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兩個女人的“對決”
虞彩萍這幾日被鄭鋼纏得是焦頭爛額,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個肖家來,非說什麼肖家的夫人年輕時與她是摯友,兩人還為孩子們訂下了婚事。
她總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人在從中作梗。
要麼是鄭鋼大嘴巴,在外人面前亂說他們的關係,被有心之人惦記上了,存心要整他。
要麼是盛槿言的身世被人察覺了,有人利用鄭鋼,在背後做文章。
可她怎麼想,都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別說她根本不認識肖家的人,就算當年真有這麼個親事在,她也左右不了盛槿言分毫了。
自從秦淮夫婦搬回家裏后,盛槿言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天天纏在他們後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們兄弟二人感情有多麼深刻,但虞彩萍卻是對自己的兒子頗為了解的。他那哪是跟秦淮培養兄弟感情了,分明就是衝著人家媳婦去的。
虞彩萍見不慣,提醒過盛槿言幾次,可他就跟中了邪似的,好說歹說就是不聽。
後來,她也就懶得管他了。
在虞彩萍以為,她被鄭鋼已經纏得夠煩的了,沒想到,又有一個更令她頭疼的麻煩出現了。
郁羨兒被放出來了。
設計謀殺可是大罪,她不清楚郁羨兒怎麼就在牢子裏,關了不到兩個月就被放出來了。
其實郁羨兒是生是死,都與她無關的,反正現在婚事也退了,郁家跟她也斷了來往,鳩佔鵲巢二十多年,到頭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就像灰姑娘一樣,十二點的鐘聲一旦敲響,她就必須還回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回到她的閣樓里去。
只是虞彩萍沒想到的是,郁羨兒出獄后,不僅沒有回到她的閣樓,反而大搖大擺地來了盛家,站在別墅外,吵吵嚷嚷着要見盛槿言。
甭說盛槿言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朱顏身上,就算沒有,他也是斷不會去再搭理郁羨兒那個被郁家扔了的棄子。
接連幾日,郁羨兒連盛槿言的影子都沒能見着,她索性改變策略,將目標轉移到了虞彩萍身上。
虞彩萍一直保持着冷眼旁觀的態度,對郁羨兒的死纏爛打更是嗤之以鼻,見她主動要求見自己,虞彩萍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了。
於是,郁羨兒就用一個陌生的電話亭里的號碼,給虞彩萍打了個電話,約她在咖啡館裏見面,倘若不來,就把虞彩萍的秘密賣給報社。
活了半輩子的虞彩萍,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了,她不清楚郁羨兒指的是哪一個,又或者是為了見她,故意誆她的。
饒是如此,虞彩萍還是去了。
虞彩萍的胳膊受了傷,據她所說,是在給盛清安推輪椅時不小心拉傷的,還挺嚴重的,半隻手臂都打了石膏,用紗布掛在了脖子上。
因為傷了手臂,虞彩萍出行不太方便,便讓家裏的司機送她去了咖啡館。
看到虞彩萍這個造型,郁羨兒委實嚇了一跳,她分明記得前幾日在盛家的別墅外,透過院子的柵欄,見過虞彩萍幾眼,那個時候的她還趾高氣揚的,用她現在受了傷的這隻手臂,指着傭人破口大罵。
這才幾日工夫,竟傷成這樣啦。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思及此,郁羨兒的唇角微微咧出一個弧度。
“說吧,千方百計地把我叫出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不等郁羨兒開口,虞彩萍便理直氣壯地來了個先發制人。
服務生剛好這時端了兩杯咖啡走了過來,郁羨兒把其中的一杯遞到虞彩萍面前,依舊維持着往日裏大小姐的姿態。
“羨兒做主,替虞阿姨您點了杯生椰拿鐵,希望您會喜歡。”
虞彩萍不得不承認郁羨兒的好心計,兩家人自結親以來,曾有過不少的交集,不成想,郁羨兒對她的一些嗜好,居然都還記着。
饒是如此,她對郁羨兒的態度還是沒有絲毫的柔軟。
“郁小姐……哦不對……”虞彩萍連忙改口,道,“或者才該喚你一聲朱小姐吧,雖然不清楚你母親跟哪個野男人留地種生下了你,姑且還是隨了你母親的姓來喚你吧。”
