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到底誰是第三者?

第十章 到底誰是第三者?

沈襄握住扶梯的指尖緊到雪白。

她本想掉頭離開,可是,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最終還是邁腿向樓上而去。

她想看看能勾走薄南辭魂的妖精是誰。

沈襄鼓着莫大的勇氣,一步一步邁上台階,她覺得步伐重似千斤,她絞緊着手指,顫抖着心口,剛走到三樓主卧門口,就聽到裏面隱約有哭聲傳來:

“南辭,我沒想到這輩子我們還能再相見。”

熟悉的聲音讓沈襄腳步猛地頓住。

藍婉月的聲音。

藍婉月沒有死,她……回來了。精華書閣

這樣的消息似顆冷釘打入沈襄太陽穴,疼得她腸胃都粘黏到了一起。

“南辭,我知道你不愛沈襄,在緊要關頭撇下我,是因為她挑唆了阿姨打電話逼你回來,我不怪你。”

“為什麼要詐死?”

薄南辭的聲音沉痛又帶着憤怒。

“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也看到了,我……這副樣子,我不確定你還要不要我,所以,我讓醫生幫我說了謊,南辭,分離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不想就這樣放棄,如果你說你不愛我了,不想要我了,我立刻就回愛爾蘭。”

女人的聲音帶着哽咽,幾度落淚,她帶着殘缺的身體回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屋子裏死水一般的沉寂。

沈襄不敢呼吸,屏息等待着。

然後,她就聽到薄南辭情意綿綿的聲音:

“婉婉,你把我看得太簡單了,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並不是你的才華或者其他。

得到薄南辭的答案,房裏的女人眼中含淚,笑靨如花,而房間外的沈襄指甲深陷進血肉,疼痛掌心蔓延而開。

她緊咬的唇瓣有血絲順嘴角流下。

視線不知不覺變得模糊,藍婉月連詐死都能被薄南辭原諒,好偉大的愛情啊!

沈襄喉嚨里似塞了塊將熄的碳疼得她眼淚狂掉。

顫抖的手指終是握住那杯果汁,如同握不住她的幸福一般。

聽到‘啪嗒"的聲響,房門被人打開,薄南辭走了出來,抬頭就對上了沈襄淚眼模糊的臉,深邃的眼眸掠過愕然,他掀動嘴唇:

“沈襄。”

沈襄擦去眼角的淚,伸手要去拾碎掉的杯子,路過的白姨看了看薄南辭,又朝房間裏望了望,伸手攔住了沈襄,白姨一臉心疼地道:

“少奶奶,我來。”

沈襄做了個深呼吸,逼退眼睛裏的濕意,她絕美的臉努力擠出微笑,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唇瓣,她對薄南辭說:

“喝果汁壹住了,南辭,婉月沒死?”

薄南辭看她的眼神非常複雜,他抿着薄唇沒說話,沈襄錯過他直接往房間裏走。

房間裏,藍婉月坐在特製輪椅上,膝蓋上放了張薄毯,見沈襄進來,她先是詫異,接着,神色是筆墨難形容的慌亂,雪白的嘴唇開合:

“襄襄,我不是想奪走你的幸福,我實在是割捨不下南辭,所以,才回來的。”

沈襄冰冷的目光在藍婉月身上轉了兩圈后,視線落到她雙腿上,沈襄的沉默讓藍婉月愈發緊張,她抓住椅子的手指骨泛白。

空氣里瀰漫著詭異的氛圍。

突聽沈襄說:

“婉月,你不愧是深城選出來的第一美人,就連沒了雙腿,照樣可以美得讓人屏息。”

“襄襄……”

藍婉月的臉白得幾乎沒有了顏色。

她語無倫次地說:

“襄襄,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與南辭的之間,你才是那個第三者,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介入,我與南辭的孩子差不多都一歲了。”

沈襄轉身,眼睛死死盯着薄南辭:

“你也覺得我才是破壞你們感情的第三者?”

