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我可是你兄長
趙合歡在床上輾轉反側，想着戚陌和她最後說得那些話，好不容易降溫的臉頰又熱了。
這就是喜歡吧，戚陌應該像她喜歡他那樣喜歡着自己，兩世為人，縱使藉著別人的身軀重生，能感受到兩情相悅，也值了。
已經回到杏花衚衕的戚陌，臉上早已經沒了在合歡苑面對趙合歡時的柔情，他神情嚴肅、冷漠地坐在書房裏，想着剛才兩人關於芙蓉膏的猜想。
顏庭知就像是長在戚陌書房中的卧榻上一樣，即便是為他準備了客房，他還是賴在戚陌的書房不肯離開。
半晌，顏庭知開玩笑地道：“怎麼了？怎麼去了一趟榮國公府回來還黑臉了呢？”
“不會是趙家的小姑娘沒給你好臉吧？”
“也是，你說你，平時最講規矩的一個人，現在怎麼都能做出夜訪香閨的事情了。”
說完，顏庭知還砸吧砸吧嘴，好像是在說，我呀，對你這種行為很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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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陌給了顏庭知一個冷冷的眼神，讓他自行體會，然後岔開問題，問道：“陛下對江南的事情怎麼說？”
顏庭知的嘴角一彎，弔兒郎當地道：“要不說還得是父皇，他老人家就說了三個字！”
本來顏庭知是想吊一下戚陌的胃口，讓他主動問自己是哪三個字。
一盞茶的功夫都過去了，戚陌壓根就沒看顏庭知，最後他只得無趣地道，“父皇說知道了。”
“哦”，戚陌沒覺得天聖帝的反應很奇怪，陛下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他們所有人認為的都要多。
面對戚陌的反應，顏庭知瞬間沒了剛才調侃的樂趣，這人真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怎麼會看上這根木頭？！
戚陌沒有接顏庭知的話，反倒是順着自己所想，道：“最近在百花樓里突然火起來的芙蓉膏可能有點問題。”
“芙蓉膏？助興的？”
戚陌瞥了顏庭知一眼，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什麼桃花眼，明明就是一雙色狼的眼！
“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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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花樓賣的不是大力丸，難道還是什麼治病救命的良藥？”
“是不是治病救命的良藥不知道，可現在已經有人發現吃了它會上癮。”
“上癮？”
沒管一臉問號臉的顏庭知，戚陌低聲吩咐北辰，“想辦法去百花樓買一些芙蓉膏。”
“是，主子。”
戚陌的手還在桌子上的白兔鎮紙上摸索，思量片刻后，又道：“讓皇城司的人盯着去百花樓的朝廷命官，看看有沒有人在吃芙蓉膏。”
“切記，要小心，不要讓人察覺我們在探查此事！”
“是，主子！”
“上癮”、“朝廷命官”，聽到這些詞兒后，顏庭知終於從卧榻上坐了起來，問道：“你懷疑芙蓉膏有問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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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合歡提醒了我，芙蓉膏是打着治病救命的良藥販售的，可卻在百花樓售賣，最近又有人發現上癮，聯繫在一起，就不能不讓人覺得有些蹊蹺了。”
顏庭知眼中一抹光亮閃過，沒想到戚陌還會和趙合歡分享這些事情，更沒想到趙合歡對此還有自己的見解，且聽上去好像還很有道理。
“你說那個葯是打着治病救命的良藥售賣的？治得是什麼病？”
“頭痛、腰腿痛，總之就是能緩解疼痛！”
“頭痛？”顏庭知像是抓到了什麼關鍵詞，小聲重複了起來。
被他這麼一念叨，戚陌也像是抓到了什麼關鍵點，呢喃了起來。
突然，兩個人的眼神互相對視，緩緩說出了兩個字，“頭疾。”
“南桑、北辰，你們倆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
“是，主子。”
顏庭知趿拉着鞋子站了起來，在戚陌的書案前不停地打轉，小聲道：“這事十有八九是針對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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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是老二還是老五。”
“這些日子我在想老五都入局了，老四真得如看上去那般對權力心如止水嗎？”
戚陌的嘴角掛着一絲譏諷，道：“你不是就沒有看上那個位置嗎？”
顏庭知先是一怔，然後眼角上揚，道：“那我是一般的人嗎？”
戚陌懶得聽他說俏皮話，就問道：“百花樓對面的花月樓是你的吧？”
“讓他們也去打聽一下這芙蓉膏怎麼回事？”
說罷，又嫌棄的看了一眼顏庭知，道：“人家為什麼不在你的花月樓賣那芙蓉膏呢？”
顏庭知笑了笑，道：“因為啊，我們那裏的姑娘比百花樓的好看，表弟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啊！”
“滾！”
戚陌的這個字沒壓抑自己的聲音，南桑朝着同樣在外面的南竹比了大拇指，表示，還是你家主子牛啊！
