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虛妄
那是拉文克勞的冠冕，海爾波一直以為這個冠冕已經被伏地魔毀掉了。
然而此刻，冠冕卻出現在了薩拉查的頭上。
海爾波身上的管子加大了輸入，原本就威力驚人的死亡射線變得更加恐怖。
此刻的海爾波甚至堪比死神，每一個舉動都足以輕鬆抹除周圍的一切生命。
除了薩拉查。
薩拉查那副頑強的模樣，就如同千年之前，哪怕是魔杖已經被粉碎，依然可以用身體釋放最後一個魔法，將海爾波當時的軀體毀滅。
海爾波咆哮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一言不發？是因為壓力太大，讓你甚至連說話都成一種奢望？”
依舊是一片沉默，唯獨只有死亡射線將地面消除的“嗤嗤”聲不斷響起。
整個房間能夠落腳的地方越來越少，只要這一擊落下，薩拉查要麼選擇向下墜落，要麼選擇被死亡射線擊中。
海爾波的臉上露出快意的表情，原本那種享受薩拉查逃竄的感覺已經不復存在，他現在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殺了薩拉查。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薩拉查終於說話了，眼睜睜看着死亡射線襲來，隨即朝旁邊一躍。
然而，他卻沒有墜落，身上冒出無數黑氣，蜘蛛網一般的漆黑紋路覆蓋在皮膚上。
只是這種蔓延的勢頭沒有持續很久，拉文克勞的冠冕微微發光，他的衣袍也在不斷鼓盪。
薩拉查像是被什麼力量托舉住，就如同海爾波那般，靜靜地漂浮在原地。
海爾波面露驚訝，“是長角水蛇的寶石？還是因為什麼？”
“是這樣嗎？原來你看不透？”薩拉查反轉手腕仔細打量手中的魔杖，就像是在暗示海爾波，秘密都在魔杖上面。
然而實際上，這是拉文克勞給予他的幫助。
拉文克勞的冠冕為他穩定了最為不穩定的默默然，讓他可以完全控制默默然的力量，不再需要完全釋放出默默然同化自身。
冠冕帶來的絕對冷靜是一種劇毒，這種感覺會將理性放大到極致，壓制其餘的一切人性。
在他開始謀划這一切，戴上冠冕的那段時間裏，每天都是酷刑折磨。
全身心都被理性所佔據，身體不過是一具承載理性的軀殼。
這是他第二次戴上冠冕，也是他第一次在冠冕的狀態下使用默默然的力量，所以這一切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只是在理性與智慧的加持下，他瞬間就想明白了冠冕與默默然力量之間的關係。
不僅如此，在他剛才戴着冠冕躲避海爾波攻擊的時候，他已經推算出來，為什麼海爾波可以將死亡射線發揮到這種程度。
海爾波的確可以稱之為胚胎；那些匯聚在他身上的管子，同樣也可以稱之為臍帶；整座神廟便是孕育這個畸形胚胎的母巢。
至於供給胚胎的養分，自然來源於神廟，那些被禁錮在石柱里的麻瓜軀體。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海爾波傳授魂器奧秘的本質，那不是真正的製作魂器的方法，而是轉移記憶的方法。
死亡射線需要消耗生命，才能增幅威力，所以那些石柱里的人體必定都還活着。
魔法將海爾波手下的記憶灌輸到石柱內的軀體，浸泡那些軀體的溶液可以將軀體的生命力，以最粗暴的方式短暫轉化為魔力。
海爾波足夠聰明也足夠瘋狂，現在追隨他的狂徒，會成為將來的不穩定因素。
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公開永生不死的方式，神國里只能擁有一個神明。
薩拉查不由得輕笑道:“海爾波，我高估了你，我以為你意識到漏洞，沒想到……果然，魂器讓你的智慧喪失殆盡，你根本沒有想得那麼長遠。”
海爾波看着薩拉查那種從容的表情，不由得再次升騰出幾分心虛，他不知道薩拉查到底看穿了什麼。
但是他有一種感覺，必須儘快消滅這個唯一的不穩定因素，否則這一次失敗的一定是他自己！
神廟開始顫抖起來，這樣一座無比龐大宏偉的建築一旦顫抖，勢必會影響到下層建築，周圍的環境同樣也會被波及。
鄧布利多他們抬頭望向高空，神廟的最上層地板已經被完全破壞，裏面的一切都展露出來。
高空之上，那裏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怪物，還有一個看上去微不足道的黑點。
即便是相隔的距離如此遙遠，他們都可以感受到那個怪物身上的魔力波動。
“不可思議，這樣的強度，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為巫師了。”鄧布利多眉頭緊蹙道。
格林德沃在另外一個樓層，他的神色輕鬆，甚至能夠看出幾分期待，“無法理解的怪物，你到底準備依靠什麼方式來解決呢？”
其他的巫師同樣也在仰望高空，不過他們還是可以察覺到身邊的異常。
那些被他們束縛起來的巫師，身體突然像是夏日掉在地上的雪糕那樣，一點一點開始消融。
這樣的情況不僅僅是他們摸不着頭腦，就連這些身體的主人，同樣也無法理解，甚至覺得驚恐。
“警戒！警戒起來！”一連串的提醒聲音回蕩在整座神廟裏，“他們一定察覺到我們會將他們控制住！所以他們身上才會在控制之後出現這樣的異常！”
“不！不！我沒有！主人騙了我！不！是那個怪物！那個該死的老怪物騙了我！”
“啊……身體好痛！”
“靈魂都要撕裂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這樣的慘叫同樣回蕩在神廟裏，等到那些被控制的巫師軀體消融。
沒過多久，不同面孔的人影從神廟的各個地方再次出現。
格林德沃他們連忙發動攻擊，再一次將他們給控制住。
然而和之前的情況相同，當他們被控制住以後，身體再度發生消融。
神廟似乎陷入了時間循環，那些被消融的人一遍又一遍出現，臉上的神情卻變得越來越麻木，甚至不再進行攻擊。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做出了同樣的判斷:“神廟震動以後，他們開始出現消融情況。所以這樣的意外，一定和海爾波與薩拉查的決鬥有關！”
他們將這個消息傳遞到所有夥伴的耳邊，準備一同攀登神廟，親自去找薩拉查問清楚情況。
同時給予薩拉查幫助，擊敗海爾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