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父母
“我想,甜甜可能需要下山了。”
陶芝瑤品了一口這烏極山上上好的龍井,還是覺得自己更習慣那些花花草草泡的茶。
於是很快放下了杯子,說正事。
“溫葉明回廣臨找甜甜了。”
溫葉明,一個對很多糖水精靈都略顯陌生的名字。
枝桑在腦中很快搜尋到有關於他的記憶,“甜甜的爸爸?”
溫甜的父母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存在感太弱,以至於大家差點都忘了這麼一號人。
枝桑只覺得他現在過來找溫甜多少有些嘲諷,“他們來做什麼?”
“他們估計是看到了網上的評論,想去找甜甜幫忙澄清的。”陶芝瑤知道枝桑大概是想岔了,試圖幫他們說說話,解釋解釋。
只是枝桑並不領情,“該澄清的我們都已經全做好了,不需要他們的幫忙。”
在這件事上,枝桑完全是站在溫甜的角度去思考問題的,所以只是替溫甜感到不值。
但星川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卻更清楚。
“枝桑你先別急,這事倒不全是不需要他們幫忙的。”
關於節目組黑幕的事情,他們有節目組自己的錄像和錄音佐證,而鍾英妃和劉奇峰那邊,他們也有借條來捶這兩個人。
只還有一件事,當初曹塔君在大巴車上那段錄音,指責溫甜是在掛祖傳老店的名頭出來炒作,質疑她身為一個女性,憑什麼能繼承到祖傳的產業。
“關於祖傳店鋪的傳言雖然有張可說話,但他確實也只是一個晚輩,嚴格來說,這件事其實還是有點站不住腳的。”
“星川哥哥的意思是讓甜甜姐姐的爸爸媽媽來幫他澄清會更有說服力?”符華立馬聽懂了星川的意圖。
枝桑冷靜下來后,沉默了。
星川所說的確實有他的道理,比起其他人,一定是溫甜家裏的人站出來澄清這個事情是最好的。
“但是甜甜和她父母的關係……”
枝桑一時間不該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相比起那些有家庭矛盾的,能稱之為與父母關係不好,而溫甜,卻甚至連和父母都稱不上是能有什麼關係。
這種情況下,要她一時來接受突然冒出來的爸爸媽媽的善意,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也正是因為這樣,陶芝瑤自己才特地來一趟,“或許我可以試試。”
從枝桑的口中,陶芝瑤很早之前就知道溫甜對自己一開始就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但是當時因為知道溫甜和父母不曾見到過,所以她和枝桑都認為沒有必要和溫甜解釋什麼,可如今既然溫葉明和蘇瑤回來了,她覺得有些事情,是時候讓溫甜知道了。
溫甜在烏極山上看見陶芝瑤,一時沒反應過來,“夭夭姐姐?”
她不是應該在廣臨市嗎?
“甜甜,好久不見,我有些事想找你,你現在可以跟我單獨聊聊嗎?”
“不可以。”沒等溫甜回答,站在附近做監工監督溫甜工作的楊小雪就冒了出來,阻止她將人帶走,“她還有蘋果沒摘完。”
陶芝瑤自然是認得楊小雪的,被她這麼拒絕也沒惱,反而溫柔地笑笑,“是小雪啊,小雪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工作很認真呢。”
“哼。”
“那也沒關係,甜甜,我等你摘完蘋果就好。”陶芝瑤依舊無所謂地笑笑,給溫甜遞了一個沒關係的眼神。
溫甜壓着心底的疑惑,加快了速度摘蘋果。
她總有個預感,這次夭夭姐姐給她說的話,估計真的會影響到她的人生軌跡。
等溫甜勞作完已經是午後接近黃昏,陶芝瑤已經在烏極山上等了溫甜好幾個小時。
當和她面對面坐着的時候,她也不再繞彎子寒暄,開門見山,“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很像你的媽媽。”
溫甜沒想到陶芝瑤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話,震驚之餘,還為自己把人家當了那麼久的媽媽而感到有一絲絲的不好意思。
“說起來,我確實和你的母親有些淵源。”
嗯?溫甜有些不理解。
按理說,她的爺爺是上一任的糖水之神,陶芝瑤是她爺爺創造出來的糖水精靈,可怎麼又和她媽媽有關係了呢。
“你爸爸的身體並不好,是從小在灶台前長大煙灰吸多了落下的病根,成日咳嗽,多病,那是經常的事。”
這就是傳說中的職業病,只不過溫葉明的情況更嚴重一些。
但當時溫甜爺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在廚房裏工作的人,哪有不吸油煙的,況且一個大男人的,哪有那麼的講究和嬌氣。
所以他的身子一拖便是很多年,直至成婚後,生活中才有了真的關心他身體好不好,過得快不快樂的人。
“你媽媽其實不是一個會進廚房的人,但是去歸大夫那裏,學了一道糖水。”
“是桃膠桂花蜜?”
“嗯。”所以一開始做桃膠桂花蜜的人,並不是溫甜的爺爺,而是溫甜的媽媽蘇瑤,“也正是因為這樣,或許我確實習得了你母親的一些性子。”
這或許也是血緣的魅力吧,溫甜雖然不知道這個實情,但和母親的連結卻讓她直覺地察覺到這點。
一開始溫甜並不知道陶芝瑤告訴她這段小故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只以為她只是想告訴她,她和她母親的聯繫。
但仔細一想,卻想到了另一層含義。
“所以我爸爸他不想繼承家裏的糖水鋪,是因為身體原因?”
而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故事裏,只為了逃避家族的責任而離開的。jj.br>
陶芝瑤對此不做任何的定論,“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也沒有權利去下這個結論,不過,你願意去見他們一面,聽聽他們的解釋嗎?”
“他們?”
溫甜終於知道陶芝瑤特地趕上山來的原因是什麼。
陶芝瑤也不做多的隱瞞,“最近網上有一些對你不太好的言論,其實甜甜你這麼聰明一定都知道的吧。”
她和瞞着溫甜的枝桑他們不同,陶芝瑤並不認為溫甜真的會這麼沒心沒肺什麼都察覺不出來。
所以明人不說暗話,她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藏着掖着隱晦地說些什麼。
“他們當然知道你能處理好現在的情況,因為你有這樣的能力,身邊也有很多的夥伴,但是作為不稱職的父母,他們也希望在這個時候,哪怕是做一點點事,來替你做一些事。”
怕溫甜像枝桑那樣誤會他們的來意,陶芝瑤盡量表達得委婉且適宜些。
“當然了,見不見他們,選擇都在於你,只要你準備好了,隨時都能回去,他們最近就呆在我的花店裏,只要你願意,就能見上一面。”
陶芝瑤並不認為溫甜有必須見他們的義務,畢竟她無比理解在溫甜的那個位置,對父母有怨恨是很正常的事,不需要很聖母地去必須原諒什麼。
“你如果認為他們當初沒有盡過做父母的義務,現在也不需要了,當然是可以不見他們的,但是他們還是會以他們的方式為你做些什麼……這說不上是彌補,但至少是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