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情緒
“你和我我一起過去看看她吧,”老夫人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才注意到了在下面坐的怡然自得的齊悅。
唐青穎還在房間裏哭泣,齊悅卻悠閑的坐在這裏喝茶。
心裏的不平衡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之前碰上了土匪的時候,他們三個人跑的乾脆利落,一點猶豫都沒有,甚至都沒回頭看過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之前也安慰過自己,他們的情況也不好,如果他們不跑,後面也就只有一個死。
也是因為齊悅她們吸引了那群土匪的注意,才給她們爭取了時間。
但老夫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說了半天,說到底,就是不能看着齊悅過舒服日子。
“青穎還在房間裏面傷心,你怎麼好意思坐在這裏喝茶!”
齊悅沒什麼表情的站起來,看不出任何情緒,雖然也沒什麼活力,和平時那個總是帶着笑的齊悅判若兩人。
老夫人一時之前還有點不習慣,“你這是什麼表情?哪裏有個小姑娘的樣子,趕緊到一邊去,別妨礙我們做事!”
她戴着有色眼鏡看齊悅,總覺得齊悅做什麼都是錯的,都別有一番目的,根本不關心她這個老人家。
[我不關心您這個老人家,您這個老人家關心過我這個小輩嗎?我在牢裏那麼久,一句話都沒有問過,現在卻反過來要求我關心,哪有這樣的道理?]
實不相瞞,齊悅原本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現在有點壓不下去了。
她和老夫人,相看兩相厭,誰看誰都不順眼。
薛銘一路上都沒說過話,回來后更是直接進了房間,沉默不語,老夫人怎麼不想着去關心關心薛銘?
想起薛銘比紙還蒼白一點的臉色,齊悅心頭的火越燒越旺,難不成薛銘就不是老夫人的孫子了嗎?
她理解老夫人年紀大了,但也不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吧!
老夫人以為齊悅是在反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為什麼我對你態度總是這麼差?如果你能有青穎半分乖巧,我也不會這樣說你。”
“娘,青穎是咱們看着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您說這話,就有點為難她了……”
沈翠霞話里話外都在諷刺齊悅身份地位卑賤,不懂禮數,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老夫人冷哼一聲,甚至懶得再聽齊悅說話,直接和沈翠霞離開了。
齊悅實在不懂,這兩人的驕傲和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看她們兩個人離開,這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齊悅拿起之前放下的茶杯,可不能浪費了裏面的茶。
老夫人也被土匪嚇到了,現在慢慢好了起來,以過來人的身份去安慰唐青穎。
說是安慰,話語裏面帶着的高高在上,卻是怎麼也無法掩飾的。
老夫人剛一來到房間門口,便聽到了唐青穎啜泣的聲音,一段一段的,聽起來很可憐。
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唐青穎有些倉促的站了起來,房間裏面傳來了一陣踢踏聲,她跑到了房間門口,卻沒打開門。
三個人隔着一扇門站着,彷彿在演苦情劇。
“別哭了,有什麼不如來和我們說說,我們還能幫着你解決呢,”如果不是唐青穎,老夫人甚至都活不下來,早就死在了那些土匪手下。
她感激唐青穎,因為唐青穎是真的救了她的命。
之前的那個大師還說,唐青穎先前命中多有坎坷,到後來會越來越順利,是個有福之人。
老夫人很難不相信大師的那些話,既然唐青穎是個命定的有福之人,她就得和唐青穎打好關係,她的福氣才能傳給自己。
“奶奶,我真的沒事的,一個人在房間裏待一段時間就好了。”
唐青穎還帶着哭腔,如果齊悅還在場的話,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
好一出沒事,如果真的沒事的話,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打開房門走出來?
與此同時,齊悅站在薛銘房間門口,遲疑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敲門了。
房間裏面出來了一聲很輕的咳嗽,薛銘開門。
薛銘不說話冷臉的時候,看着就好像是生氣了一樣。
他自認為現在表情還算平和,沒想到看的齊悅心驚膽戰。
連着否定了好幾個問題,齊悅已經接近自暴自棄了,到底該說點什麼,現在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好蠢啊!
薛銘看起來有些疑惑,側身打開門,讓齊悅進來了。
齊悅這一路都走得很糾結,想問他現在怎樣了,到底有沒有好點,但是看薛銘比紙還要白一點的臉色,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已經找過官府的人了,他們說會調查這件事,你就放心吧,”為了防止氣氛再次尷尬下來,齊悅搶先開口。
之前也時常有土匪出現,只是這次太過於明目張胆,在靈隱寺附近的小路旁邊搶劫,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官府不是不管,只是這些土匪神出鬼沒,實在是難抓。
但這次都已經到了靈隱寺門口,誰知下次會在什麼地方,如此一來二去,其他想去寺廟求神拜佛的人可怎麼辦?
哪怕是硬着頭皮,也得答應下來,齊悅得到了他們肯定的回答,這才來找薛銘,也算是安慰。
齊悅還在斟酌要不要和薛銘提起,沒想到薛銘就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出來,那正是齊悅之前交給他的。
他擦的乾乾淨淨,上面瞧不出來丁點血跡,看着和之前一模一樣。
看着那把匕首,齊悅一時之間失語,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倒是薛銘態度平淡,看她不接過去,以為她是心生害怕或嫌棄。
“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再去請人做一把就是了。”
她不過就是一會兒沒說話,這孩子怎麼就想了這麼多!
齊悅連忙笑了兩聲,搶一樣的從桌子上拿過了那把匕首,“你想什麼呢?”
齊悅如此表現,看的薛銘心裏不解,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收斂表情,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嚴肅一點,齊悅坐直了身子,“我才要問你,你剛才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