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意思說這話

「要一起吃嗎？」威文突然轉過頭看向角落異瞳發著光的少女，見少女沒有反應便對侍員說道：「加副碗筷。」

侍員順着威文的視線發現異瞳，黑藍發的少女，以為是刺客正準備叫士兵來，卻聽到威文話中帶着溫柔，整個人怔在原地。

不過看威文樣子，似乎認識眼前的少女很久，便重新拿來碗筷放在側位。

威文自顧自的夾起菜上所有的香菜，還夾了少女愛吃的菜放入碗裏。

終於少女緩緩從角落走了出來，侍員也見過不少美女，但眼前的冷清的少女的美是第一次見，她或許比不過那些柔情萬千的美女。

威文見少女已入座，嘆息道：「可惜我中午多吃了幾口，不然糖醋排骨我全盤給你。」

「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吃飯時說廢話。」少女抬眸對上墨黑雙眼的威文，平靜道：「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威文輕笑道：「應該是你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我就覺醒了屬於鳶尾的記憶。」

「你後悔嗎？」少女看着滿眼都是笑意的威文，不甘道。

威文緩緩起身走到少女身邊，撫摸着她的頭，「為何後悔，這畢竟是我選擇的路。」

她要的並不是這個答案，「可是……」

威文再次露出微笑，解釋道：「沒有什麼可是，我說過，只要是你，我就從來不會後悔，就像鳶尾為你贖罪。」

「鳶尾不應該為我贖罪！」少女再也忍不住，淚水劃過臉頰。

威文輕輕撫去少女臉上的淚水，「你錯了，鳶尾是因為你重獲新生，自然也是為你還命，你要記住，鳶尾永遠是鳶尾，他不是威文。」

威文是威文，鳶尾是鳶尾，自始至終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就像她一樣，在成為構造體之後，她再也不是墨妮安。

他們只是擁有了和自己的一樣的過去，一樣的命運，一樣容貌，但卻不是同一個性格。

「我應該釋然了。」

從開始自己就是因為把他們當同一個人所，所以一直活在自責的陰影之中。

「安安，你不應該把那麼多事往自己攬，你們所有人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威文撫摸着少女的頭，「如果可能能不能在我死前見到她？」

少女知道威文口中的她是誰，是少女失去一大部分記憶的安，威文愛的永遠是那個只有少部分記憶的安。

「我的記憶只刪除到60%，達到90%的可能性並不高。」少女低着頭，她也想幫威文這個心愿，可是離開這個時空，也只能刪到85%。

威文早知道會這樣，依舊溫柔說道：「無妨，也許我與她無緣。」

「達到90%也不是不可能。」威文聽到這話，眼神立馬亮了起來，等待着少女繼續說下去，「除非我現在進入曼陀羅的地盤，讓他加快我記憶刪除。」

此刻威文沉默，他好想抽自己，為了自己的自私差點讓安安變成安，她們不是同一個人，所愛之人也不一樣。

或許他也明白了庫洛姆和里的心情。

威文拿過一盤可樂雞翅，「不必勉強自己，都是甜的。」

一向不吃點心的威文讓侍員整幾盤點心過來。

可是少女遲遲沒有動點心。

威文拿起一塊放在少女嘴邊，調皮道：「吃吧，專門為你做的，下次就永遠見不到了。」

看看威文遞來的點心，最終還是張開口咬了下去。

侍員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威文，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威文喜歡上鳶尾花，總讓人種滿藍色的鳶尾花。

每次有女的想爬威文的床，他總是毫不留情處理掉，但這次他只是扔出門，更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出現溫柔或者調皮的樣子。

因為突然變化，讓很多愛慕他的女子總認為有機會。

不出意外，威文的床上出現半裸的女子。

少女剛和威文進來就看到如此辣眼睛的畫面，威文捂住少女的眼睛，拉着少女出門。

「你床上……」

「你什麼也沒看到。」

少女話沒說完，被威文打斷，威文繼續說道：「你等會，我處理下。」Z.br>

威文進去后還不忘了關門，很快裏面傳來女子求饒的聲音：

「大人，我錯了！」

「求求你饒了我吧。」

「我真的知道錯了。」

沒兩分鐘裏面就安靜了，少女推開門就看到威文的藍色休閑服上沾染着血液，地上躺着半裸女屍。

對於這樣的情況，少女沒有感覺到什麼，平靜看着眼前已經殺紅眼的威文。

少女看向旁邊的鋼琴，看來威文的品位還是可以的。

「威文，琴可以借我用下嗎？」

少女的聲音把威文拉了回來，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自己身，像是沉思着什麼。

「好。」

「……這一世

太漫長卻止步咫尺天涯間

誰仍記那梨花若雪時節

我心匪石不可轉

我心匪席不可卷

空凝眸情字深淺無解……」

修長的手指敲打在琴鍵上，威文突然有一種看透世間百態，以無任何事情能驚起一絲波瀾，中間又感覺像回憶往事美景如畫的色彩感，最後一點有種遺憾的感覺。

他反應過來，他早就看透世間百態，沒有什麼事能一驚起波瀾，是少女出現讓他的世界出現了彩色，最終無緣無分成為遺憾。

少女的雙手沒有離開琴鍵上，她平靜問道：「鳶尾，不，威文，你說我們一生都在追求什麼？」

見威文沉默，少女繼續說道：「升格者只不過是從另一條路來實現生存和奪回地球罷了，他們有何錯？他們與曼陀羅都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反派更不會因為人類定義從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威文他也沒搞明白，從開始定義升格者是反派，可又出現比升格者還要兇殘的曼陀羅，「那，何為反派？雖然我知道地球成這樣不是他們做的，但為什麼他們殺了那麼多人類，你還要護他們？」

少女眸光中帶着一絲怒火：「何為反派？傷害人類就是反派？那又是誰逼着他們成為反派，他們不過是以自己的方式來奪回地球罷了。」

威文不解：「那也不能以人類作為犧牲品來完成奪回地球！」

「呵，你好意思說？你自己又沾染多少人類的血液？」少女看着威文腳邊的屍體，不屑道：「沒有人相信，那隻能成為罪人來引出真正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