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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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百姓之間，趙合歡還看到了幾個穿着體面的婆子，她一頭霧水地問身邊的吉祥，“這還有送禮的嗎？”
吉祥也不明白，還是因着人多引着他們從後門進府的婆子笑着道：“姑娘還小，怕是不知道，這都是來府上‘搶婿’的。”
提了裙角進府的趙合歡這才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道：“不會是榜下捉婿沒看上，上門搶了吧。”
引着趙合歡他們從後門進院子的是張氏身邊的潘嬤嬤，聽了趙合歡這般說，她抿着嘴憋住了笑，點了點頭。
張氏在院子裏很歡喜，見趙合歡從外面回來，道：“可是知道了你哥哥的事情？”
結果趙合歡還沒回答，張氏就自顧自地道：“哎呀，看我這個腦子，你從宮裏回來，定是知道的。”
趙合歡也為趙毓嶺歡喜，但她終歸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切身感受好像還差了點，可看到了張氏的笑顏，她好像也收到了感染，酒窩似灌了蜜糖一般，笑着道：“知道了，知道了。”
“內侍去太後娘娘宮裏彙報的時候，剛好我也在，沾了哥哥的光，還賞了我一些東西。”
“可我看了看，全是筆墨紙硯，到時候都給哥哥留着。”
張氏點頭道：“也是你得了太后和皇後娘娘的喜歡，什麼給你哥哥留着，娘娘們賞你的你就都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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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又說了兩句話后，就又開始忙活了，趙合歡還真是想差了，各府的禮陸陸續續又到了。
她在心裏嘀咕，這官宦世家就是禮數多，上榜有上榜的禮物，殿試還有殿試的來往，終於知道張氏為何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了，光是打點各家的來往就是一件大事。
“朱紅，你去一點心傳話，讓他們將各式點心裝十幾、二十幾匣子送進府來。”
“我記得前些日子我讓人去刻了狀元及第、五子登科的圖章，都蓋了點心上，好讓母親送去各家，算是回禮也算是報喜。”
張氏一拍手，道：“這個主意好，再讓人多做些，這些天陸陸續續好些個孩子在府門口討彩頭。”
“這個事情積德又喜慶，不能讓孩子們空手回去。”
說完這話之後，張氏還抿着嘴笑道：“讓一點心的賬房進府和龐嬤嬤算賬，府里府外兩手賬，一把清才是。”
“母親，您說什麼呢，哥哥考了榜眼，還不許我隨個份子嗎？！”
“隨什麼隨，你才多大，攢着嫁妝錢才好。”
屋子裏的人聽見娘倆這樣的對話，都捂着嘴笑，饒是向來厚臉皮趙合歡也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喊了句，“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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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是趙合歡喂趙毓嶺準備的如意點心造型及狀元及第、五子登科這樣的吉祥話印章，讓拿到點心的人家和百姓們之後一到科舉前後便要去一點心定什麼狀元糕、登科糕，這居然還成了一點心的一大亮點，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幫着張氏打點各家的禮品時，趙合歡突然想到了顏庭問在宮中的那一番話，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妥。
她壓低聲音對吉祥道：“你去杏花衚衕那邊給戚陌遞個口信兒。”
“就說我在宮中遇上了二皇子，二皇子說讓我看過太后和皇後娘娘還是回府上的好。”
吉祥的腦袋瓜沒有轉過來，不明白趙合歡讓她傳遞這話的意義，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奴婢馬上就去。”
杏花衚衕戚陌書房裏，兩個幕僚剛走顏庭知就閃了進來。
戚陌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沉聲道：“大皇子好好的皇子府不住，怎的老是住在我這裏？”
“陛下要是找您？”
“行了行了，表弟不必老想着擠兌我，父皇想要找我，府上自然會有人來這裏稟告。”
“我那裏太大，住着怪冷清的，表弟這裏大小剛好，我還讓人給我準備了個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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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這些混賬話，戚陌就更不想理他了，可想着之後的事情，就還是決定先忍忍，說道：“大封使團的那些人已經找到了行跡。”
顏庭知的眼睛一亮，玩世不恭的聲音里終於帶上了一絲認真，說道：“在哪裏？”
“鐵檻寺。”
顏庭知忽地站了起來，冷了一聲，道：“又是鐵檻寺。”
“又是”兩個字一出口，戚陌低着頭看手指戒指的眼神也是一暗，他就知道他的表哥表弟們一個都不是省心的，看來大皇子顏庭知也在盯着鐵檻寺。
“不會都成了禿驢吧？”
戚陌點點頭，顏庭知譏諷地笑了笑，道：“倒是‘委屈’了他們！”
“小五要動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戚陌從顏庭知的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絲絲的落寞和凄涼，他抬起頭，剛好看到顏庭知眼中的那一絲神傷，呵，所以他們兄弟中還是有一個顧念着兄弟之情嗎？
