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戰神
緊接着,程墨發動了【無畏衝鋒·超】,鎖定了對方,讓對方的傷害強制削弱30%,並且提升他對目標30%的傷害。
跟長河一樣,在面對着這種級別的對手時,他不敢有絲毫的留手,一出手就是各種各樣的技能。
下一秒,是能夠快速移動的風王之翼和能夠快速衝刺的踏浪斬。
他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對方巨大的身軀衝去。
面對着這麼大的目標,他完全不會有攻擊落空的可能。
於是又一記蓄力到極限的躍馬斬,如同流星一般砸落到對方的身上。
“轟!”
強悍的碰撞中,氣流形成恐怖的龍捲,朝着反方向衝擊。
劇烈的氣流當中,程墨的每一根髮絲都瘋狂地舞動起來,無形的空氣在這一刻簡直變得比刀刃還要鋒利,在他皮膚上擦過,帶起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可他此時根本沒有一絲空閑的時間去在乎這點疼痛。
他全力抗衡着這一次攻擊的反衝力量,再一次朝着巨物揮出第二次攻擊。
如今他的敏捷屬性抵達了三位數,這除去給他帶來極光流電般的速度之外,還給他帶來了極度恐怖的出手速度。
短短的一秒鐘之內,兩把武器被他揮舞了七八次,一共造成了十幾次的劈砍。
每一次的劈砍落到巨蛇的鱗片虛影上,都會炸出大片的火光,模樣像極了鋼廠當中切割鐵板的模樣。
炙熱的火花讓氣溫瘋狂攀升,程墨勉力催動氣流擋住雙眼等嬌弱處,繼續瘋狂發起劈砍。
恐怖的高溫下,他的頭髮開始扭曲點燃,在遠處看,他彷彿傳說中的火焰人一樣,滿頭燃着高大的火光。
與此同時,被砸進地底的長河終於從地上的坑洞當中爬了出來。
此時的他極度狼狽,全身上下都沾滿了血液,也不知是那些被他撞碎的村民的血,還是他自身的血。
“呼呼……”
爬起來的第一件事,長河就是瘋狂地喘息。
剛剛那一輪快如閃電的攻擊下,他差點沒當場憋過氣去,肺腑當中的空氣一下子全被打得吐出,導致了他嚴重的缺氧。
略微恢復了一絲意識,他抬起頭看向天空當中燃着烈火,無畏地朝着神靈揮舞刀劍,相互交戰在一起的程墨,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即使是對於他而言,這種級別的戰鬥,也是極少能夠碰上的。
想想看,他都開啟了自己壓箱底的爆發技能了,但在那恐怖的怪物面前,依舊是走不過一個回合,就被狠狠地抽飛,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到底到達了怎麼恐怖的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在看到程墨居然能夠和那恐怖的虛影戰鬥得如此劇烈,長河的心中自然十分震撼,畢竟連他都不能支持多久,而程墨居然能一直地在那裏瘋狂地劈砍。
由此,長河心中更加為那傳說中的斬神而感到敬仰。
“不愧是傳說中擁有斬神的吞噬者。我早該想到的,之前他的幸運值這麼高,隨便殺點什麼東西,爆率都比我還高,除了是擁有這種逆天技能之外,還會有什麼可能會達到這種程度的呢?”