“我想朱小姐應該是清楚的,不論是我家言兒,還是我們盛家與朱小姐你都是沒有任何關係了的。咱們現在自然也不是這種可以坐下來喝喝咖啡,聊聊天的關係。”
“朱小姐也看到了,我現在受傷了,是個病人,需要多加休息。所以,今日朱小姐找我來,若是有什麼事,還勞煩朱小姐長話短說,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浪費在一個不重要的人身上。”
虞彩萍的聲調不高,卻是字字誅心,一番話先是將郁羨兒的父母不着痕迹地侮辱了一遍,再然後就是與她劃清距離,彷彿她就是個洪水猛獸一樣,見了她就得要逃得遠遠兒的才行。
郁羨兒聽了虞彩萍字字誅心之語,臉色慘白,但她沒有正面剛上去,而是緩了緩語氣,說道:“虞阿姨,您應該是知道的,我跟阿言是真心相愛的,我希望您不要從中作梗,阻止我與他往來。我雖然不是郁家的女兒了,但我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好兒媳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物是人非,曾經的郁羨兒多驕傲啊,學歷高,家境好,長得又漂亮,追求她的男人都能排幾條街。
誰能想到,未來有一天,她會為了一個盛槿言,放下自尊,低賤到這般田地。
可她也知道,盛槿言是她最後的籌碼,最後可以讓她走回上流社會的籌碼。
所以,當聶衍給她機票讓她去國外重新生活時,她義無反顧地拒絕了。
郁羨兒的乞求,落在虞彩萍的耳里,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完全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哪怕四周有人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她也沒有收斂,直到她覺得笑夠了,才慢慢收了笑。
“朱小姐,枉費郁家人之前把你當親生孩子一般培養你,怎就忘了教你懂得人情世故了。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自信,讓你覺得我家言兒跟你是真心相愛的。如果是言兒本人,那我替他向你道歉,並且跟你說聲抱歉。”
“人固有自知之明,或許朱小姐說得沒錯,你會是一個好妻子,好兒媳,但絕不會是我們盛家的。以前讓言兒跟你處對象,那是因為你身後站着的是郁家。”
“而今呢,朱小姐覺得,我們會看上你什麼?美貌?才華?還是朱小姐那位殺人未遂的好母親,又或者是來路不明的父親?”
僵持了片刻,郁羨兒咬了咬牙,才沒讓自己衝動地上前給虞彩萍甩一個嘴巴子。
她看虞彩萍一臉小人得志的神情,郁羨兒驀地輕笑出聲,“虞阿姨,怎麼說我也曾是你未過門的兒媳婦,對你們盛家那些見不得的人事多有了解,難道你就不怕我把有關盛槿言身世的秘密告訴盛伯父嗎?”
“盛伯父年事已高,又耳根子軟,喜歡聽你的狡辯,或許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盛家那位剛回來的大少爺,你認為他會怎麼做,會不會將你們母子趕出盛家呢?畢竟這龐大的盛家,他才是未來真正的主人。”
果然!
虞彩萍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原來鄭鋼這幾日裏整出來的么蛾子,竟然都是這個小蹄子給搞出來的。
這也成了她要挾自己的籌碼。
可虞彩萍是什麼人,怎麼也不可能被郁羨兒三言兩語給唬住了,那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何況,這件事盛清安已經有所察覺,不還是照樣把他們娘倆給養得好好的。
大不了將這層窗戶紙捅破,她還依然是她的盛太太。
“哦,是嗎?原來你還知道這麼多事情啊,真是小看你了。”虞彩萍先是如了郁羨兒的意,阿諛了她兩句,后又繼續說道,“朱小姐可知道盛徹的電話號碼,若是沒有的話,我不妨可以寫給你,或者直接幫你把他約來這裏陪你喝咖啡?”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在虞彩萍出現之前,郁羨兒曾想過千萬種可能性,多是虞彩萍哭着求她的畫面。她其實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反正只要虞彩萍能答應了,讓她跟盛槿言繼續在一起,那麼他們就是雙贏。
偏偏,虞彩萍卻給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