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悲傷過渡以致昏迷
“爸媽,我是霍湛!”
霍湛也跪在地上,一手攬着夏嫿搖搖欲墜的身子,一手從夏嫿手中拿出那束買來的黃白亮色黃菊花,花束因為在夏嫿手中攥了很久,包裹花束的紙已經有些變形了,花瓣上還有着夏嫿的淚水。
霍湛將花束放在墓碑前,而後抬頭道。
“實在抱歉,我並未徵求你們同意,就娶了嫿兒,我霍湛跪在這裏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她,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在霍思憶開口的那一刻,夏嫿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抬頭看着墓碑上的兩張照片,眼眸漸漸冷了下來,等到霍湛說完,淡淡開口。
“你先帶思憶下去,我想單獨陪我父母一會!”
霍湛怔了下,轉頭看向了跪在身側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的,夏嫿似乎並沒有把他當成她真正的老公,他和霍思憶都開口介紹了自己,可夏嫿卻並未開口向她的父母介紹他和霍思憶。
而他那一番話,不僅沒有讓夏嫿感動,甚至,他覺得她似是對他還有些冷。
猶豫了下,霍湛從地上起身,牽起霍思憶真準備離開,不想霍思憶突然抬手扯住了夏嫿的外套,哽咽着聲音開口叫了一聲。
“媽咪!”
這是霍思憶第一次開口叫夏嫿“媽咪”。
霍湛低眸看向了跪在地上女人,他發現,夏嫿眼眸仍然未曾有任何觸動,甚至是緩緩撇開了頭,並未看霍思憶一眼,霍湛心口一沉,他覺得,自始至終,夏嫿似乎都沒有打算向她的父母,承認他和霍思憶的身份。
可是為什麼呢?
霍湛低頭髮現,夏嫿一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握成了拳頭,似是極力隱忍着什麼,眼眸冰冷,不似婚前的夏嫿,也不似婚後的夏嫿,甚至他在她眼裏還看到了恨意。
“霍思憶!”
霍湛冷聲叫了聲。
霍思憶看到夏嫿久久沒有應聲,一抹失落從眼底一閃而過,漸漸垂下了眼帘,抓着夏嫿的衣服的手指也緩緩鬆開,任由霍湛牽着自己朝遠處走去,耷拉着小小的腦袋,小肩膀一顫一顫。
在霍思憶鬆開自己那一刻,夏嫿心口一痛,似是有什麼東西從心口抽離。
她幾次想要開口,可是卻只能壓制心口的痛楚,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並非是她的孩子,他是夏姝的孩子,是夏明江的外孫,是她殺父仇人的外孫,是她殺父仇人的外孫……
霍湛說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有觸動,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她總一天會奪回夏姝,送夏明江夫婦去地獄,到了那個時候,霍湛就會發現,他今天的誓言多麼可笑,他一直以來所認為的妻子,身份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爸媽,我是夏嫿,你們真正的女兒!”
夏嫿抬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努力扯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回來了,我會奪回夏氏集團,送二叔一家去下面給你們請罪,前生了一個孩子,雖然他的來歷不是那麼美好,但是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親人,我一定會找到他,帶他來見你們。”
回城的路上,霍湛依然在前面開車,抬頭朝着後視鏡看去。
霍思憶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後座,手上興緻缺缺地拿着書,許久都沒有翻過一頁,而夏嫿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伸手攬在霍思憶身後,而是側着身子靠在後座上,靜靜看着窗外。
車廂的氣氛有些壓抑,霍湛幾次想要開口,可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車緩緩停在御水灣別墅,霍湛下了車,打開了後座,看着霍思憶下車,抬頭看向了裏面。
見到夏嫿還是側身靠在後座上,早已不知道在何時睡著了,霍湛走過去打開了另外一側車門,見到女子眼眸微閉,臉上帶着不正常的潮紅,霍湛蹙了蹙,抬手探向了夏嫿額頭,發現夏嫿的很燙。
將夏嫿從車中抱了出來,霍湛快步走向了別墅。
“你結婚前,可沒這麼緊張她!”
身着白大褂的男子,立在床前,看向了蹲在床頭的霍湛開口道。
夏嫿身上換上了一件白色睡裙,靜靜躺在床上,緊緊閉着眼眸,額頭上還敷着熱毛巾,一隻胳膊放在床邊,手背上插着輸液管,有着冰涼的液體順着輸液管流進夏嫿的身體。
“她是我的妻子!”
“呵呵!”
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扯着嘴角笑了笑,而後鄭重其事地道。
“其實老霍,來我看得出來,你對夏嫿有寵,有縱,可唯獨沒有愛,你之所以娶她也許是因前的那一。夜,你心存愧疚,又或許你只是前的那個雨夜的她。”
霍湛緊抿着薄唇,沒有應聲,算是默認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到底做什麼,能讓她悲傷到發燒昏迷?”
男子再次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夏嫿矯情,做作,虛偽,沒心沒肺,戀愛腦,雖然擔著夏氏繼承人的身份,可卻一無是處,全身上下除了那張臉能看外,就沒有一處能拿得出手的地方,唯一的作用就是生了霍思憶。
霍湛坐在床邊,握着夏嫿手,沒有開口。
來,她沒有提過自己的父母,他以為她對自己父母並沒有多少記憶,畢竟夏先生出事那會,她還小,可是他沒想到,她會因為傷心過度而發燒昏迷。
見到霍湛沒開口打算,男子抬手摸了下鼻尖,沒有在追着問。
原本他還特別確定自己的說法,可是看到此刻坐在床邊緊皺眉頭男人,他又有些不那麼確定了,之前的霍湛頂多對夏嫿只是照顧和責任,除了物質上的滿足,並沒有想現在這麼緊張。
又看了眼坐在一旁沙發上看書的霍思憶,小傢伙雖然並沒有多少情緒外泄,可是緊繃下巴,明顯是擔心。
之前這對父子可對夏嫿並不是這種態度,霍湛就不說了,單說小思憶,見到自己親生母親跟見到陌生人一樣,還沒有和鳳娘親,不過這也並不奇怪,夏嫿從小對霍思憶也沒有多上心。
男子的目光再次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疑惑地想着,是什麼讓這對父子在短短三天,發生了這麼大變化。
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容,男子看着看着,突然不由自主地走近,彎下了腰湊近,一雙眼睛跟放大鏡一般,一寸一寸地從夏嫿臉上掃了過去,越看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哪裏不對勁,他又有些說不上來。.
“樓亦辰,你看夠了嗎?”
霍湛的聲音冷幽幽地在房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