長河心中暗自想道。
要知道,他可是經歷了幾十個試煉世界的老牌吞噬者,他自然知道幸運值這種特別的屬性有多難提升,即使他經歷了這麼多世界,也沒有能夠把幸運值提高到這般極度恐怖的程度。
而據程墨所說,對方只經歷了幾個世界,但幸運值卻比他還高,這從根本上就是不符合正常邏輯的事情。
只是他從一開始就一葉障目,從來沒有在這個方面多想。
人都是這樣,總是事後諸葛亮。而在事情發生的過程當中,卻往往無法去尋找事情的真相,只會在事後捶胸頓足。
就在長河還在心中感慨的時候,空中的戰場再次發生了變化。
一直沒有動作,任由程墨不停地朝自己發起一輪又一輪進攻的巨蛇虛影,再一次的動作起來。
它睜大了眼睛,恐怖冰冷的瞳孔安靜地凝視着頭上揚着熾烈火光的程墨,身子猛然地繃緊,鱗片之間發出極其響亮且冷硬的聲音,下一秒,那曾經一下子把長河給擊飛的恐怖甩尾,再一次地出現。
那粗壯的蛇身在極短的時間內爆發出了極其恐怖的爆發力。在長河看來,根本就沒有能力看出對方的動作,勉強只看到一抹幾乎弱不可賤的虛影,空中便傳來了一聲極其恐怖的破空之聲,那是又一記恐怖的甩尾撞擊在程墨的身上的聲音。
雖然這一次的攻擊並沒有打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聽着那響徹四野的巨響,長河卻感覺身上的傷口再一次發作起來一樣,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從身上傳來,他下意識地戰慄了一下,感覺牙根都似乎變得酸軟起來。
而空中那轟然爆炸的撞擊當中,程墨的臉色變得無比通紅,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血液突破了毛細血管和肌膚,從皮膚上滲透出來。
在極度恐怖的感知屬性,敏捷屬性和天賦能力的加持下,他並沒有像長河一樣,完全看不清巨蛇虛影的攻擊。
在心中警兆出現的那一瞬間,他便明白過來,巨蛇要發起反擊了。
於是在極度緊迫的一瞬間,他開啟了大江橫欄擋在身前,這是他極少數的防禦技能之一,能夠抵免絕大部分的傷害。
但饒是如此,刀身上傳來的猛烈力量,仍舊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急速行駛的火車正面撞上了一樣,極其恐怖的力量透過刀身傳到他的手臂上,讓他手上的骨骼和肌肉都在瘋狂地扭曲起來,強烈的疼痛從撞擊他的那一刻開始,便瘋狂地傳輸到他的神經上,讓他身子難以抑制地開始戰慄顫抖。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何長河剛才會被巨蛇一下抽擊,便被抽得如此狼狽。
這根本怪不得對方實力不行,而是這巨蛇的力道實在是過於恐怖,他甚至懷疑,就算一座大山擺在這巨蛇面前,被對方抽擊幾下,也是山崩地裂的場景。
畢竟如今的他體魄高達170多,可謂是人形山嶽。
起碼正面承受小汽車的撞擊,也不會有絲毫的挪動。
但這一刻,被這甩尾正面抽中的他,即使開啟了大江橫欄,仍舊像被抽飛的皮球一樣,在巨力的作用下,狠狠地朝着遠方退去,足足被擊飛了數百米之後,他才恢復對身體的控制。
他猛地用刀身插在地上,強行地止住了自己的退勢。
但停下身子的第一刻起,他卻不是立馬反身回去繼續發起進攻,而是猛地彎下身子,吐出了一口鮮血。
僅僅是一下甩尾,他就受了不重不輕的傷。
他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上的血液,一股鐵鏽般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忍着身上傳來的各種疼痛,艱難地抬起頭。
遠處的高空當中,巨蛇仍舊冷漠地盤踞在那,神色和模樣都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擊退了兩個超凡吞噬者的它,並沒有遇到過任何攻擊一樣,神情冷淡得可怕。
這就是身為神靈的底氣和恐怖的戰力。
在它身下,足足方圓數千米,密密麻麻的村民匍匐着身軀,甚至不敢抬頭去仰望它的身姿。
儘管被恐怖的戰鬥波及,他們也死死咬着牙齒不願意發出一絲哀嚎。
這一刻,這一幕,都深深地震撼着程墨的內心。
他知道世界上有強大的東西,但是在真正遇上的時候,他才明白,什麼才叫強大,什麼才叫威儀。
另一邊,看着程墨還在調息,長河咬着牙齒,捏緊着尖錐,一時間卻不敢再妄自衝鋒。
僅僅一擊,巨蛇虛影就把恐懼刻在了他腦海的深處。
意志堅定的超凡吞噬者,竟然也會有遲疑要不要出手的一刻,傳出去,或許會成為一樁笑話。
但是真正面臨過這種戰鬥的人,絕對笑不出來。
就在長河還在遲疑的時候,遠處的程墨終於理順了自己的呼吸。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再次操縱氣流把自己托舉起來,朝着遠處的巨蛇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
“媽的,拼了!”
