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事出反常
吃過早飯後,楚弋檸畫了個淡妝,準備去紀辰霆的公司探班。
沒想到剛一出門,就碰上了兩個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我要見弋檸!讓我進去!我要解釋!」
陸思柔的妝都哭花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一旁的紀澤秋也是臉色慘白憔悴,似乎是一夜沒有睡好。
一眼看到了走出來的楚弋檸,陸思柔連忙衝上去一把抓住了楚弋檸:「弋檸!你聽我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思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昨晚一杯紅酒就倒了。
剛才陸思柔也問過這裏的保安,保安說楚弋檸在她喝醉后就讓人送她回家了,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紀澤秋的床上?
她始終覺得,以楚弋檸的智商,絕對不可能是楚弋檸乾的,到底是誰!要毀了她處心積慮策劃的一切?!
思索片刻,陸思柔連忙把身後的紀澤秋推了出來:「你讓澤秋給你解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在兩個女人的注視下,紀澤秋支支吾吾,心一橫,便直接抬頭滿眼失望的看着楚弋檸。
「阿檸,我們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這件事分明是有人陷害!阿檸,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聽到這些話,楚弋檸只覺得好笑,明晃晃的證據擺在眼前,紀澤秋居然還能厚着臉皮反咬一口?
不過,好戲剛開始,就要結束,未免可惜……
強忍下胃裏的翻湧,楚弋檸抬頭,紅着眼眶看着紀澤秋。:
「澤秋哥哥,柔柔,你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我相信你們,也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
聽見楚弋檸這麼說,陸思柔和紀澤秋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一轉身,卻對上了紀辰霆冷的可怕的黑臉。
「辰霆……」楚弋檸心一驚,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剛才她說的違心的話,不會都被紀辰霆聽見了吧?
「滾。」紀辰霆的聲音如同壓抑着的怒獸,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紀辰霆的黑眸不帶一絲波瀾,看向了陸思柔兩人,卻讓他們不寒而慄。
不敢耽擱,陸思柔匆匆拉着紀澤秋離開,楚弋檸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一陣生疼,被紀澤秋拉着踉蹌的進了屋子。
「楚弋檸,我真是蠢得可憐,居然妄想你會回心轉意!」
紀辰霆的眸子猩紅,顫抖的手死死攥着楚弋檸的手腕,似乎怕鬆開一絲一毫,楚弋檸就會消失不見。
強忍着疼痛,楚弋檸搖頭:「不是,辰霆,我沒有……」
「閉嘴!我不是瞎子!」
此刻的紀辰霆可怕極了,卻在聽見楚弋檸痛呼的一剎那,眸底猛地劃過一絲清醒和自責。
手腕處的鉗制被猛地鬆開,楚弋檸剛抬頭,卻只看見紀辰霆一拳狠狠砸在了牆上。
殷紅的血液順着他的指節處緩緩流淌,染紅了雪白的牆壁。
「辰霆……」
紀辰霆沒有回答,只是面色蒼涼的看了楚弋檸一眼,眼底的傷痕和痛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轉身,紀辰霆重重的甩上門。
掙扎片刻,楚弋檸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手腕,還是下定決心來到了紀辰霆的門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辰霆?你在嗎?」
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
楚弋檸糾結的看了一眼虛掩着的門,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環顧了四周,紀辰霆不在屋子裏,可床頭櫃露出的一角書頁卻吸引了楚弋檸的目光。
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楚弋檸抽出了這本厚厚的筆記本,雖然磨損嚴重,但是卻十分乾淨,似乎是常常被翻閱。
一頁一頁的翻過去,楚弋檸卻依舊淚流滿面,這上面的字字句句,都是紀辰霆對自己深沉的愛意。
「我不怕她不愛我,愛她,縱然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也樂此不疲。」
「哪怕全世界都誤會她,我紀辰霆也必須站在楚弋檸這邊。」
「我的阿檸很笨,但我願意等她,等她什麼時候願意相信真相,願意離開並非良人的紀澤秋,也算不枉我兩年前捨命救她一場……」
看到最後一句,楚弋檸腦海中炸響驚雷。
難道……兩年前那個救了自己的人,不是紀澤秋,而是紀辰霆?!
這一瞬間,楚弋檸只覺得腳步虛浮,險些站不穩。
兩年前,是紀澤秋傷痕纍纍的躺在病床上,親口告訴她是他救了自己,可紀辰霆的日記本里,卻……
楚弋檸一番回憶之後,依稀記得紀辰霆似乎也提及過幾次這件事,但都被自己的尖酸刻薄的嘲諷淹沒了,紀辰霆便再未提起。
攥緊了日記本,淚水盈滿眼眶,楚弋檸咬緊了唇。
她必須要弄清楚,當年的事故,究竟誰才是那個義無反顧救了自己的人,而誰又只不過是個投機取巧的小偷!
——
紀辰霆一夜不見人影,楚弋檸次日清醒身邊空空蕩蕩,心裏有些酸澀。
她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去問問母親邵婉然,或許母親知道當年那場事故的真相。
半個小時的車程,楚弋檸很快來到了楚家老宅,父親楚雄鍾忙於工作,家裏常年只有傭人和母親。
自己以前時時刻刻粘着紀澤秋,忽略了母親,陸思柔便常常來到家裏陪伴母親,久而久之,母親對陸思柔的感情,反倒是要高於自己了。
既然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楚弋檸當然也要好好經營這段親情。
推門而入,楚弋檸看向了沙發上的貴婦人:「媽,我回來了。」
一眼看到楚弋檸,邵婉然眼中並無欣喜,只是淡淡的頷首,楚弋檸心頭有些失落,但並不氣餒。
閑聊幾句,楚弋檸總算是切入正題:「媽,您還記得我兩年前出的那次意外嗎?」
提及這件事,邵婉然的面色卻猛地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初:「嗯。」
「當年救我的人,真的是澤秋哥哥嗎?我昏迷了三天,什麼都不知道,媽你一直都守着我,應該是知道實情的吧?」
「為什麼這麼問?」邵婉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喝了口茶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