薄南辭不喜歡沈襄的咄咄逼人,他別開臉,聲音似千年寒雪:

“今天是爺爺的壽辰,他老人家沒有幾個八十歲,你們兩個誰再多魯蘇一句,就給我滾。”

薄南辭保持中立的態度終是寒了沈襄的心。

沈襄不再看薄南辭一眼,也沒再回頭望一眼藍婉月,她覺得即便是看那女人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眼睛。

“即然你也覺得是我破壞了你的幸福,那麼,就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今天過後,我再也不會來薄宅了,你簽好離婚協議后給我寄來。”

語畢,沈襄轉身走出房門,毫無一絲留戀。

薄南辭看着她果絕離開的背影,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捏握成拳才能阻止自己追出去的衝動。

“南辭,襄襄好像很生氣,她要跟你離婚。”

藍婉月的話讓薄南辭煩躁極了,他撥開藍婉月伸過來的手,心情複雜地指責:

“婉婉,你不該騙我。”

“我不是有意的,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捨得指責我嗎?”

薄南辭瞥了眼覆蓋在她身上輕飄飄的薄毯,心頭亂糟糟的。

沈襄剛走下樓,忽然就覺得渾身力氣像是被全部抽干,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走一步,她靠在欄杆上休息。

藍婉月回來了,她與薄南辭的婚姻註定結束。

剛才,她與藍婉月對峙時,她明顯感覺到了肚子裏的寶寶在動。

一個半月的孩子怎麼能動呢?

是她的錯覺吧!

寶寶知道自己要失去爸爸了,所以,拚命在媽媽肚子裏鬧騰。

“襄襄!”

清脆驚喜的男人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沈襄轉過臉的那一刻,男人欣喜若狂地向她走過來。

“盛又庭。”

分別兩年後,這還是沈襄第一次與盛又庭見面。

盛又庭心情似乎很好,他不斷與沈襄碰杯表示感謝她的邀請。

然後,盛又庭問起沈襄邀請自己來參加薄老爺子大壽的原因,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而沈襄告訴他,沈襄說:

“又庭,咱們同學那會,你一直像個大哥哥一樣地幫助我,我看到新聞里說,你學成歸國,所以,就把你的名字寫在了邀請名單上。”

沈襄的回答讓盛又庭多少有些失望。

但是,沈襄深知他在盛家尷尬的處境,知道他渴望打拚出一番事業來得到盛家老爺子的肯定。

而他剛因來,赤手空拳的,沈襄把他寫到薄家邀請的名單里,等於是給他施展拳腳的機會,畢竟,薄家人脈關係在深城算是數一數二的。

想到沈襄這樣護着他,盛又庭心裏就感到莫名的興奮。

八點左右,薄老爺子在薄岑豪的攙撫下現身,切完蛋糕,收了兒孫們的生日禮物,薄老爺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那抹藍色出現在樓梯口時,沈襄心口驀地一顫。

薄南馨推着藍婉月大刺刺從樓上下來,而她們後面緊跟着身形高大的薄南辭,男人像個護花使者,無聲呵護着兩朵嬌艷的花朵。

三人一前一後下樓的畫面,頓時就吸引了無數賓客好奇的目光。

大家紛紛猜測薄南辭與斷腿女人的關係。

然後,眾人同情地看向沈襄,沈襄不想承受大家怪異的目光,頭也不回地朝大門口走去。

冷皓一直在暗中觀察着沈襄的一舉一動,見她要離開,他立刻追了出去:

“少奶奶,我送你。”

“不用。”

沈襄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盛又庭本來與談妥的商業夥伴正在聊天,餘光瞥到沈襄走向大門的身影,他對那人說:

“對不起,改天聊。”

然後,盛又庭把酒杯放回到侍應生手裏,提步匆匆追了出去。

而沈襄與盛又庭先後離開的一幕都落入薄南辭眼裏,男人眼眸覆上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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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已經送到火葬場三天三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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