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家
()炎陽高懸在世界的當空。陽光如火,傾瀉到地面之上,地面被炙烤着,一陣陣熱氣不斷向上蒸騰,窒塞、酷烈、奇悶,簡直要使人們的身體顛抖而炸裂了。
在前往西玄城以西一百餘里的大道上,兩輛馬車奔馳前行。
然而,就在這灼熱的rì光之下,一位青年赤着上身,緊跟在其中一輛馬車之後。他的身上有着健康的肌肉皮膚,在這濃烈的rì光照shè下滲出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一聲輕吼從他喉嚨中爆發出來,就像是龍吟虎嘯般,充滿了陽剛的力量。
青年一步踏出,他那有力的雙腳重重的踏在了酷熱滾燙的地面上,雖然上面的溫度足以烤熟雞蛋牛肉之類的,但他卻彷彿一無所覺,堅定的向前飛奔着。
這個青年這然是回家看望母親小妹的鐘南,雇了兩輛馬車一路疾馳而來。不過鍾南卻沒有乘車,只是跟着馬車跑,這讓趕車的中年車夫都一陣納悶,這人腦子沒毛病啊?怎麼就範這種二呢!不過只要給錢,他也不好說什麼,只顧趕着馬車飛奔。既然你想和馬兒比比腳力,那我就隨了你的願,chéngrén之美。
“啪!駕!駕!”車夫加快了馬車的速度,在烈rì炙烤過的大路上揚起一陣塵土。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鍾南的速度和耐力,一連幾十里路程之後,鍾南依舊穩穩地吊在馬車一旁,只是有些額頭見汗,臉sè發紅。
好嘛!這車夫一見,這是要考驗我趕車的技術嗎,自己不坐車,雇輛馬車來跟着跑?這烈rì當空,炎炎rì曬的,這是腦殘行為啊,一般人不該這麼傻缺才對。他實在是忍不住嘀咕,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
“我說這位公子,已經趕了幾十里路了,要不上車歇息下,看這天氣熱的,路邊的草都焉了,鳥都不敢在外頭找吃食。這樣跟着怕是會中暑呃?”中年車夫好意提醒一句。
“大叔不必擔心,我曉得的,這點路程還奈何不了我。”鍾南簡單回答道。他一心要藉此錘鍊腿力,練習身法玄技,又怎會怕這點點苦,習武知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炎rì高照也不怕,就怕心中懶惰,一生終將一事無成啊!
鍾南下定決心,此生定不可庸庸碌碌,一定要追求那武道巔峰,生命永恆。如果因為一點奇遇巧合就生出憊懶懈怠之心,將來成就定然有限,一個小小的西玄城範圍都怕是走不出去了。又談何武道絕巔,生命不息。
到得後來,鍾南這輛馬車越來越快,一騎絕塵,將小青乘坐的馬車遠遠拋在後面,不多時就了無蹤跡了。
小青只顧在車裏打坐入定,全然不知外界如何。幾隻小白獅在車廂里趴着呼呼大睡,不時翻動一下慵懶的身體,眼睛都不願睜眨一下。顯然炎熱的天氣讓幾個小傢伙非常困惑,只有夢鄉才是他們現在唯一想要的。
……
青陽鎮,鍾南的出生之地,西玄城所統轄的小鎮中的一個,這裏屬於鍾氏家族的勢力範圍,鎮上有三個小家族,附庸鍾氏一族生存。鍾氏在鎮上有無數商鋪,每年都有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小鎮周圍有着五成土地也是屬於鍾氏家產,在這裏鍾氏可謂是一手遮天,別的家族再難插手這裏的一切事物。
這裏有着鍾氏一位玄士七層的高手坐鎮,手下玄士十幾人,足以震懾周圍的各種勢力,保持自己的霸主地位。畢竟鎮上其他三個最大的家族也就各有一位中級玄士,幾位低階玄士。其他勢力就更加弱小,完全沒有和鍾氏爭鋒的實力。
鎮上一條小巷,一套古舊的宅院之中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做着一些作料,鹹菜之類的東西,這是為家族在鎮上的酒樓所做的。正是靠着這些才能養活一家三口,還讓鍾南進入家族外門學習。
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童聲音。
“娘親,哥哥回來了么?哥哥要什麼時候才回來啊!哎!”
“哎,快了,你哥每年都會回來一次的,今年也應該快來了吧。”中年婦女有些惆悵,頭髮花白,身體都有些佝僂了,只是家庭的負擔讓她早早就開始衰老,神情疲憊。
“噢。”女孩乖巧的答應了下來,低聲道,“娘親,我餓了呢。”
“囡囡乖,飯菜在鍋里,你去吃吧。”婦人低聲道。
“嗯。”小女孩答應了聲,“娘親,你不吃飯么?”
“娘已經吃過了,你吃吧,對了,這兩天外面不安生,不要貪玩老是往外跑,知道了么?”
“嗯。”
……
小鎮外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帶着一陣塵土飛揚,讓路人忍不住一陣咒罵。
馬車來到小鎮前才堪堪停下,馬車上沾滿塵土,馬兒哈赤哈赤的喘着出氣,皮毛上全身汗珠,累得口吐白沫。
這也得怪鍾南,車夫好心讓他上車趕路,鍾南卻不領情。讓車夫心裏有些不爽,有意無意的將馬車趕得快了一點,馬車跑得快了,鍾南也跟着跑得快些,鍾南加快了速度,車夫又將車趕得快些。
如此一來,你追我趕,最後居然攀比上了。
鍾南心想,我就不信我不如馬跑得快,跑得遠,兩條腿兒,就比不了你四條腿。
車夫心想,我就要看看是你跑得快還是我的馬兒厲害。你個兩條腿的非要跟四條腿的叫個勁,那就來吧。
“啪!駕!駕!……”
如此一來,這條道上的路人就見到了一副奇景。
馬車飛着軲轆兒狂奔,一路塵消塵上,只留一路駕喝之聲。車夫站在車碾上執着馬韁,抖着馬鞭,一會扭頭看看一邊撒丫子狂奔的青年,吹鬍子瞪眼,咬牙切齒,扭頭就是狂催馬鞭,一聲聲大吼:“駕!駕!……”
而馬車旁邊的青年則是悶頭趕路,汗水不要本錢的狂撒,不管你馬車有多快,我就是要跟在你身邊。
一百多里的路程就在鍾南和車夫較勁般的飛馳之下一晃而過,在轉眼時已經到了青陽鎮外。這是無論是鍾南還是馬兒,還是車夫都是累了個夠嗆。
車夫心裏那個狂吼,我跟這樣的二缺叫個什麼勁啊!他就是缺根弦,缺幾根,看把我累的。
鍾南則是心裏暗爽,真是歡暢淋漓啊!
馬兒則是一肚子苦水在哪吐呢,看我滿嘴的泡沫,我居然跑不過兩條腿的。我那個最冤的不是跑不過他,而是我是一路挨着鞭子過來的誒!我那個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