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白管家身為沈家的管家,這些年也算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
沈家作為s市頂級豪門,有不少人覬覦,甚至還想將手伸進沈家。
他自然得警惕一些。
沈老爺子沉吟了一瞬,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沈老爺子和白管家對視一眼,清了清嗓子,對門外的人道:“進。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材窈窕,穿着墨藍色旗袍,化着精緻妝容的中年女人從外面走進來。
她舉止端莊優雅又從容,每一步走得又輕又緩,彷彿古代大戶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一般。
身上更是有種淡然又溫雅的氣質,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疏離感。
讓人忍不住望而卻步。
“靜蘭,你怎麼來了?”沈老爺子收起冷沉的面色,露出一抹笑。
阮靜蘭,是沈之衍的生母,沈老爺子的大兒媳。
沈老爺子一共有兩個兒子。
老大沈越銘,是沈之衍的生父。
老二沈越庭,妻子夏媛玉。
阮靜蘭將手中的茶盤放在桌子上,欲言又止。
沈老爺子低聲道:“靜蘭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他這個大兒媳祖上曾經是皇室的某位親王,所以從小就受到傳統觀念的熏陶,性格像極了古代社會足不出戶的千金大小姐。
所以生活在經商起家,家風開明的沈家,難免有些格格不入。
時間久了,阮靜蘭的性格也越來越沉悶。
阮靜蘭抿了抿唇,抬眸望向沈老爺子,道:“爸,我聽說你給阿衍找了個沖喜的女孩?”
沈老爺子點點頭,“對外可不能說沖喜,對那女孩子的名聲不好。他們兩個結婚是阿衍自願的。”
阮靜蘭面色驟變,“結婚?什麼時候的事?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他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沈老爺子連忙道:“你先別急,晚上他們會來家裏吃飯,到時候不就見到了?更何況,阿衍性格冷淡,身邊一直沒有個知冷熱的人。那女孩我見過,是個好的。”
阮靜蘭眉心緊緊皺成一團,臉上滿是不悅,“爸,你就慣着他吧!你看他現在一點規矩都沒有,像什麼樣子?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自己做主呢?”
“還有,能同意沖喜的能是什麼好姑娘?這件事我不同意。況且您又不是不知道淑怡喜歡阿衍。我都已經答應淑怡了……”
阮靜蘭口中的淑怡,是阮靜蘭閨蜜的女兒徐淑怡。
十幾年前,阮靜蘭的閨蜜病逝,臨終前將自己的女兒託付給了阮靜蘭。
這些年,阮靜蘭一直把徐淑怡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
甚至還生出了將徐淑怡許配給沈之衍的心思。
沈老爺子面色有些難看,白管家眼皮一跳,連忙勸道:“大夫人,二爺和蘇小姐領證結婚是自願的,不是因為沖喜……”
“閉嘴!”阮靜蘭冷聲呵斥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得到他做主?”
沈老爺子眉頭緊緊皺着,似乎有些不贊同阮靜蘭的話。
但又擔心阮靜蘭心臟病氣急心臟病發作。
於是委婉道:“靜蘭,我們沈家沒那麼多規矩,孩子有喜歡的人就隨他去吧。”
阮靜蘭的娘家是和沈家實力相當的阮家,阮老爺子和沈老爺子是世交。
所以沈老爺子對阮靜蘭多有縱容。
只是偶爾不贊同阮靜蘭教育孩子的方法,開口勸告幾句。
阮靜蘭卻板著臉道:“爸,這和規矩沒關係。您明明知道淑怡喜歡阿衍,卻偏偏要從外面找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嫁給阿衍。我做母親的還不能說幾句了?”
“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這件事你自己和阿衍說吧,他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可做不了他的主。”
沈老爺子無力地擺擺手,重重的嘆息一聲。
阮靜蘭見狀,神色頓時焦急起來。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沈老爺子一臉疲憊之色,連忙將自己要說的話默默吞咽回去。
“這件事我會和阿衍談的。爸您先忙,我先出去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阮靜蘭走後,沈老爺子重重地鬆了口氣。
白管家也連忙抬起手臂擦拭額角的汗。
臉上寫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很快,沈之衍和一個女人領證結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沈家老宅。
所有傭人都湊在一起小聲議論這件事。
“二爺結婚了?真的假的?”
“不能吧?二爺性子冰冷,一般人誰受得了?”
“不是說沖喜嗎?怎麼變成結婚了?”
“對啊,徐小姐對二爺一往情深,要是知道二爺結婚了,肯定會很傷心吧?”
“唉,徐小姐可真可憐。從小被父親拋棄,又沒了母親。現在就連二爺都要被人搶走了……”
……
晚上,沈之衍開車帶蘇瓷來到沈家老宅。
漆黑的路上,遠遠都能看到一棟別墅區。
車子緩緩開進沈家老宅別墅庭院裏,沈之衍抬腳下了車,轉身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前,抬手打開車門。
“下車吧,我們到了。”
蘇瓷坐在車裏,好奇地探出小腦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周圍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伸到自己面前的那隻修長白皙的手心上。
她抬起眼,剛好撞進了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子裏。
她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被男人溫熱的掌心一把握住。
“別怕,有我在。”
蘇瓷面頰微紅,緩緩點了點頭,跟着沈之衍朝着別墅里走去。
她才不怕呢!
不就是見家長嗎?
兒媳婦都要見公婆的!
她一點都不慌!
一點都不!
蘇瓷咬着下唇,另一隻手不安地蜷縮了下,故作鎮定地向前走去。
“二爺,您回來了。”
傭人們聽到聲音,連忙跑到院子裏來迎接。
在看到自家二爺身側還長着一個陌生女人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他們面面相覷,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兩人緊緊交握的手上,露出了震驚又驚悚的表情。
二爺向來不近女色,身邊別說女人了,就連一隻母蒼蠅都沒有。m.
就連大夫人最疼愛的徐小姐都不敢輕易靠近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