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級森嚴
北國天府的高層公寓裏。
公寓全部是現代的高科技裝修品質,北歐式的簡約風,算上一個下沉式的隱秘性工作室、書房,一共有四層空間,實用面積三百多平米。
一層有超大的豪華客廳,開放式廚房,一個健身房,健身房裏健身設施全部齊全,另外還有一個溫馨的可供八人就餐的餐廳,外加一個從儲物間、洗手間;
二層有兩個大卧室,均配備內置洗手間。一個客廳,一個大型家庭影院房,讓秦歌感覺高興的是,這裏還有一台自己比較喜歡的唱片機,陳列的很多唱片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陽台外面還有一個休閑區,可以喝茶、看報、看風景;
三層也有兩個大卧室,帶衛生間和衣帽間,一個半戶外的泳池,泳池旁邊是一個半露天的廣場,可以辦燒烤派對。酒櫃裏有一些高檔的紅酒、洋酒,讓秦歌的心情很好。
負一層是下沉式的隱秘性工作室,周圍轉圈都是高到離譜的書架,擺滿了各類書籍;辦公用品一應俱全,三台電腦連成一排,有一個安保級別很高的保險柜,還有一個時尚的半環形沙發休息區和健身區;另有一個雜物間。
秦歌走了兩趟,對這個公寓很滿意。
售樓經理很興奮。
這是一筆大單,按理說,這樣的房子是不愁賣的,但是有能力買這麼高檔公寓的人畢竟很少,而且誰賣出去,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和自己想像的不同,從電話的聊天情況,她腦補的來者應該是個三十歲往上,風度翩翩的成熟男性。
但是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看上去最多二十齣頭的青年小夥子。
但是風度翩翩沒差了。
買這種房子的,哪個不是風度翩翩?
「這間公寓原本是一個大企業給一位著名教授準備的。他四十多歲,很有品位,從他的藏書和紅酒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因為工作突然有了變動,那個企業就委託我們進行管理和銷售。」
「就它了,開單吧。」
房產經理很驚訝,她見過賣房子痛快的,但是沒見過這麼痛快的。
「哦,好,對了,這個房子免費送一個停車位。」
「我要一整戶的停車位。」秦歌道:「我不喜歡跟別人的車子擠在一起。」
「明白,但是要加一點錢。」
「我今天就要搬進來,可以吧?」
「沒問題。」
「保潔阿姨需要我幫您聯繫公司嗎?」
「那就謝謝您了。」
交了預付金,領了鑰匙,秦歌感覺心情舒暢。
自己住過全世界各地的高檔酒店、豪華別墅,但是今天、這裏的意義完全不同。
這裏是家,是屬於自己的,不用再往來奔波的港灣。
房子的售價一千二百多萬,秦歌的現金不夠了,他需要再去一趟補給基地,取回那一整袋美金。
車子疾馳奔省城,取了現金回來,直接補交了全款,拿到了全套的手續。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要上課了。
秦歌接到了妹妹的電話:「哥,你不是說中午帶我出去買東西嗎?怎麼現在還沒回來啊?」
「我到了,你跟老師請假吧,我們出去。」
跟着秦舒怡走在商場裏,秦舒怡選中的衣服都不貴,但是不好看。
秦舒怡是窮人家的孩子,老實巴交,缺乏自信,衣品也不太好,完全不懂得搭配和風格。
不過秦歌是高手,拉着她去一些地方試衣服。
秦舒怡換第一套衣服,就驚到了秦歌。
真的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秦舒怡換了一身像樣的衣服,立刻容光煥發。
少女的清純、美麗、動感、活潑……全部呈現了出來。
秦舒怡自己站在鏡子跟前,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了,驚訝了許久。
秦歌看得出,她很歡喜,極度歡喜。
看到妹妹開心,秦歌不自覺地感覺到滿足和幸福。
這不僅僅是自己想對她們做出補償,也有少年秦歌的記憶的緣故。
秦歌並沒有給秦舒怡買太過奢侈名牌產品,大多都是中、高端的衣服、鞋子。
最便宜的一雙鞋子九十九,最貴的也就兩千多一點;衣服也都是八百、一千、兩千多一些左右的。
但是這些對秦舒怡來說已經很奢侈了,她興奮的漲紅了臉,試完衣服就要去親自己的哥哥。
之後又買了新手機、化妝品和兩個名牌書包。
秦舒怡發愁這麼多東西怎麼帶回去,秦歌找到經理,給了他新家的地址,告訴他以後送過去。
秦舒怡把舊衣服裝在舊書包里,還想着帶回去洗,結果秦歌接過舊書包,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從今以後,不會讓你穿那些東西了。」
秦舒怡突然怔住不動,許久,眼淚流了下來,輕輕地靠近秦歌,抱住哥哥。
「哥,你真好。」
秦歌摸着她的頭:「過去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今後我們要好好生活。」
秦舒怡抬頭,看着秦歌:「哥,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很怕一覺醒過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秦歌突然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秦舒怡疼的叫了起來。
「是做夢么?」
「哥!」秦舒怡追着秦歌打。
兄妹倆打鬧了一會兒,秦舒怡突然道:「對了哥,他們說,你今天把狗哥給打了。」
「什麼狗哥!」秦歌糾正道:「以後不許這麼叫那種人。」
「哦,就是荀小陶。」
「有問題嗎?」
秦舒怡好像不認識秦歌了:「哥,你自從醒過來就怪怪的,雖然……有錢又厲害,但是……我總覺得你不像是你了,你好像對學校的事情都不知道一樣。」
「那你跟我說說吧。」
秦舒怡看着秦歌:「狗……荀小陶是霸道傑克的小弟,你打了他,傑克會找你麻煩的。」
「傑克。」秦歌笑了:「他是什麼人?」
看到秦舒怡疑惑的表情,秦歌解釋道:「哥出院以後,記憶力有點問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你得重頭告訴我。」
「嗯。」
兄妹倆一邊走出商場,驅車返回學校,秦舒怡才給秦歌具體講述了向賢學院的情況。
向賢學院,北國最高檔的貴族學校之一。
貴族學校一方面能夠提供最優質的教育,最全面的器材,最頂尖的教師團隊,和最具競爭力的升學資格。
但是同時,它的地下也隱藏着最殘酷的規則、最現實的等級、最嚴苛的生存環境,以及最黑暗的權力結構。
向賢學院,是一個學生會高度自制的貴族學校,學生會的權力大到無法想像。.
