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魚很多
大圖江冰面開闊，八組人分散開，各自找位置準備開冰。
冬梅作為小組長發佈了第一個任務，讓楊墨給指位置，她就認為楊墨是老天爺的親閨女，真正的福氣包。
楊墨不確認自己是不是老天爺的親閨女，但是，她確定自己是冬梅的福氣包。
在接到冬梅的命令時，縮在袖子裏的手錶探測功能悄然開啟，冰面下的情況一覽無餘。
這兒沒魚，這兒也不行，哎，這地魚這麼多，原來是下邊有旋渦，周邊的魚都不由自主的向這匯聚，嗯，是個好地方。
楊墨就抬手一指：“那就這兒吧，從這到這，就在這個範圍里。”
“好”冬梅接口，然後抬頭看着剛子“看清楚了嗎？”
剛子點頭：“嗯，清楚了。”
冬梅：“行，那就男同志負責開冰，我們女同志負責收魚。”
東升有些疑慮，這楊墨到底懂不懂開冰啊，每年哪個地方好上魚，大家都心裏有數，這地方就從來沒開過，行不行啊。
剛子和張家兄弟倒是絲毫猶豫也沒有，拿着工具就上前了，東升趕緊拉住剛子，指着另一邊說：“咱每年都是在那一片兒開，一個窟窿能弄個百八十斤不是事，在這行嗎？”
剛子還沒說話，愛國先開口了：“東升哥，肯定行的，小墨姐指的地方指定魚多。”
那篤定的神情，堅定的話語，彷彿東升的質疑好沒道理。
楊墨都沒想到，自己已經有了小迷弟了，瞧那樣子，估計自己說啥他都信。
剛子也向東升解釋：“小墨的好運氣你是知道的，再說，咱們也不會只開一個窟窿，等下去那邊再開一個就好。”
東升也就不說什麼了，這一個組一天下來，最少得開個六七個冰窟窿，不然哪有那麼多的收穫。
也就是這時候人能幹，工具其實很簡單，靠的主要還是力氣。
幾個男人輪流的開始幹了起來，都是開冰的老手，配合的很是默契。
這時候的女人沒有什麼任務，河面上風大，幾個人紮成一堆聊天，不時地還要跳跳腳。
這麼獃著其實比出力量的男的更冷。
一個冰洞開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有水在一米厚的冰洞內翻湧起來，中間還有魚的身影在水裏不停的擺動。
接着水慢慢的平穩下來，也開始有魚從冰洞裏往外蹦。
所有人都很高興，只要有魚蹦出來，就證明這個窟窿位置沒選錯。
有時候開出來窟窿，真就是白費功夫。
這時候幾個女人就拖着背簍過去，就開始撿魚，魚落在冰面的雪地上，必須快速的撿起來，不然雪消了就會被凍住，那時候再撿就費勁了。
幾個人撿的飛快。忽然只聽“啊”的一聲。
接着是啪嗒一聲！
東升媳婦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
原來一條超過半米長的大魚蹦出來，直接砸在她的頭上，又跌落在冰面上，還抽動了兩下尾巴。
東升趕緊過去扶起自己媳婦，上下打量着問道：“你沒事吧。”
其他人也都看過來，也跟着問。
東升媳婦一邊擦着頭上的水，一邊說：“沒事，被魚打了一下，哎，那魚呢。”
東升看着自己媳婦這樣子也放下了心，也不怪他擔心，他媳婦是有了，四個月了，這要摔出個好歹來，咋辦。
還好撿魚都是蹲着，坐下去也沒多高。
東升媳婦快速的過去把砸到她的那條魚拎起來，剛剛還精力旺盛的大魚，現在已經僵住了。
“嚯，這傢伙怕不是得有二十斤吧，還是大麻哈，幸好沒被它咬到。”
大家看着那魚也都笑了起來。
這其實就是大馬哈魚，是冷水魚的優質品種，這種魚都是要上交的，一斤能頂兩斤。
生產隊留下的都是細鱗魚、白鮭這些。
楊墨也看過去，看到后立刻在腦海中就浮起了該怎麼做才能更鮮美的一些想法，甚至這條魚已經變成了一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唉，有後遺症了，自己還是饞啊。
楊墨強迫自己轉過頭，開始撿魚，撿一條，就碎碎念一句。
紅燒魚、水煮魚、藿香魚、煎魚、酸菜魚······
這會魚往外蹦的很頻繁，幾個大男人也開始幫着撿，不一會功夫就撿了兩背筐。
大家是一邊撿一邊感慨，這小墨怕不真的是老天爺的閨女吧，這隨手一指就找到魚窩了。
滿了的背筐由男人負責把魚倒在河邊鋪着的毛草帘子上。
把蹦出在冰面上的魚都撿完，男人們又拿着抄網開始在冰窟窿里攪動着打撈。
女人這時候閑了下來，就又聚一起了。
“大娟子，你剛剛沒事吧，你這身上有了，就別太往前湊了。”大娟子就是東升媳婦。
“哎呀，我沒事，這都四五個月了，就坐了一下，也沒蹲到，一點也不疼。”
大娟子不在乎的說著，其實東升說了讓她在家的，可是她不幹。
雖說在家，按着去年公分算分魚，她也能分到。但是來這一趟就有工分拿，還能記到下一年。這活又不算累，冬天又沒有啥別的掙工分的活計，咋能在家呆得住。
“對了，我剛剛聽小墨在那嘀咕，什麼酸菜什麼煎魚的，咋地，你想吃魚了？”大娟子轉頭對着楊墨，笑着說道。
楊墨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這耳朵咋這好使。
馮嬸子倒是直接：“想吃回去就做，唉，我都想吃了，咱這大圖江的魚就是好吃，我家建國寫信回來說，最想吃的就是咱這江里的魚。”
楊墨：“我那還有兩條幹魚呢，嬸子你早說，我給建國哥寄過去。”
馮嬸子擺擺手：“不急，也是剛收到信。”
馮建國已經提幹了，聽說都是連長了，在隊伍里很受重視。
這時候男人那邊又分出了人手，準備再開個冰窟窿，這次東升也沒客氣了，問楊墨在哪開。
這一個窟窿光撿的就三百多斤了，再拿抄網捕，最後絕對能弄六七百斤，比以往可多多了。
開冰窟窿不輕鬆，誰不想少開幾個。
好在江面夠寬闊，楊墨掃描一番，又指了一個地方。
東升對着拳頭“tui、tui”兩聲，攢足力氣，和愛國砰砰的忙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