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不該出現的二皇子
從顏庭諾死在懷裏的那一天起，顏庭知的“癔症”就又時好時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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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聖帝本來就因為死了一個兒子難受，現在最受寵的這個眼睛直愣愣的，好似又回到了之前吃啥的時候，愁得天聖帝幾天的功夫像是老了幾歲。
天聖帝並沒因為五皇子的死拒絕萬壽公主和戚陌的指婚請求，因為他還惦記着趕快讓王瑾嫁給五皇子，為五皇子過繼香火。
天聖帝窩在勤政殿後面宮殿靠窗的大炕上看摺子，顏庭知則躺在大炕的另一邊。
聽着天聖帝下詔為趙合歡和戚陌等人指婚的時候，顏庭知的眼睛眨了眨，沒有逃過他老爹明亮的雙眼。
天聖帝用腳踢了踢顏庭知，道：“別在那裝死！”
“你的弟弟們都成親了，現下就連最難搞的陌兒都來求朕指婚，你也該成個家了！”
“成了家，有了孩子，就不會天天想東想西瞎琢磨了！”
顏庭知又眨了眨眼，沒說話，但是箇中滋味只能自己體會了。
有的事情有的人就是這樣，一步慢，步步慢，然後便錯過了！
“你快好起來，過幾天老四、老五還有趙舟和石浦家的婚事你也去熱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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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人了，天天還得讓朕操心！”
“知道了，知道了”，顏庭知知道，他若是不應，天聖帝能一直在他耳朵邊上叨叨。
王穎在一旁看着父子兩人對話，臉上浮着笑意，這陛下只有在和大皇子相處的時候才會像尋常人家中的父親。
天聖帝還想再嘮叨顏庭知幾句，誰知顏庭知一個鯉魚打挺，什麼癔症、病氣的，像是一下子都消失了，他背對着天聖帝搖了搖手，道：“兒臣在這兒耽誤父皇批摺子，還是回府養着吧。”
天聖帝一口老血湧上喉頭，他這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要讓這個孽子來磨他啊！
可看着顏庭知愈加消瘦的身形、背影，天聖帝再也說不出什麼責罵他的話，只是大聲說道：“回去好好養着！”
說完這句，天聖帝又呢喃了一句，“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朕就教你，成大事者不能感情用事！”
顏庭知還是沒有回頭，揮了揮胳膊，就出了大殿的門。
王穎輕輕搖了搖頭，這也就是大皇子，如果換作是別人，天聖帝還指不定怎麼發火呢！沒準還能給人治一個不敬帝王的大罪！
賜婚已經過去一天了，汴梁城的老百姓卻還在熱烈地討論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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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顏庭知確實因為顏庭諾的事傷身傷心，所以今日出宮就沒騎馬，他歪在馬車裏聽着外面的人議論戚陌和趙合歡的婚事，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南竹偷偷抬眼皮子瞄了一眼顏庭知后，迅速又低下了頭。m.
別人不知道，他一直跟着顏庭知，還是能夠發現顏庭知對趙合歡不同於別人的表達。
南竹又微微搖了搖頭，只可惜啊，這趙姑娘喜歡的是世子爺，偏偏世子爺又不比大皇子差，哎，真替他們爺傷心啊！
“爺，咱們回府嗎？”
聽見這句，顏庭知才像是有了點反應，說道：“去趙記”。
南竹的眼睛跳了一下，他可憐的主子，不會是想不開要去搶親吧。
二皇子顏庭問這些天着實不好過，因為被天聖帝斥責，他只能待在府里閉門思過。
閉門思過？哼，笑話，閉門思過個屁，顏庭諾死了，關他什麼事兒？一個賤婢生的孩子也配和他搶皇位，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顏庭問披散着頭髮，趿拉着鞋子，坐在書案後面，神情陰鷙、可怕，府里的人根本沒人敢靠近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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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開始了，每每到了夜晚，皇子府內就會有嗚咽的女子哭聲響起。
大家隱約知道是怎麼回事，都躲在屋子裏假裝沒有聽見聲音，畢竟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李月仙的邀月樓中，她正對鏡落淚。
丫鬟松黃守在一邊，忙安慰道：“夫人，您別哭了。”
“還是將這事告訴家中的老太爺和老爺才好。”
李月仙一聽這話，方才止住淚意，她真是恨啊，恨父母將她送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可轉念一想，她若不進這二皇子府，家裏恐怕是要難過了。
“說又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月仙是國公府的姑娘，從小也是耳濡目染，英國公和她父親雖然沒具體和她說為什麼非要嫁入二皇子府，可過了一段時間后，她自己也就琢磨過味兒來了。
再觀察着二皇子顏庭問的這些行徑，李月仙心裏就更加心驚了，天聖帝哪裏是瞧得上二皇子，根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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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這些爛事兒，李月仙思量良久后，咬了咬牙，道：“算了，還是將二皇子今日的俊東告知祖父和父親。”
