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向桓州進兵,遭遇鴛鴦泊
第1723章:向桓州進兵,遭遇鴛鴦泊
不管是拓跋介的死亡,還是他麾下數百親衛的赴死,沈堂都只是默默看着,並沒有上前阻止。
這是他們的命運、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榮耀。
如果沈堂選擇出手阻攔,反而是對他們的一種羞辱!
將軍當馬革裹屍,他們選擇死在這裏,也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到最後,沈堂下馬並走上前去,深躬一禮!隨後,轉身朝着麾下眾將說道,「本帥之前對他的允諾你們都聽到了,本帥不希望有人違背!」
「另外,他們雖然是敵人,卻也值得敬重。
當厚葬!」
此戰結束,也意味着西京路之內的戰鬥基本上宣告結束,雖然還有野狐嶺的一支兵馬,不過已經是獨木難支、不足為患。
隨後,沈堂留下鍾嚴和王虎二人,率領少部分兵馬留下。
其一是鎮守兩座關隘,其二是等待圖克壇喀什喀後續兵馬到來,並徹底清繳西京路境內少量留存的夏遼兵馬。
而他們的主力兵馬則是直接向東北方向的桓州而去。
兵行十幾日時間,在宣德州鴛鴦泊一帶,遭遇到了從野狐嶺後撤的夏遼兵馬。
野狐嶺這支兵馬得知另外兩支兵馬後撤的消息,並未急着第一時間退走,首先是他們這裏的兵馬眾多,足有四五萬之眾,其次他們的糧草也比較充裕。
而且,哪怕另外兩支兵馬退走,短時間內他們也高枕無憂。
然而,另外兩支兵馬敗退的速度遠超他們的計劃,等他們得到更進一步消息的時候,貓兒庄和下水鎮的兩支兵馬已經是潰不成軍,根本無法牽制金國多少兵馬了。
直到這時候,野狐嶺這支兵馬方才意識到,自己也不得不退兵了。
否則的話,等到金國的兵馬徹底解決了拓跋介,他們將面對整個西京路之內,金國所有的兵馬。
於是,夏遼兵馬與金兵在桃山一帶再度大戰幾場,見到根本沒有突破長城防線的可能,最終還是選擇了後退。
卻不曾想,在鴛鴦泊一帶,竟是恰好遇到了沈堂和徒單克寧麾下的兵馬。
對於這一場遭遇,不管是哪一方都有一些驚愕!對於夏遼一方來說,他們沒想到金國的兵馬來的如此快,畢竟拓跋介等人並沒有拖延多少時間,而且,沈堂直接將一應後續的事情甩給了圖克壇喀什喀的兵馬,自己麾下主力繼續奔襲。
而對於沈堂一方來說同樣是如此,他和徒單克寧以為,在貓兒庄、下水鎮兩支兵馬選擇退兵的時候,野狐嶺這支兵馬也不會繼續停留下去,很可能也直接選擇退兵了。
可是,沒想到這耽擱之後,卻是巧遇在這裏。
兩方各自有四萬多兵馬,這將近十萬精銳,就隔着小小的鴛鴦泊遙遙對峙!
中軍之內,徒單克寧朝着沈堂問道,「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沈堂思索良久,而後方才說道,「派出小股兵馬朝着桓州的方向分兵,而後,主力兵馬退兵,朝着野狐嶺方向退兵二十里。」
「退兵?」
徒單克寧愕然問道。
「不錯!」
「為什麼?
現在可是我們佔據優勢!我們的兵馬並不比對方遜色,只需要將他們拖住,並等待西京一帶兵馬的到來,屆時完全可以將他們留下。」
徒單克寧滿心不解。
咱們就是來打仗的,現在遇到了對方的兵馬,不交戰也就罷了,怎麼可能選擇退兵?
「這一戰,沒有打下去的意義!」
「叔父說的不錯,如果我們現在謀划對方,以現在的局勢和我們的兵力,的確有極大的可能擊潰對方,甚至讓對方損傷慘重也並非無法做到。
不過,這卻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也需要承受極大的代價。
畢竟,對方可是還有着四萬多兵馬,並且,對方與之前的兩支兵馬不一樣。」
「這支兵馬不僅更為精銳,而且雖然是在退兵,可並非毫無章法。
如果強留對方,我們必定要付出同樣的代價。」
「最重要的是,我們在這裏強留對方根本沒有必要。」
「現在,當以儘快結束整個戰局為目標,而並非一城一地得失!我們只要趕到桓州,打通了與紇石烈志寧統帥的聯繫,那整個戰局就會被我們左右,再不會有任何意外,而我們被拖延在這裏,北方戰局不定,就算是滅了這支兵馬意義也不大,反而得不償失。」
徒單克寧恍然大悟,「可是,哪怕我們選擇退兵,對方若是不退該如何?」
「他們巴不得我們退兵,如何會不退?
現在對方比我們更不想交戰,畢竟西京路的局勢我們已經佔據了全面優勢,他們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只要我們表現出不想交戰的心思,他們必定會第一時間北上繼續退兵。」
「而且,北方的戰局中,蒙古一方的兵馬是主力,夏遼兵馬只有一支偏師,他們樂的讓我們去攻打蒙古各部的兵馬,絕不會願意用自己的兵馬來硬拼!這幾方勢力,本就心懷各異,在佔據優勢的時候,自然可以合作,可是現在敗局已經註定,自然會起了齷齪的心思。」
「我毫不懷疑,這支兵馬會背刺之前他們的友軍!」
「你小子簡直是壞透了!」
徒單克寧無良的大笑起來,「那便依照你所說,今日先行在這裏駐紮下來,待到明日,讓烏古論達率領五千兵馬繞過鴛鴦泊分兵桓州,你我則是率領主力兵馬朝着後方退兵。」
於是,雙方將近十萬兵馬,近在咫尺、劍拔弩張,可是就硬生生對峙着,誰也沒有急着先行動手。
到了第二日,夏遼兵馬探查到金國分兵桓州,主力兵馬退守。
驚愕之下,他們也開始拔營小心的繼續向北退兵,果然,探馬發現對方的幾萬兵馬根本沒有想要追殺的意思。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這支兵馬果然沒有留下去的意思,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北,只用了三日的時間便是離開了宣德州境內,並進入到了蒙古汪古部落的地界之內,與此同時,沈堂和徒單克寧二人的兵馬,也繼續快速朝着桓州境內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