在「地下」,他們把所有學生分成四個等級。
一級:至尊一族
代表人物:像霸道傑克、不良少爺、鍾晴雪、夏禾這樣,家境頂級豪華,在整個北國、甚至是華夏,都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商業巨擘的子女。
他們在這個學校是最頂級的存在,一呼百應,說一不二。
在他們面前,所有其他三個等級的學生,都是可以蔑視的螻蟻,都是可以驅使的騾馬,都是可以隨意欺壓的小人物、小角色。
二級:榮耀一族
他們僅次於至尊一族,都是家境優渥,資產以億計的豪門子弟。
他們是整個向賢學院的中堅力量,學院內部的權利生態主要靠他們來維護。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成為至尊一族的朋友,為家族爭取更大的合作空間和發展潛力。
三級:黃金一族
代表人物:荀小陶等。
他們家境優厚,相較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十分富足的階層。但是到了這裏,只能是給至尊一族、榮耀一族打工的存在。
黃金一族是向賢學院的最大群體,也是主要的管理對象。
他們的父母繳納高額的學費送他們來學院,就是為了給他們拓展人脈,希望以後能有土雞變鳳凰的機遇和運氣。
簡單地說,黃金一族,幾乎都是至尊一族和榮耀一族的舔狗。
四級:草根一族
代表人物:少年秦歌、秦舒怡
學院裏最底層的存在,放屁都要看人臉色的一群人。
這個階層的人大多是大企業、大家族資助的對象,僅靠他們自己的家庭和財力,根本無法供孩子在這個學院學習。
如果你是草根一族,那麼恭喜你,你幾乎一定會活在地獄裏。
當然,有至尊一族或榮耀一族罩着的人除外。
秦歌笑了,他想起來了。
秦舒怡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後,自己都難過了起來。
秦歌笑了,停穩了車子:「這樣的權力結構,是有點意思。」
秦舒怡沒想到哥哥會是這個反應,抬起頭看着他,說不出話。
「草根一族就是用來殺雞儆猴的,草一族過的越慘,黃金一族就越是感到恐慌和焦慮,必須瘋狂向上表達忠誠和臣服。」
「而黃金一族因為有了草根一族墊底,心裏才能有一點點安全感,所以要拚命壓制草根一族,確定雙方的等級差距。」
「榮耀一族則是利用這種心態制衡黃金一族,讓他們沒有反抗之心,拚死效忠。」
「至於至尊一族……他們玩弄所有人於股掌之間,悠閑地做這個學校地下的王。」
秦舒怡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也從沒從這個角度去思考過。
她以為自己所有的不公遭遇,都只是因為貧窮而已,完全沒想過這後面的邏輯和因果關係。
哥哥今天突然把這件事說的清清楚楚,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震動。
「不過,哥哥現在有錢了,我們可以成為黃金一族了。」秦舒怡興奮地道:「我們可以和黃金一族的人交朋友了。」
秦歌笑了:「我不喜歡交朋友。」
「為什麼?」秦舒怡不解:「憑藉哥哥你的才華和能力,我相信很多人都願意做哥哥的朋友的,哪怕是榮耀一族,也一定會有人欣賞哥哥的。」
「我用不着一群小鬼來欣賞。」
秦歌笑了,自幾歲的人了,還要去屁顛屁顛拍這些年輕人的馬屁嗎?
若是以前的自己,這群小鬼看到自己不尿褲子就去燒香吧。
兩個人剛下車,秦舒怡看了看新手機的消息,突然怔住。
「怎麼了?」
秦歌注意到,秦舒怡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秦舒怡驚恐地看着秦歌:「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