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求婚鬧劇
顏廷允很平靜地上前謝恩，就好像是無所謂或者早已經知道了今天會有這麼一個消息一樣。
趙合歡的小腦袋瘋狂飛轉，她悄悄抬頭瞥了一眼還在笑眯着眼睛看着新人謝恩的天聖帝，真是帝王心，難揣摩啊。
天聖帝就好像是感受到了趙合歡的注視一樣，眼睛“嗖”地就轉移了方向，向戚陌和趙合歡的方向看來。
這時，趙合歡很慫的低下了頭，戚陌沒忍住，輕笑出聲，和天聖帝的目光剛好就撞到了一起。
天聖帝看着大外甥嘴角上揚的樣子，很想這個時候也能給大外甥和趙合歡指婚，可他知道大外甥沒來求，他還是再等等吧。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坐在顏庭知、顏庭問等皇子身後的齊樂郡主在楚王妃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突然跑了出去，跪在了五皇子、四皇子、王瑾和李月明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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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舉動簡直就是震驚全場，人家都一對一對的，她這算是什麼？
楚王豆大的汗水流了下來，晃着不算輕快的身體也往前跪，準備把齊樂郡主這個不孝女給拉回來。
可還沒等手觸上姑娘的衣裙，就聽到齊樂郡主豁出去一般，大聲道：“皇伯父，齊樂請皇伯父指婚。”
那場面簡直尷尬地落針可聞，所有的大臣腳趾都在用力趴地，每個人都低眉斂目，心裏卻在罵，楚王這是養了個什麼沒腦子的女兒啊。
天聖帝的臉已經不能再黑了，周太后也是，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她出口喝道：“齊樂，退下！”
趙合歡大約是猜出齊樂要做什麼了，她歪頭看着戚陌，見他眉頭深鎖，也剛好轉過來看她，只不過轉過來的一剎那，他的雙眉之間就舒展開了。
想想楚王和萬壽公主畢竟是一母同胞，趙合歡覺得戚陌現在心裏可能還是會不忍，便拉了拉他的衣袖安慰戚陌。
卻不曾想，戚陌直接拍了拍她的腦袋。
無巧不成書，這時，眾人已經攔不住的齊樂朝着戚陌看了過來，嘴裏還不停歇，繼續道：“請皇伯父為我和表哥指婚。”
額，大臣們剛才就低下的頭更低了，楚王和楚王妃現在也跪在了齊樂郡主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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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自己的女兒，他也不顧是什麼場合了，大聲喝道：“齊樂，你這是說什麼混賬話，趕快退下！”
齊樂郡主咬着嘴唇看一眼天聖帝后，就直勾勾的望向戚陌，誰知就看到了戚陌在拍趙合歡的頭，臉上的溫柔是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得。
尷尬的氣氛延續了有一會，才聽到天聖帝輕哼出聲，他沒有看齊樂，而是問楚王，“這是臣弟和弟媳的意思？”
因為沒有人敢說話，所以天聖帝的這一句低沉又有天威的話語重重捶打着楚王和楚王妃的心，兩人全都低頭跪拜，直呼“不敢！”
天聖帝輕笑出聲，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是怒極反笑了，也是，好好的一個生日就被親侄女給攪和了！
楚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看着旁邊還直着腰板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的女兒，他小聲道：“還不跪好！”
天聖帝沒再看讓他在群臣和各國使臣面前丟臉的一家人，而是笑意盈盈地望向了戚陌，開口道：“鎮國公世子，既然你也被求婚的那一個，便說說如何想的吧？”
“可願意娶齊樂郡主？”
戚陌一撩袍子，原地站了起來，拱手道：“微臣不願！”
“微臣已經有了心上人，只不過年齡尚小，微臣等她兩年，自會到陛下跟前求旨請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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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趙合歡也覺得是沒誰了，他這和官宣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吧？！
饒是她臉皮再厚，此時也紅了臉，假裝低着頭看杯子裏的酒。
大殿中的人雖然不敢大聲言語，可是聽了戚陌的話后，也開始開起了“大會”，彼此都在確定，鎮國公世子嘴裏說得那個“心上人”到底是不是旁邊坐着的趙合歡。
“我覺得肯定是合歡郡主。”
“怎麼說？怎麼說？”
“不然你以為哪個女郎敢坐到世子旁邊去，還不得他同意？”
“你們恐怕是忘了，前些年也是陛下壽辰，一個異國的公主要坐到世子旁邊去，他直接抬腿走人了，那個公主後來不還被塞給了楚王，做了側妃。”
“別說楚王了，我怎麼感覺楚王最近今年這麼不順呢？！”
“大家快看榮國公那個鎮定含笑的樣子，鎮國公世子的心上人一定就是合歡郡主！”
