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近代騎兵，牆式衝鋒

常遇春道：「敢問世子，您剛才說，有同等人數下，對付大元騎兵的法子？」

「確實有。」

「那世子現在，在這裏可以說了。但出去之後，除非上位有令，萬不可告訴其他人。」

「明白。」朱標道：「這個法門，說穿了，其實不值一提。騎兵衝鋒的時候，每兩匹馬之間的距離，左右不超過一尺，前後不超過一丈就行了。」

「不對吧。」胡關住馬上就提出了質疑，道：「如此以來，豈不是拿兒郎們的命，和蒙古騎兵硬拼？」

朱標眉毛一挑，道：「怎麼？胡世兄怕了？」

「倒不是怕了。而是，這犧牲也太沒意義了吧？沖在最前面的兄弟根本就沒有閃轉騰挪的餘地，就算再高的騎術，再高的武藝，也發揮不出來啊，只能聽天由命！」

朱標卻笑吟吟地反問：「這有什麼不好嗎？本太子要的，就是聽天由命。」

「要的就是聽天由命？我……我明白了！」常遇春道：「世子的意思是，我軍只能聽天由命，元軍就也只能聽天由命！藍玉你不是擔心，草原騎兵的騎術更強嗎？咱們這戰術，打的就是草原騎兵這一點！讓草原騎兵的騎術的長處，完全無法發揮！」

事實上，今日朱標所教的，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騎兵牆式衝鋒、

大隊騎兵如牆而來，將個人的勇武能發揮的作用降到了最低。憑藉悍不畏死的精神，和極強的紀律性取勝。

正如軍事家約米在《戰爭藝術概論》中所言：「更加密集整齊的騎兵隊列，必然會打敗相對鬆散的騎兵隊列。在「鐵牆式」衝鋒面前，散陣的一方即使有更高強的個人武藝和甲胄防護，也只能瞬間被沖地人仰馬翻！」

在三百年後，英國內戰中。一方面訓練有素的軍事貴族組成的王黨騎兵，一方面是剛剛接觸軍事的平民百姓組成的議會騎兵。

剛開始，王黨騎兵憑藉著高超的軍事素質，屢戰屢勝。

但是，後來，議會騎兵開發了出了牆式衝鋒漢戰術。他們硬生生地憑着輕薄的鎧甲，嚴苛紀律以及信仰狂熱終結了王黨騎兵的神話，屢戰屢勝，扭轉了戰局。

這種戰爭模式，和如今義軍和元軍之爭，是何等的相似？

對了，還有拿破崙那居名言：「拿皇有句名言；「一名馬木留克肯定能夠打敗一名法軍士兵；十名法軍士兵能夠與十名馬木留克打成平手；一百名法軍肯定能夠擊敗一百名馬木留克。」

拿皇所用的，也是牆式衝鋒。

這是近代騎兵對封建騎兵的優勢！

這是文明對野蠻的碾壓！

當然了，現在的胡關住，還不理解牆式衝鋒的妙用，道：「為什麼？難道元軍就不能依靠強大的騎術和我軍對抗？非要硬拼？」

「這你就不懂了吧？」藍玉乃是騎兵天才，現在已經聽得眉飛色舞，道：「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就比一比！」.

「如何比？」

「咱們兩個麾下都兵馬。俺按照世子教的法門，訓練上一個月。你還是按照原來的戰法訓練自己的手下。一個月後，咱們用包了布的刀槍，比劃比劃。」

「這不好吧！」朱標微微搖頭，有些擔憂，道：「你們今日還勸過本世子，騎馬走船三分險，即便刀槍包了布，在巨大的馬力衝擊之下，傷亡也再無難免。」

藍玉道：「世自放心，俺們把速度放慢一些，也就是了。些許傷亡，俺們這幫廝殺漢，還怕這個？」

胡關住也道：「世子您放心把，俺們有分寸的。」

常遇春深吸一口氣，道：「其實，若能證明世子的戰法有效。莫說一些傷亡了，就是真的幾百、上千條人命又如何？藍玉！胡關住！」

「在！」

「本將軍一會去一下吳國公府，向上位請令，把你們調去已經廢棄的集慶大營。你們一應訓練和比試，都在那裏進行。未得本將軍命令，不得對外泄露一個字！」

「是！」

常遇春又向朱標看來，道：「不如咱們一起，去一趟吳國公府？」

「理應如此。」

朱標和常遇春一起去吳國公府，一方面是和朱元商議騎兵新式戰法。另外一方面，也是要騎着踏雪神駒招搖過市一番。

要不然，方國珍的使者燕敬，怎能知道，他們獻的寶馬已經被吳國一個七歲的孩子收服了呢？

唯二不高興的，就是朱樉和朱棡了。這小哥倆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中午剛過就要回家，剛一得到消息，已經小臉一垮，哭出聲來。

朱標答應了小哥倆下次來講三個童話故事，吃十個豆腐皮包子，並且和踏雪神駒好好玩半個時辰的要求，兩兄弟才破涕為笑，跟朱標一起回家。

……

……

半個時辰后，吳國公府內。

「世子不愧是上位的種啊，就是厲害，一出手就收服了那匹踏雪神駒！我們過撒馬街的時候，方國珍那個使者燕敬，就在人群里圍觀。那臉色，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啊！哈哈！」常遇春眉飛色舞地道。

「嗯，標兒確實不錯。剛才，咱還準備，把這匹寶馬退回去。讓他方國珍訓好了，再送回來呢！真是大大的不爽！」朱元璋一邊美美地喝了一口茶水，一邊附和道。

當然了，以朱元璋的格局來講，朱標收服了踏雪神駒雖然是好事一樁，很有面子，但也僅僅是很有面色子罷了，算不得多麼激動。

一匹寶馬而已，無論得失，都影響不了大局。

不過，常遇春的下一句話，讓朱元璋再也淡定不能了：「世子還想出了一個，在同等人數下，必勝草原騎兵的法子。」

「什……什麼？同等人數下必勝草原騎兵？？」

噗！

朱元璋口中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道：「天下還有這種法子？」

「確實有……」

常遇春將今日發生之事，介紹了一遍。

朱元璋道：「所以，標兒你還真的發前人所未發，想出了一條對付草原騎兵的妙計啊！但是……你這牆式衝鋒，說起來容易。真正要訓練起來，也沒那麼容易吧？」

朱標道：「確實不大容易。其一，訓練跟上去，每日的肉食少不了。其二，要讓士卒悍不畏死，必須賞罰分明，要使其既心甘情願為吳國效力，又畏懼軍法勝過畏懼死亡。最後，還要免除其戰死或者受傷的後顧之憂。算起來，花的錢絕對少不了。」

「那就是，起碼三倍普通騎兵的花費了？」朱元璋有些肉疼。

常遇春卻道：「上位，這個其實已經很便宜了！草原上最精銳的騎兵，那得花費十數年的苦功，無數的牛羊肉食，才能成軍。咱們這兒或者三個月或者半年，手裏就有一支如此精銳的騎兵。就算是普通騎兵的十倍花費，也是划算的！」

「那……那咱們就試試！」朱元璋道：「常賢弟你要調一千兵，到集慶大營訓練的計劃，咱准了。標兒有暇，也常去集慶大營看看，參謀參謀。一個月後，如果果然有效的話，咱們就加大力量！至少……至少……練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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