了？！這不可能啊！”
在宇智波富岳的書房裏傳出一道混雜着驚訝，不可置信的高喊聲。
剛離開沒多久就又被富岳派人喊回來的楠樹，他聽到富岳說出雲忍使者死亡，日向家被傳喚到火影大樓問話的時候，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盤坐在榻榻米上，秀氣的臉龐略微扭曲。
為什麼，劇情的走嚮應該確實被自己改變了才對，而且劇情點和強化技能也都到手了說明系統的判斷應該生效了。
但是，為什麼那個雲忍使者最後還是死了？
是世界的自我修正還是有其它的人為干涉？楠樹一時間無法理解其中的理由，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從表明來看確實很像是世界的“自我修正”，至少楠樹目前只能如此認為了。
“雲忍使者死了，那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自己？”
楠樹的大腦飛快的思考着這件事對於宇智波和自己可能造成的影響。
不，自己可是把人交給了暗部處理的，就算出事也應該是暗部和三代目的鍋和自己（宇智波）不可能扯上關係。
可明明不應該會影響到自己，為何內心卻總有種莫名心悸的感覺？宇智波楠樹越想越感覺不對勁，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籠罩着他。
“沒錯，今天早上事情爆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嚇了一跳，這樣一來我們和雲忍村的和平還能不能順利達成就是未知數了啊。”
“不過我們暫且先把和平的事情先放到一邊。”
“雲忍眾正在火影大樓和高層們進行談判，不久前日向家主剛剛被傳喚問話。”
“日，日向家主嗎？”
“嗯，畢竟矛頭是直接指向高層和日向的，被傳召審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從事情傳到我耳朵里開始，我的心理就一直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雖然說這件事應該和我們（宇智波）沒關係，但是我卻總有種宇智波會被莫名卷進去的預感。”
“如果，日向家能夠承擔起所有責任平息這次事件那是再好不過了。”
“但萬一……”
萬一中途出現什麼變故，那麼作為也參與過程中的宇智波只怕難逃牽連。
“楠樹你能明白我突然把你叫回來的意思嗎？”
宇智波富岳面色嚴肅的說道。
當然明白。
如果日向承受不住壓力很可能會把宇智波當擋箭牌，再加上家族和木葉高層的關係原本就非常惡劣，到時很可能會被團藏為首的長老團們落水下石，讓本來就惡劣的生存環境變得更加危險。
到了這個時候要是宇智波也撐不住壓力，那自己應該就是第二個日向日差了吧。把他在家族內部解決然後挖出眼睛，充當平息兩村之間的祭品給犧牲掉。
楠樹很快想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同時他看向富岳的神情也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宇智波富岳是想要把我當做犧牲品來平息事端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是常理之中，但楠樹可沒有屈服的打算，同時楠樹也知道眼下的情況是穩住宇智波富岳同時探明他真正的心意，如果事情真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自己再想辦法跑路也不遲而且必須得離開宇智波領地範圍。..
楠樹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讓他儘可能不顯得緊張，開口道：“屬下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昨夜的特立獨行，導致讓整個家族陷入到了危機之中。無論如何，我都有無可退卸的責任和承擔後果的義務。”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走到最壞的那一步，我願意承擔起所有責任。”
“即使那意味着要用你的人頭來平息雲忍的怒火嗎？”
“這件事的起因就是我私自行動帶來的後果，如果說誰能為此負責的話那也只有我了。”
“……”
楠樹儘可能讓自己表現的看起來大義凜然，他努力保持鎮定，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富岳。
明明窗外的陽光灑照到了屋內，但沐浴在陽光中的楠樹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他只感覺到渾身上下的冰冷，以及藏在內心深處的憤怒和懊惱。
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一股莫名被人針對了的惡意。
