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章 心跡
「媽,你說什麼呢!煮你的飯吧。」許岑把還在滴水的菜一扔,立馬就跑出了廚房。
她來到客廳,看着鄭團長。兩人忽然之間心有靈犀,鄭團長也正看着她。
許岑牽着鄭團長的手,一路拉到自己房中。
「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鄭團長關上房門,把何春江的目光隔絕在門外。
「巧了,我也有話對你說。」
許岑疑惑地問道:「什麼話?」
鄭團長腦中有兩個小人不停地在打架,一個說勇敢一點,追女人怎麼能慫呢!
另一個說,還是別說了吧,萬一被拒絕了,連朋友都沒得做的,自己又不是挾恩圖報的人。
他腦中天人交戰,雙手不停地搓着。許岑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亮晶晶的看着他。
鄭團長的腦子一下就平靜下來了,他鼓起勇氣說道:「許岑,我喜歡你。能不能給個機會,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期盼的看向許岑,只見許岑沒說話,臉上卻紅了一大片。
「中不中,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要是不喜歡我,我絕對不會再騷擾你的。」鄭團長就差指天發誓了。
許岑半晌沒開口,良久,她說:「你閉上眼睛,我就告訴你。」
鄭團長聽話的閉上,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臉上啄了一口,溫溫熱熱的,好像是……是個吻。
鄭團長睜開眼,如鷹般的眼神鎖定着許岑,他喃喃道:「既然你答應了,那這輩子可就是我的人了。」
許岑翻了個白眼。
鄭團長卻說起他們被困在雪地的事情,說自己當時有多後悔沒有告訴她,自己喜歡她。
又說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想着她睡下,然後期盼在夢裏見到她。
鄭團長說著說著,不由悲從中來,彷彿再一次經歷了同樣的絕望。
中途他一度以為自己撐不下去了,可是一覺醒來,自己卻還活着。
兩人說的情真意切,關係也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了許多。
「姐,吃飯了,你們在屋裏說啥呢!快點出來吃飯了。」
是許星的聲音,喊的特別大聲。
鄭團長自豪地拉着許岑的手走了出來,許爺爺和章阿姨都驚呆了。
許爺爺筷子掉到了地上,章阿姨的紫菜蛋花湯也啪嗒一聲,連碗帶湯一起餵給了灶王爺。
章阿姨心想,這小妮子藏的還挺深的,問的時候打死不承認,沒想到真的有一腿。
她仔細打量了一次鄭團長,又覺得也還行。
唉早知道就不該讓劉姐介紹小何了,這不是尷尬了嘛!
早知道許岑喜歡小鄭,她是決計不會再搞這一出的。
那邊何春江依舊溫文爾雅地坐着,彷彿沒看到兩人緊緊牽着的手。
章阿姨怕尷尬,急忙招呼道:「吃飯,大家都吃菜吧,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人多,又沒提前準備。她就做了一鍋五花肉燉粉條,裏面還放了白菜。
粉條是紅薯粉,就簡簡單單的放了醬油和雞精,可是味道照樣鮮美。
許爺爺看着一桌孩子問道:「成楊,許星,小鄭,小何,要不喝兩杯?」
許星瘋狂搖頭說:「酒也太辣了,我不喝。」
蹇成楊也連忙擺手說:「我一口就醉,醉了還耍酒瘋。」
還是鄭團長豪爽,端起酒杯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純正的小麥果汁,並且說道:「爺爺,敬你一杯。祝你健健康康,新的一年順順利利。」
何春江也不甘示弱,拿起另一個杯子,抬起來對着章阿姨說道:「阿姨,敬你一杯,祝你心想事成,好運連連。」
兩人一口悶下,鄭團長屁事沒有,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喝了酒的人。何春江的臉立馬就紅了,從臉上一直延伸到了脖子根。
許老爺子讚歎道:「年輕人好酒量啊!在我們家別客氣,能喝多少喝多少,反正適可而止,喝的開心。」
兩人都點了點頭,下酒菜是怪味胡豆。
就着下酒菜,許老爺子一連喝了六七杯高度白酒,在許老爺子的勸說下,鄭團長喝了兩斤半,何春江也喝了整整一斤。
鄭團長發著呆,眼神迷離地看着眾人,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
蹇成楊和許星吃完飯,早早地就溜了,回到了蹇自強家裏。
何春江酒量不如鄭團長,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口裏喃喃地不知道說著什麼。
眼見兩個年輕人都趴下了,許老這才用筷子一邊夾菜一邊詢問道:「岑丫頭,你是什麼時候和小鄭好上的。」
許岑扣着指甲,小聲地說:「就今天才確定關係的。」
許老爺子又問:「那你對小何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不止許老爺子等着答案,桌上醉醺醺的兩人此刻都瞪大了銅鈴般的大眼,等着許岑回答。
「嗯,沒有男女之情。他人挺好的,只是我先遇上鄭小軍了,也先喜歡上他了。」
鄭團長趴在桌上,嘴角咧出一抹弧度,就徹底睡死過去了。
何春江咬了咬唇,有些難過,還有些惆悵。
愛情里也有先來後到嗎?可惜了,要是先遇上許岑的是他,要是那天晚上救許岑的是他就好了。
那天晚上,他也在。他親眼看到鄭團長救了許岑,只是他怕許岑被人發現了尷尬,畢竟衣不蔽體的,又險些被那啥。所以他就先走了。
要是早知道,他那天晚上應該以百米衝刺,衝到鄭團長前面,搶先一步打跑壞人,救下許岑的。
這樣,許岑喜歡的人,就是他,而不是這個傻頭傻腦的鄭團長了。
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一個心動的,誰知道還沒開花,就已經凋謝了。
愛情來的太快,去的也太快,就像龍捲風。讓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藉著酒意,朦朦朧朧地說:「其實我也很好的,我也能把你照顧的很好。」
許岑點了點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會遇上合適的。」
何春江徹底倒在了桌上,沒了動靜。
鄭團長可不一樣,同樣是醉酒,他鼾聲如雷,一聲賽過一聲。
許岑看着鄭團長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不由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