看着這一幕,長河臉色不停地變幻着。
在他跟程墨組隊的過程當中,其實他是充當著一個帶頭大哥一樣的角色的。
畢竟在知道程墨是個萌新的時候,他就主動地把絕大多數事務攬到了自己身上。
在他看來,程墨就像是自己隊伍中,曾經的那些萌新一樣,單純可愛。
在面對着各種危機的時候,應該是由自己去解決問題的。
而在一開始,他這樣做的時候,發覺事情也確實按照自己所想地發展。
不太熟練的程墨往往會表示,確實在他這裏能夠學到東西。
但是自從在村子外被大蛇埋伏的時候開始,長河就發現,一切都開始變化了,原本應該是萌新的程墨,反而像是站起來了一樣,逐漸把重要的東西給扛了過去。
為此,長河還一咬牙,掏出了戰車和裝備,準備重新建立自己的地位。
但如今,他強撐起來的人設,卻再一次崩裂。
在面對無數的村民的時候,在面對恐怖巨大虛影的時候,他一次又一次地膽怯,一次又一次地畏戰。
反而是程墨在激勵他,並且一次又一次地無畏衝鋒。
跟程墨一比,他似乎才是那個剛剛晉陞到超凡級別的萌新。
進階到超凡的日子實在太久,他也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如此接近死亡的危險。
他以為自己早可以無視危險,但事實卻是,地位和實力越高,他反倒是變得越來越害怕死亡。
這一刻,他才回想起自己曾經無畏衝鋒的模樣來。
於是他嘶吼一聲,催動血海,再次朝着空中虛影飛去。
士可殺不可辱,吞噬者決不能死在自己的膽怯之中!
他還有血性,還願意拚命!
“轟!”
下一刻,空中再次爆炸出極度恐怖的衝擊波。
兩大超凡吞噬者這一刻可謂手段盡出。
長河失去一切顧慮之後,什麼底牌都不再惋惜地朝外掏。
或許他現在拚命比不上年輕人了,但是論富裕,他可從不輸給誰!
這一下,來自兩個超凡者的攻擊變得極其恐怖。
無數的爆炸和衝擊迸發開來,帶着熾烈的火光和凜冽的氣流。
一直表情冷漠的巨蛇,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無窮無盡的攻擊,居然讓它的漆黑鱗片開始迸裂開來。
那足以抵抗數百點傷害也不留痕迹的頂級鱗甲,居然也有經受不住的攻擊。
猛烈的力量透過鱗片的縫隙,抵達內里的嫩肉,給它帶來了久未承受過痛楚。
這讓它一瞬間陷入了暴躁當中。
或許這些疼痛對於平常人而言,也不算什麼,但是從未經受過這些東西的它,對於痛楚的忍受度卻極低。
它蔑視這些敵人,卻也為自己的自大遭到了反噬。
但對於長河和程墨而言,距離獲得勝利,這只是非常小的一小步。
甚至把巨蛇激怒了,他們要承受的壓力,將會極度拔升。
“砰!”
劇痛的影響下,巨蛇張開大嘴,露出內里密集且鋒利的牙齒,發出無聲的尖嘯。
而後,它渾身肌肉彈簧般迸發,猛地甩動粗壯的身子,再一次地使出了甩尾的動作。
巨尾劃開空氣,發出凄厲的嘯叫聲。
面對着這快如閃電的攻擊,程墨和長河即使能夠看清對方的動作,也根本來不及閃躲,畢竟從靜到動,是需要時間的。
這個時間,對方的攻擊足夠擊中他們。
所以,他們這一次,依舊只能是硬抗這一次的攻擊。
程墨憋住呼吸,以免被抽擊的時候肺腑被抽得乾淨,如同長河之前一樣缺氧,同時把刀劍橫架在身前,用以抵抗那恐怖的巨力。
但就在程墨身軀微彎,做好準備去抵抗這恐怖的衝擊的時候,一旁的長河卻發出了凄厲的大吼!
“別怕,干它!”
長河面目通紅地握緊血海,猛地將其握碎。
下一刻,無數四濺的血滴,如同擁有生命一般擴張開來,一剎那就把長河和程墨的身軀包裹在其中。
“干它!”
似乎看到程墨還是沒有絲毫動作,長河再次大吼起來。
同時,他死死咬緊牙關,開始全力催動防禦。
想要硬抗一次巨蛇的攻擊,對他而言也是極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