離着天聖帝的壽辰十月初十越來越近，汴梁城的街上逐漸熱鬧起來。
教坊司召集了很多的藝伎在御街之上表演，雖然官兵在一旁把守，可也沒耽誤喜歡湊熱鬧的汴梁百姓去看錶演（美女）。
御街兩旁的長廊上有交了攤位費的小吃，這次趙記沒有主動要求前往，可官府的人卻讓“請”了。
原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向汴梁府的官員表示，趙記現在是汴梁城美食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每天都會有遠道而來的客商和有人來御街觀看為陛下生辰排練的節目，應當讓他們嘗嘗趙記的美食，所以希望官府出面請趙記也道御街兩旁的廊下擺一擺攤。
趙合歡覺得受寵若驚，還有點覺得搞笑，想想半年前，她還是一個推着小車賣肉夾饃的人，沒想到現在趙記已經是代表汴梁城美食的名片了。
她大手一揮，讓穀雨去李鐵匠和王木匠那裏定製了一個看上去花里胡哨實則很實用的小食車，讓人帶着肉夾饃、柿子餅、煎餅果子以及一點心的浮雲蛋糕等去御街為汴梁美食“代言”。
汴梁城地處中原，現在已經是比較冷了，坐在趙記櫃枱後面的趙合歡抱着手爐、披着披風，翻看着現在店裏的菜單。
古代人最注重養生，不時不食品，這到了冬天就要滋補，趙合歡覺得火鍋的季節到了！
李鐵匠表示他這一年的生意全靠趙合歡了，他一個鐵匠在打造銅鍋的時候，都有一種錯覺，這店是他的嗎？
他為什麼每天都在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呢？他現在是不是也是趙合歡的員工啊！給銅鍋上刻上一個個“趙記”的字樣，李鐵匠莫名其妙覺得自己還自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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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貨店的掌柜的前幾天找到趙合歡，說是背後的主人要回江西老家了，連着還在路上商隊手裏的貨，問趙合歡願不願意接盤。
聽了孫掌柜的報價，趙合歡覺得很合理，就叫來張管事和李婆子一手交錢一手交店鋪了。
趙合歡極力挽留孫掌柜繼續坐鎮南貨鋪，畢竟有的進貨渠道和老客戶他都知道。
和趙合歡相處久了，孫掌柜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姑娘的。
孫掌柜和背後的主人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食材，京城裏大多數人是不認的，可自從趙合歡來了，他們店的業績上去了，最主要的是那種認可，所以他就痛快地留下來了。
在趙記坐了一會，趙合歡溜溜達達進了南貨鋪，孫掌柜捧着一些干香菇道：“小姐，您看看這個，這是昨日雲南過來的一個商隊運過來的，我想着您做菜可能會用上，就留下了一些。”
趙合歡一看，喜了，還真是香菇，她對孫掌柜道：“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有，都堆在後面的貨房裏。”
趙合歡迫不及待地到了後面的貨房，好嘛，孫掌柜簡直就是火眼金睛啊，乾的竹蓀、茶樹菇、牛肝菌等等都齊了。
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想搞火鍋就有人送鍋底，趙合歡覺得她要不是錦鯉都對不起這好運了。
挑揀了一些菌菇，又扛了一條火腿，趙合歡對孫掌柜道：“您給我記賬上，一會我讓吉祥來送錢。”
“小姐，不用那麼麻煩，反正都是您的產業。”
“那可不行，小姐我的產業多了去了，為了年底好盤算，各個店鋪的賬還是不要混為一談。”
孫掌柜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都說他們家小姐在鄉野長大，可就這聰明勁兒還有看賬本事的精明勁兒，就是他這個做了十年的大掌柜，也是望塵莫及啊！這就是天分啊！
回到趙記之後，趙合歡去廚房看了眼，就見於二娘領着李五娘等人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根本再也容不下一個她。
無法，趙合歡只得和吉祥兩個人從後門出去，準備去一點心的後院研發菌菇火鍋。
結果一出門，沒想到遇到了個熟人，趙合歡眨巴了眨巴眼，確定沒看錯，就朝着那人道：“你怎麼在這裏？”
來人正是顏庭知，在秋末手裏還拿着扇子裝那啥的，趙合歡敢確定就顏庭知一個人！
他眯着桃花眼，看着趙合歡，笑道：“怎麼，不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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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可是你的哥哥，怎麼了，哥哥來找妹妹不是天經地義嗎？”
回了榮國公府之後，趙合歡也解放了天性，面對這種臉皮頗厚之人，她當著顏庭知的面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現在要進廚房，大皇子金尊玉貴，還是不要進來的好。”
“皇後娘娘雖然收了我為義女，可我沒這麼臉皮厚攀上您這麼優秀的兄長。”
“我家兄長還在家準備考狀元呢。”
趙合歡知道戚陌不想她和顏庭知有過多的接觸，她自己也覺得沒必要，被逼無奈卷到這群人的紛爭當中，她還是想能躲就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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