“對啊，我女兒經常去合歡郡主在馬行街風和小館，說是好幾次都看過世子溜達着進了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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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櫃枱後面吃飯，這酒館裏的人都見慣不慣了，你們想想，這肯定是去了好多次，大家都習慣了。”
“是啊，是啊，我們都忘了，世子爺不還是汴梁城第一挑嘴”，挑嘴王還沒說出來，就被旁邊的人瞪了一眼。
說話之人又趕快轉換了了話鋒，道：“美食家，你們忘了嗎？鎮國公世子還是個美食家啊！”
周圍之人趕快配合地點了點頭，還有人指出，“這榮國公府的大姑娘真是得天獨厚啊！”
“擁有這麼好的一手廚藝，和鎮國公世子不就是天作的一對嗎？”
張齊安也聽了周圍人在議論此事，他用手捅了捅身邊坐着的趙舟，道：“我這外甥女真得是在你家立下汗馬功勞了！”
“自己回來了不說，還給你找了個未來國公做女婿，你啊，賺大發了！”
趙舟笑了笑，對張齊安道：“咱們倆啊，同喜同喜！”
聽了戚陌的告白，卻不是對她的，齊樂郡主簡直就要瘋了，如果不是楚王和楚王妃一左一右架着她，她可能就真得要站起來，質問戚陌，為什麼面對她從小到大的愛戀一點回應都沒有！
哎，可憐齊樂郡主，縱然出生在皇家，楚王和楚王妃一直都寵着她，卻沒有告訴她關於愛的真諦是你情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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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痴戀戚陌這個事，楚王和楚王妃從來就沒有一個正確的引導，總覺得隨着年齡的增長，就會懂事，誰知道齊樂竟然會越陷越深！
大家能看出來，天聖帝面對戚陌時的微笑是真得由心而發的，等到了戚陌的答案之後，天聖帝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剛接受賜婚的新手身後楚王一家人。
“齊樂，你要的答案皇伯父已經給你了，陌兒不願意娶你，也有心愛之人。”
“這是我能允許你最後一次胡鬧了！”
說完，天聖帝就拂袖而去了，緊跟着走的還有被萬壽公主攙扶的周太后，她只瞪了楚王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本來這宴會早就該在第九輪酒後就該結束，百官和使臣們白白看了一出指婚和求婚的大戲。
儘管大家都意義不舍，可明顯天聖帝走的時候不是太開心，誰還敢再這停留啊，於是大家就都一邊議論着剛才經歷的求婚鬧劇，一邊排隊溜達着往外走。
顏庭問因為江南一事，不光是在江南培養的親信被清除，朝中的勢力也是被散得七七八八，所以心情並不好。
他肩膀處已經有了血跡滲出來，旁邊的顏庭知還是眯着那雙桃花眼，對着顏庭問“關心”地道：“二弟還是快快回去吧。”
“我看你這肩膀上的傷恐怕是扯開了，還是趕緊回去重新包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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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我還是比較有經驗的。”
顏庭知的話說得暗示性極強，有點和顏庭問攤牌一樣，就是你的傷和我的傷到底怎麼回事，咱們倆都知道的意思。
天聖帝不在，大臣們也在呼啦啦往外走，顏庭問也就不用再給誰演戲，他同樣眯着眼看着顏庭知，道：“看來大哥恢復地不錯，連之前的瘋病都好了！”
“瘋病”兩個字顏庭問咬得極重，對面的顏庭知卻沒有生氣，還笑着道：“是啊，這還得感謝二弟，以毒攻毒了！”
顏庭問沒有再說什麼，一甩袖子就也走了，只不過在經過趙合歡身旁的時候，深深看了她一眼。
趙合歡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怒瞪了一眼，然後就在人群里尋找祖父趙舟。
戚陌將趙合歡送到了趙舟面前，拱手行禮后，對趙合歡道：“你先和國公爺一起回去，明日我再去尋你。”
儘管戚陌曾經和趙舟單獨攤牌過，可看這個臭小子敢在自己面前行“拐走”他寶貝孫女的事情，趙舟心裏還是不爽的。
“走了走了，在這兒坐了一天，回去咱們爺倆吃火鍋去吧！”
趙合歡沒覺出趙舟的異樣，倒是心細的戚陌的察覺到了趙舟話里的酸意，他嘴角輕輕抽動，道：“我還有些事要和陛下說，就不送國公和合歡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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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趙舟是想說，誰用你送，可是看到戚陌如此低姿態，也就沒再說什麼，胡亂應了個“是”就拉着趙合歡往外走。
戚陌一直目送着祖孫二人出了大殿，然後就聽到身後有人道：“人都走遠了，還看啊？”
戚陌都不用轉身，就知道是顏庭知，就懶得回應他。
誰知道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接受指婚的五皇子和四皇子等人都走了，楚王一家還跪在大殿裏。
此時見人已經不多了，齊樂突然站起來，衝到戚陌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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