“你去拿筆拿紙來。”
“是，小姐。”
自從天聖帝賜婚後，榮國公府就忙了起來。
趙毓嶺肯定是要先於趙合歡成親的，可張氏也沒想到這麼急。
聽天聖帝的旨意，四皇子、五皇子事成之後就輪到趙毓嶺和石清妙了，故張氏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就連趙合歡都被抓了壯丁，又是看布料，又是訂喜餅忙得不亦樂乎。
傍晚用完飯後，趙合歡得了空才回了合歡苑，她也不想動了，脫了鞋，就進了東次間臨窗的大炕上歪着。
吉祥在茶房裏看着小丫鬟熱牛乳羹，朱紅則坐在炕邊兒上給趙合歡捏腿。
被捏的舒服的趙合歡“哼唧”了兩聲后突然間坐了起來，把朱紅嚇了一跳。
“小姐，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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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快去那紙筆，我想到了一款點心樣子，年根底下喜事多，肯定賣得好！”
朱紅聽她這麼說，又想起天聖帝指婚的事情，小嘴一抿，難得的活潑，響亮地回應：“好嘞，奴婢這就去辦。”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張氏身邊的珍珠就來傳話，說是張氏一會就要去趟宰相府，讓趙合歡自己用膳就好。
“母親大約什麼時候回來？”
“回小姐的話，夫人今日是去宰相府交換庚帖的，大長公主還有咱們將軍府的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要去。”
“夫人說到時候她先去趟鎮北將軍府，有些事還要請教老夫人，所以可能要下午回了。”
趙合歡點了點頭，笑着對珍珠道：“好，那我知道了。”
“珍珠姐姐快回去吧，一會還得陪着母親出府。”
“是，小姐。”
珍珠走後，趙合歡用了一碗湯餅，便吩咐吉祥備車，有些日子沒去趙記了，她也該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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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記的老食客算是見證了趙合歡初闖、紮根汴梁，以大小姐的身份回到榮國公府，又成了合歡郡主，最後還被指給戚陌的全過程。
所以聖上指揮的時候，除了當事人還有相關家族相關喜悅，這汴梁城中真得就數見證趙合歡成長的老食客們最高興了。
趙合歡到趙記門口的時候，正遇上早飯最後一波客人準備離去。
大家看到趙合歡又來了趙記，還愣了一下，沒想到她被指婚後還能到店裏親力親為。
但也就一會的功夫，大家就都緩過勁來，笑着同趙合歡打招呼，道：“郡主大喜啦。”
“是啊，是啊，郡主大喜啦。”
趙合歡也不矯情，一臉笑意同店裏的顧客打着招呼。
同時，辰時也是對面風和小館和八寶琉璃閣也正是上客人的時候，到店的小姐們紛紛小聲議論着趙合歡。
其中，一個披着鵝黃杭綢灰鼠裏面披風的小姐對着身邊的小姐妹小聲說道：“這趙小姐真是好命。”
“先是被鎮國公世子帶回汴梁，生意做得紅火不說，還一轉身成了榮國公府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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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點聲，人家趙姑娘還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呢。”
“這人啊，還是得認命！”
“我們倒是長在京中，也都是家裏嬌養着長大的，可有什麼用？”
“多少人希望能被鎮國公世子瞧上一眼，可他又瞧過誰，還不是對郡主一見傾心。”
聽了她這話，周圍的小姑娘們都紅了臉，戚陌顏色好，閨中的小姑娘們哪裏看了不心動。
說話的小姐環視了一下四周，哪裏不明白在座小姐們的心思，輕笑道：“你們啊，就都歇了心思吧。”
“我看鎮國公世子那般痴情的，若不是碰上自己個兒喜歡的，都有可能這輩子就不娶了，所以說這世子爺和郡主那是天生一對。”
剛才還臉紅心跳的小姑娘們聽了這話也由不得地點頭，這話說得確實，不然陛下也不會拖到現在才給鎮國公世子指婚。
這邊，趙合歡進了趙記，看見穀雨正領着幾個跑堂的收拾着客人離去留在桌子上的桌盤。
大堂里就還只留一位客人在靠近後街小衚衕的窗邊背對着眾人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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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趙合歡是想去后廚和於二娘、李五娘等人打個招呼，可剛要抬腿的時候，她就發現有什麼不對了。
趙合歡退了兩步，轉身回頭，看着牆角背對着眾人的身影，不由得疑惑，這人不是該在家裏閉門思過嗎？！怎麼就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裏呢？
趙合歡不想和心狠手辣地顏庭知有過多的牽扯，也是便想抬腿走人，卻沒想到此時二皇子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到來。
“我在此處等郡主已經兩天了，既然郡主來了，何不一敘？”
陽康之後，身體不能熬夜。
之前都是熬夜寫，白天還有別的事情，又因為年關將近，所以比較忙，大家放心，我會很快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