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衛生室
“我說過不會賣你們，誰都不賣，都起來。”
蘇玉瞪了老大媳婦一眼，沒事總喜歡大驚小怪。她深深嘆氣，系統給的主線任務，還有好長一段路啊。
“老大，你帶大丫去一趟衛生所，開點葯回來，孩子餓暈了，別留什麼毛病。”
說著，蘇玉從懷裏摸出一塊錢，塞進年招娣手裏，催促兩人趕緊帶大丫去瞧病。
她給大丫把脈過，餓是確實餓暈的，不過大丫身體還是很虧損，必須用藥物調理一段時間。
“媽，大丫一個女娃娃，沒那麼嬌貴。”
年招娣抿着嘴低着頭，眼眶微紅，沒敢接錢，她小心翼翼解釋，不敢去看蘇玉是什麼表情，她害怕這是女兒的賣身錢。
“拿着。”
瞧招娣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蘇玉無奈嘆氣，改變還是需要慢慢來，她將錢硬塞進招娣手裏，催促兩人趕緊帶人去衛生所，末了她拿出一副當家人樣。
“這個家，我說了算，你要是不聽，那就從哪來回哪去吧。”
招娣怔住，錢被她緊握在手裏，她見蘇玉臉色嚴肅，不像在說假話，漸漸情緒湧上，她捂嘴痛哭。
“媽，我……我聽你的。”
“媽，你……不是最討厭丫頭嗎？”
戚章富摟着自己媳婦，憨厚的臉皺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嚇人，說話也結結巴巴。
“老娘做事用給你解釋，屋裏躺的是戚家孩子，老娘還能害她。”
蘇玉氣狠了，回憶起老太太作風，抄起棍子結結實實打了老大一棍子。自己孩子都要死了，還敢質疑她。
“媽，媽，我們現在就帶大丫去衛生所，你別打了。”
老大結結實實挨了打，也意識到孩子重要，起身回屋裏背起來大丫，才慌慌張張離開。
臨走，他還讓自己媳婦留下來，美名其曰教訓孩子們，實際上是看住孩子們別被賣了。
蘇玉看出老大那點小心思，人看起老老實實，心眼還挺多。
她是不配做好人嗎？
傍晚，戚家人下工回來。
年招娣在做晚飯，王大花看到鍋里白花花的麵疙瘩時，一副見鬼樣。
“娘嘞，大嫂，哪裏來的白面，媽不會是把丫頭們賣了換糧食吧。”
“老大和大丫去衛衛生所了，其他孩子在娘屋裏。二弟，二弟妹，三弟，三弟妹，等我給媽煮好麵疙瘩，我們就開飯。”
年招娣用勺子攪拌鍋里，看向幾人時，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大……大嫂，我們今天晚上能吃糧了？”
戚國結巴的問，幾人一副跟見鬼的表情，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媽什麼時候對他們這麼大方過，不會是暴風雨提前來的徵兆吧？
“媽把最後一點口糧都拿出來給我們吃，我不做媽要攆我出去，我們做兒媳和兒子的不能沒有良心，麵疙瘩是給媽吃的，等會我打個蛋花湯，我們喝湯吧，好歹有雞蛋。”
招娣抹着眼淚，看向蘇玉房間，滿滿的感動和愧疚之意。其他幾人聽到這裏，心裏也不好受。
蘇玉正從房間出來，看到一個個灰頭土臉，站在廚房邊，扒拉個腦袋。
一聽緣由，她有點虧心，還是拿出大家長的身份，讓招娣用最後的麵粉，都弄成麵疙瘩。
蘇玉也不給其他人拒絕的機會，黑着臉訓斥，誰要是不聽她的話，以後都不用聽了。
因為有了吃的，大家心裏的暖呼呼的，儘管很餓，卻還是幹勁十足。幾個媳婦這在廚房忙碌，大人和孩子坐在門口觀望。
很快晚飯做好了，長桌上，蘇玉看着一個個臉臟，手黑的，眉目擰成一團。
“以後進門，都給我洗臉，凈手才能吃飯，誰要是不洗，晚飯也不用吃了。”
“媽，規矩那都是給城裏人定的，咱們天天下地，講究那麼多幹什麼。”
戚國擦了擦哈喇子，滿不在乎的說，兩眼如‘餓狼撲食’一般緊緊盯着盆，他恨不能直接端盆乾飯。
話音落下，蘇玉立即黑臉，王大花見此，眼神警告的看着自己老公，手下毫不留情，在他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
“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出來洗臉洗手，趕緊的。”
老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被媳婦警醒后，意識到自己說出話了，他低着頭，忐忑的出去洗臉洗手。
其他人見此，跟在後面，都懷着忐忑不安的心。
等所有人都洗好后，蘇玉看著兒子和兒媳餓得皮包骨相，要不是大白天的，她還以為見鬼了。
她深深嘆息，起身給幾人分糧食，每個人碗裏都是滿滿一大碗麵疙瘩夾加着雞蛋湯，色香味俱全。
“奶，我們今天中午吃過了，晚上就不……”
“誰要是不吃，明天我就賣了她。”
二丫和幾個孩子搖頭擺手，蘇玉黑着臉，嚇唬孩子。果然，孩子們一聽要被賣，忐忑的接過碗。
“媽，孩子們晚上吃多了，不容易睡覺，這些留着你吃吧。”
招娣勸說，其他大人也忙從滿滿的碗裏剝出一大半到鍋里，都說要留給蘇玉吃。
“你們要是想被餓死，那就滾出去死，別死在家裏，晦氣！”
蘇玉吼了一嗓子，面上是一副尖酸刻薄樣。
她狠狠拍桌，嚇得其他人再也不敢說話，都含淚吃了一餐飽飯。
戚國和戚民兩人，一邊吃面，一邊抹淚：都是他們這些做兒子的沒本事，媽，一直都是個好人，只是被生活逼迫，才做的惡婆婆。仟韆仦哾
年招娣和王大花還有蘇生兒，幾個兒媳同樣如此，都覺得婆婆以前雖然是惡了點，這麼多年也沒餓死自己和孩子們。
孩子們想法比較簡單，蘇玉過她們吃的，她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奶奶是最好的奶奶了，以後誰要是敢說奶奶不好，她們一定要跟對方理論。
蘇玉不知道幾人心裏想的，也不知道，一頓吃食，竟然收穫了一波‘好人卡’。
“獲得家人好感度+1，獎勵紅糖一兩，請宿主好好做人，爭取成為好人。”
正在喝湯的蘇玉，因為系統提示音，猛然咳嗽，她看向眼前幾人，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