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辰
那天莫涵悄悄跟着初燕，發現她只是在幾家布鋪之間來迴轉，好像是準備做裙子，還去了首飾店，突然覺得可能真的和柳恆說的一樣，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想要打扮一番，畢竟女為悅己者容。
一天晚上，初燕照常給莫涵絞頭髮。
“初燕。”
“公子何事？”
“如果哪天遇到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啊。”
初燕突然被莫涵這番話弄得莫名其妙。
“公子為何突然這麼說。”
“我想啊，我都快十八了，你還比我大一歲，尋常人家的姑娘早就婚配了，你跟着我耽誤了。”
“公子這是哪的話，當年飢荒要不是公子給我一口飯吃，我早隨我爹娘去了，哪裏能到今日，而且我還想看公子出嫁。”
“哎，怕是看不到了。”
秋去冬來，莫涵已經幫柳恆做了近三個月的廚娘，柳恆除了有特殊事情外出，其他時間不是和莫涵對練，就是監督莫涵練字。某一次莫涵將自己寫好的菜單給晚杏的時候無意間被柳恆看到了，莫涵以為多買一份菜的事情暴露了，誰知在柳恆看到她這張菜單后只對她寫的字發出感慨，他用春蚓秋蛇這個詞形容了莫涵寫的字。
莫涵作為現代人，本來就不用毛筆寫字，莫家也對她沒有過多教育，再加上死去活來的這些時間自己只想着如何作死哪裏會去想字寫的如何。之後柳恆除了指導莫涵劍術外，又加了一項，每天寫完一幅字帖后才放莫涵回家。
“你這一直不回去，皇上不會起疑嗎？”
莫涵一邊描着字帖問着一旁擦着劍的柳恆。
“他可沒精力管我在哪裏，北疆私礦的事已經夠他忙一陣子的了。”
柳槿辰來北疆原本只是來查私礦之事，無意間查到了邱城縣主不僅私採煤礦還與西域人勾結販賣私鹽，柳槿辰如實上報後龍顏大怒，勒令徹查。
這件事原著小說里可沒有。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之後的劇情走向，莫涵想着。
“那你要一直待在北疆嗎？”
“即使我不想，也沒有辦法。”
“為什麼。”
莫涵知道皇帝已經下詔封柳恆為親王，並將北疆一塊地作為封地分給了他。
“你想知道？”
“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
“以後，我就是駐紮北疆的恆親王。”
“親王，挺好的。”
“你覺得好？”
“是啊，在北疆無需花很多精力去和宮裏那群人勾心鬥角，不是挺好嗎。”
和柳恆相處的這段時間裏，莫涵已經將柳恆劃分到朋友的那一區了，她不太希望柳恆為了謀反而葬送自己一生。
“你不明白。”
“你想要皇位嗎？”莫涵還是大膽的問了出來。
“誰不想坐那個位子。”
“我不想。”
“哈哈哈。”
“別笑，我知道自己想也做不了，我就和你說一句，到時候別走西慶門。”
“什麼。”
“別走西慶門，走北華門。”
柳恆被莫涵這話弄得一頭霧水。
“多的我也不說了，我就提醒你這句。”
“那我就記下了。你寫完了嗎？”
柳恆起身拿起莫涵已經寫的差不多的字帖。
“我還是挺適合教人寫字的。”莫涵的字這幾個月寫的越發的好了。
“這是我有天賦。”
莫涵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等一下。”
“你還有什麼事？”
“你明天不用過來了。”
“你有什麼事嗎？”
“你是真的什麼都不關心嗎？”
“什麼？”
“沒什麼，明天你就知道了。”
莫涵帶着疑問披着大氅就回了家，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初燕小陶兩人總是竊竊私語，每當看到自己的時候兩人就散開了，搞得莫涵都不好意思問。
第二天一早莫涵就聽到初燕在和誰在說話，披上衣服打開窗戶就看到小陶在和初燕說什麼。
“初燕。”莫涵在屋內喊道。
“公子你醒了啊。”
初燕聽到莫涵喊了她。
“公子，我幫你梳洗。”
只見初燕捧着一件藍色的衣物和一個盒子走了過來。
“你這是做什麼？”
莫涵發現初燕捧着的是一條裙子。
“公子忘了嗎，今天是你生辰日啊。”
莫涵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以及這些天初燕一直鬼鬼祟祟忙活些什麼。
“裙子？”
“我知道公子一直想以男子示人，所以我找了不認識的人從南方捎來的裙子，而且只在家裏穿，等公子想出去再換回來。”
莫涵看她這些天做了那麼多準備，也不好剝了她的意，乖乖的坐在鏡子前任由初燕打扮。
“來到北疆這兩年，都沒能給小姐好好過一次生辰，今年說什麼也要給小姐好好過一次。”
莫涵穿着這條下擺綉着孔雀翎，印着竹葉暗紋的藍色紗裙。這條裙子和莫涵以前在莫家時穿的相比要淡雅許多。
初燕無比耐心的給莫涵梳了一個垂鬢分肖髻並插上了金鑲綠瑪瑙青鸞簪子。
“果然，這種裝扮最適合小姐了。”
以前在莫家，莫涵的妝容一直很濃，衣着艷麗，首飾繁多無比的艷俗不堪，現在莫涵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膚白如玉，柳眼桃腮，略施粉黛，在這身水藍色裙子的襯托下秀麗之及。
“是啊。”
“小姐以後就穿着裙子多好啊。”初燕感慨道。
“會有那麼一天的。”
莫涵站起來轉了一圈。
“好看嗎？”
“好看。”初燕小陶異口同聲的回答。
“小姐今天就歇歇，前天我已經向三皇子身邊的那位叫羽林的說明了情況，今天小姐無需去那邊了。”
莫涵才知道昨天柳恆說讓她今天不用過去的原因，原來初燕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你倒是想的周到。”莫涵颳了初燕鼻子一下。
“今天我就做甩手掌柜了。”
“小姐就好生休息，一切交給我。”.
初燕和小陶兩個人在伙房忙的熱火朝天，莫涵坐在院子裏嗑着瓜子，吃着棗糕喝着茶。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莫涵放下手裏的點心起身開門。
“哦，真的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門外站着一襲黑衣的柳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