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惡不勝誅容爾過

第6章 惡不勝誅容爾過

在「幻潮山」號短暫跟丟「金烏」號的間隙里,利用接駁的小型飛船,巫族已經提前轉移了老弱婦孺。所以這最終一錘定音的戰鬥中,天兵天將們並沒有見到太多的非戰鬥人員。

在船艙間的爭奪戰進行的同時,也有一些小型飛船、法寶飛舟或者什麼別的奇奇怪怪的飛行器從「金烏」號上越入深空。這其中,或許有掌管傳承的巫祝祭祀,或許有巫族海盜團伙的頭目匪首,亦或者是替他們銷贓的天界行商。但這都無所謂了,失去了這艘罪行累累的大船之後,最近幾個航段的治安會迅速好轉,這就已經對得起水軍們的犧牲了。

這些逃出生天的巫族火種,可能會在幾十年後死灰復燃。重新舉起逐蓐部族的旗號,成為航線上的安全威脅。哪怕是全無生機的死寂星球,對於巫族而言也並非絕境。靠挖地洞穴居,然後使用巫力逐步改造環境。在幾代人之後,這些頑強的巫族還是會開拓出一些小型的定居點。

但「幻潮山」號打擊巡洋艦既沒有足夠的動力,也缺乏相關的能力,去花費十幾年時間,從幾次遷越間這數十個星系裏把他們找出。想從這些行星、矮行星和隕石帶中找到幾個特定的生者,無疑是大海撈針。縱使「幻潮山」號能在每一處戰場上取得勝利,也會有更多的新戰場在這三界裏等着他們,他們耗不起。

在徐文元的小組控制動力相關艙室的同時,由謝孝雲大副帶領的兩個都的天兵,也已經殺入了「金烏」號的艦橋。逐蓐部酋長是個非常厲害的大巫,已有散仙修為的謝孝雲被他搞得灰頭土臉。兩人轉眼間已經交手了數十個回合。艙室內頓時風雷颯颯,怪霧陰陰,厚實的飛船外層裝甲被戰鬥的餘波撕的斷成幾段,原本密封的艙段上也被他們戰鬥的餘波開出幾個洞來。一些未有防備的巫族與天兵,被吸入了深空之中。身穿密閉玄甲的天兵倒也還好,只是被噴在深空裏打滾,使了些法決便穩住了身形。有些索性飛回了飛船,還有些靠一些實用的小法術照亮了深空,被路過的攻擊機救回。

那些多是秘法皮甲裹體的巫族就有些過於凄慘,他們近半都被驟然變換的氣壓直接壓的爆體。少數肉身強橫,能夠橫渡虛空的漏網之魚。也不復艦船上作戰時的靈活,淪落到被外圍游弋的攻擊機收割的命運。他們想要追上這些煩人的對手,但攻擊機只是遠遠的繞着他們飛行,然後用動能和仙術武器送他們歸西。

逐蓐酋長手持一柄飛馳電掣的大捍刀,一路緊追着謝孝雲。

謝大副也不慌張,且戰且退。他手裏的渾鐵分水穿雲槍舞的飛快,蓬勃的仙力催動着槍桿翻騰,點點槍芒透過雲牆霧壁,如雨夜流星般罩住大巫的來路。雷刀與霧槍來回交錯,神兵與法寶戰做一團。一時之間,臨近的一些天兵與巫族,倒也插不上手。如此這般招架了十幾個回合,謝大副被這敵酋逼出了船外,他順着船體的外殼來回騰挪。在他的引導之下,兩人戰鬥的餘波破壞了多層裝甲,還毀掉了一處巫毒炮台。

巫酋倒也沒什麼廢話言語,都已經打到這種時候,也沒有好話可說。刺刀見紅的事情,只能用一方的死亡來回答。戰吼與雷霆結合后,巫酋每次大開大合的攻勢,都能造成極大範圍的破壞。只不過這種怒氣的運用總是有些副作用的。這位神志上不甚清明的武夫,只能一步步踩入對方的陷阱。