“爺，吉祥來了，說是趙姑娘那邊有話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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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陌還沒什麼反應，顏庭知倒是挑了挑眉，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賴在戚陌這裏是為了什麼。
好了，戚陌也知道了，這也是為什麼他雖然和顏庭知兄弟合作，可又不願意和顏庭知有過多往來的原因。
“讓她進來吧。”
吉祥進來給戚陌行了禮，剛想開口說話，才看到站在窗下眼睛溜圓有神的顏庭知，咻地就閉上了嘴。
顏庭知不滿地努了努嘴，道：“看來是我不能聽的？”
吉祥向來是個真性情的，趙合歡和她說只能給戚陌講，她就只能說給主子爺一個人聽。
見吉祥還點了頭，顏庭知真是無語了，只得自嘲地說道：“那我出去？”
其實顏庭知是想讓戚陌留下他，他很想聽趙合歡要和戚陌說什麼。
可結果也如顏庭知所料，戚陌看着他，也沒說話，長臂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就把他送出了門外。
顏庭知臊眉耷眼在門外站着，還想着靠門近一些，結果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上將門堵得嚴嚴實實的南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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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這還真得是什麼主子什麼奴才，一點情面都沒有，他這大皇子到了杏花衚衕，都趕不上後院那隻被嬤嬤們養肥的貓。
顏庭知一出門，吉祥就往前走了一步，先是說了趙合歡陪着趙毓嶺進宮的事情，之後說道：“在慈安宮前面我們遇見了二皇子。”
戚陌的眉頭一皺，顏庭問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吉祥跟在趙合歡身邊這麼久也學會了些察言觀色，她給了戚陌一小會的時間無聲表達不滿意的情緒，然後繼續道：“然後二皇子就說讓小姐給宮裏的貴人們請安后就回去吧。”
戚陌的心“咯噔”一下子，他知道趙合歡為什麼要讓吉祥來送信了，這句話有點不一般。
他沉着嗓音問道：“他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確實好像再催小姐儘快出宮。”
連遲鈍的吉祥都感受到了顏庭問話的意思，戚陌肯定他這是話中有話。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讓合歡閉緊門窗。”
吉祥聽出了戚陌話中的肅然，馬上認真地點了點頭，並且迫不及待地說道：“那奴婢這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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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這次拿了榜眼，全府上下正高興呢，我還是讓小姐早做打算。”
戚陌點了點頭，從身後的架子上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裏裝得是一枚上好的徽州紫雲玉斑硯台，道：“讓合歡轉交給你家大少爺吧。”
“是。”
這邊吉祥剛出門，顏庭知就迫不及待地進了門，一臉八卦地望着戚陌。
明知道戚陌不會將趙合歡的話分享出來，可顏庭知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原來遇到對的人，便是她不想睬你，你還是會想知道她的信息。
這次顏庭知可真的猜錯了，戚陌開口道：“你我現在必須進宮。”
此時顏庭知還沒意識到出了事情，因為戚陌那張冰塊臉慣常一個表情，誰能看明白啊？！
“進宮做什麼？等着父親訓斥我嗎？昨兒個他還說要把什麼尚書的女兒給我做皇子妃，我可不想去湊熱鬧。”
顏庭知還想再說什麼，戚陌打斷他道：“就是今天！”
顏庭知的臉一瞬間正經了起來，說道：“你是說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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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趙家那個小姑娘？她怎麼知道的？”
此時戚陌雖然心中不爽顏庭知喊趙合歡小姑娘，可大事當前，他也不廢話了，“邊走邊說！”
兩人並排出了門，戚陌道：“這事還被二皇子顏庭問知道了。”
“兵分兩路，我去勤政殿，你去殿前司，無論如何，今天晚上都要陪在陛下身邊！”
關係到自家老子的安危，顏庭知難得的認真，道：“好，馬上進宮。”
戚陌又囑咐了一句，“小心，不要被顏庭問的人。。。。。。”
“我知道！”
進宮的一路很是順利，熙熙攘攘的汴梁城也依舊熱鬧，食肆里的食客、挑着擔子的小販、小街小巷裏瘋跑的小孩根本不知道此時住着他們敬仰帝王的那座皇宮已經是暗流涌動了。
戚陌和顏庭知沒有一起進宮，顏庭知還是先繞去了大皇子府。
戚陌進宮也沒有先去勤政殿，而是去了周太后的慈安宮，理由也是看望周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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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的也只有周太后，戚陌坐在大殿裏的時候，她還讓宮人將趙合歡送進宮的點心挨個裝盤盛了上來，有點像小孩獻寶，還有點捉弄和調侃戚陌的意思，這倒讓戚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仟仟尛哾
我今天更新好早啊~哈哈哈哈，我自己都給自己點贊~
這一個月完結！我準備開新文，第一部小說辛苦大家了，寫得不好，我一定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