可能是因為鏡花水月的被動效果可以將自己的情緒感染他人，這一刻富岳彷彿也受到了些許感染，他看着楠樹的目光似乎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充滿氣魄的回答，不愧是我的部下。”
富岳忽然一拍膝蓋發出大聲的讚歎，看向楠樹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
“但是我不會把任何一個族人當成犧牲品交出去，畢竟依靠犧牲自己的族人所獲得的和平一定是錯誤的，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遲早有一天會面臨眾叛親離的代價。”
宇智波富岳語氣堅定的說道。
楠樹有些愣愣的看着富岳，不太明白他在搞什麼。
而富岳卻彷彿早已經洞悉了一切，他開口道：“特別是在如今的特殊時期，比起村子的命令和顏面其實我更加在意族人的團結，如果我今天把你交出去了就無疑是親手打碎了家族內部的團結和信賴。”
“如果家族內部的信賴破碎的話，迎接我們的只有分裂和互相針對，那些鷹派們會群起反抗我，鴿派們也會變得更加倒向外人。最後說不定都不用高層付出什麼代價宇智波就會毀滅在自己人的手裏。”
宇智波富岳畢竟和高層相處了十多年，他的政治敏銳度比起普通的宇智波要高很多。就在其它人還懷疑日向和雲忍之間會不會出事的時候，宇智波富岳卻已經做好了火被引到自己家族身上的準備，而且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在這場可能演變的政治鬥爭中，宇智波楠樹會成為政敵的突破口。
這次把楠樹喊過來一方面是想要試探一番，看看楠樹是不是那種扶不起的阿斗，如果楠樹表現的差強人意或者說只想要推卸責任的話，那宇智波富岳必須慎重考慮對策了。但無論如何不能把人交出去這是宇智波富岳的底線。
人交出去等於坐視家族內部分裂，宇智波富岳斷然不會同意。但如果只是給與懲罰卻留給家族內部處理，那宇智波富岳或許就不會那麼堅持了。當然這還得主要看楠樹自己的態度，以及高層究竟有沒有對宇智波出手的想法。
楠樹並未看透富岳的想法，卻也知道自己的態度很重要。
慶幸的是他的表現贏得了富岳的肯定。
富岳開口道：“對宇智波而言把你交出去並不是平息風波而是引火燒身，那怕為此會和高層爆發尖銳的衝突，也必須讓那群人意識到宇智波絕不輕易放棄任何一個族人！這不是簡單的政治鬥爭，而是家族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
“宇智波的未來不是依賴高層的憐憫，而是家族內部的齊心協力！你要牢記今天的話楠樹，這些話我過去也只告訴過鼬。”
富岳話是如此沉重，又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他似已經看清了很多事情，並且做出了決斷。
或許是因為這些話聽起來真的發自內心，楠樹近乎綳斷的神經緩緩放鬆了些許。
他看着這位似乎還沒有被打擊到失去人生信心的族長，他的眼神里還有着光芒，還沒變成後期那種麻木漠視放棄一切可能的眼神。
正因為心中還有殘存的希望，宇智波富岳的言語中才帶着一股堅定的意志，而這種意志可以感染到周邊的人。
然而，本來有所感動的楠樹忽然聽到鼬的名字，他心中的感動瞬間蕩然無存。
“理論是正確的，但可惜執行過程出了問題。”
——別人終究是靠不住啊。
楠樹嘆息一聲，將剩餘劇情點兌換成了高性能的起爆符，萬一事情發展不對以手裏起爆符的數量和威力炸翻整條街區是沒問題的。
當然楠樹不指望能利用起爆符殺出重圍，只要將時間拖延到他能跑到火影岩就夠了。
火影岩壁里藏着第三次忍界大戰被滅族的炎陽村，他們在木葉火影岩里埋下的10萬張起爆符。按照劇情時間線推算那些起爆符應該還威力尚存，一口氣引爆的話，估計就能在木葉村裡看蘑菇了。
楠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那時候整個木葉都會變成人間地獄，將會有數萬人葬身火海吧。
此時，書房外傳來族長妻子也就是宇智波美琴的聲音。
“富岳，暗部來人了。”
楠樹挑挑眉毛剛剛傳喚日向家問話就又傳喚宇智波？就算是審訊的時間都沒這麼緊張。
該死的完犢子玩意，這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推着自己往絞刑架走？
一時間，心頭雜念叢生楠樹悄然握緊了拳頭，看着眼前的富岳，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鋌而走險的念頭。
富岳彷彿看穿了楠樹的內心慌亂，儘管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表情平靜，但那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緊張到瞳孔微微放大的眼瞳，以及緊攥的拳頭和青筋暴起的手背還是出賣了他。
富岳走過去將手輕輕按在楠樹的肩膀上，那一瞬間能夠感覺到對方全身都僵硬住了。
富岳故作沉重的嘆息一聲。
“走吧，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