騰雲駕霧,位列仙班的鄧昭,早已抵達了「金烏號」周圍。他自虛空中來回渡步,等待着一擊致命的機會。就在巫酋與謝大副大戰正酣時,鄧昭自兩人上方的深空一躍而下。迅猛的一錘直接把巫酋敲回了船內。.br>

巫酋一連砸穿了十幾層裝甲與甲板,又穿透了七八層艙室,最終跌入船艙中部的休息區。這裏的引力系統還在正常運轉,還沒回過神的巫酋,一腳踩空。頓時天旋地轉,他由墜落的高台跌落,直落進一處古樸的院子裏。

這本是補給艦上一處供奉崇恩真君的道觀。四處牆壁上雕刻着崇恩天師收降王靈官的往事。在艦船落入巫族手中之後,這裏的建築遭到了巫族的肆意破壞,已經很難看出原來香火旺盛時的盛景。巫酋踉蹌着直起身來,抬頭望向由生活區直通深空的大洞。單手拖着戰錘的鄧昭由天空降落,緊隨其後的謝大副指揮幾位天兵,着手修復着漏洞。

「你,偷襲!勝之不武!」

咬牙切齒的巫族酋長,此時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大刀。方才的一擊雖被他招架了半式,但這趁手的神兵,也被敲進了某處船體裏。他只能隨手抓住身邊的神龕,顫顫巍巍的扶着站了起來。

鄧昭摸了摸鼻子,輕笑了一聲:「是有些勝之不武。要不,你現在過來,我們單對單,給你個公平決戰的機會。」

「無恥!」

酋長發出無能的怒斥。他此時已經抬不起手來,四肢百骸都被侵入體內的異種仙元擾的癱軟,早已無法控制。他強壓住傷勢,搖搖晃晃的沖向了鄧昭。

鄧昭也不理他,轉身向天師的浮雕作揖。這位管帶隨手一揮,破敗小院的殘垣斷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塑,變得整潔了許多。這時酋長已經貼近到鄧昭的十步之內,他徒勞的想要做些什麼,可惜這樣的希望也最終破滅。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提到了半空之中。

「咒棗書符皆有應,代天宣化總無私。」

鄧管帶讀了讀殿門外的楹柱聯,心中倒也有了數。他一把推開了天師殿塵封已久的大門。把巫族酋長的脖子按在香案之上。這殿內本該有的神像與畫卷皆已不存,反倒有些巫族的壁畫不倫不類的塗在牆上,似乎是一些十二祖巫大戰妖族天庭的往事。總是有人活在過去的輝煌里不願意醒來,巫族的時代早就結束了,但他們的傳說還是在後裔中不斷被人傳頌。

鄧管帶先是向香案背後本該存在的主像行禮,隨後又向著左右本該存在的兩位天將塑像作了個揖。

「你這賊巫,倒也是膽大非常。幾位真君垂首看着,竟能犯下這麼多傷天害理的惡事。」鄧管帶一把抓起巫族的頭髮,把他整個人拽了起來,又猛地砸在這香案上。考慮到香案的材質未必受的住力道,還貼心的以仙元包裹,強化一下硬度。

「來給薩老爺多磕幾個響頭。」

嘭......嘭......嘭......一聲聲的悶響,直砸的巫酋血肉模糊。

在鄧管帶擒住巫酋的半個時辰之後,後續的凡修輔兵也登上了「金烏」號。他們在艙室間探索,搜尋着船上的漏網之魚。幾個輔兵找到了這座道觀,並且見到了守在門外的謝大副。隨後是趕來的天兵與鄧管帶的親兵。管帶拖着奄奄一息的巫酋,把他交給了幾個親兵。這個巫酋將被貼上符咒,封印在「幻潮山」號的牢房之內。直到這艘打擊巡洋艦路過某個天師府麾下的符籙世界時,轉交給天師府發落。

惡不勝誅暫停鞭且容爾過,善當速賞另着眼再看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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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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