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日,兒子失蹤
(書中描述為平行世界,國家、地名、人名等與現實無關)
霜降碧天靜,秋事促西風。
轉眼已是深秋霜降,華國蜀城基地中秋風蕭瑟,卻吹不散人們的熱情。
蜀城基地剛剛打贏了一場屍潮防禦戰,人手摺損不少,可收穫同樣不菲,海量的能量結晶以及高級變異獸材料可以讓基地內再產出不少優質兵器,甚至培養出幾個高階進化者。倖存者們幹勁十足,紛紛忙着檢修車輛、保養槍械、搬運物資...
此時,幾個十來歲的孩子在廣場追逐嬉戲,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輛物資車正急速駛來。
“吱!!!”
伴隨着一陣急促刺耳的剎車聲,卡車卷着濃濃的白煙急衝過來。
帶起的勁風幾乎要將這群身材嬌小的孩子們吹倒在地。
好在拖出長長的剎車痕迹后還是穩穩停住了。..
少年們嚇得雙腿發抖,完全邁不開步子。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玩兒也要分地方,這裏是公路!”
車上跳下來一個光頭壯漢,未見人影先聞聲。
“今天的體能鍛煉做完了嗎?嗯?”
見壯漢凶神惡煞的樣子,一群小孩子口中驚呼着:“快跑!魏閻王來啦!”
瞬間逃了個乾乾淨淨。
唯獨一個微胖少年盯着光頭壯漢,眼含笑意,絲毫沒有懼怕的樣子。
“魏伯伯,我將軍做的正過癮呢,你倒好,一來就把我的小兵們都嚇跑了!”
“屁的將軍,就憑你小子那慘不忍睹的體能?”光頭大漢白了他一眼。
“我說吳欲,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生日,還不早點回家?”
“你爸今天可是專門請假在家給你做大餐呢,那菜香味都飄到我家了,你要是不想吃,我就不客氣了哦”光頭壯漢邊說邊流口水。
“你想得美!”吳欲聽到大餐兩個字瞬間眼睛放光,扭頭就往家跑去。
邊跑邊回頭喊道:“我先走了魏大叔,出車注意安全,留個雞腿等你回來!”
“這臭小子!”光頭壯漢笑罵一聲,搖了搖頭上了車。
......
還沒進家門,吳欲就聞到了陣陣香味。
一把將門推開,沒個正形的竄了進去,滿滿一桌的菜品映入眼帘。
旁邊的茶几上更是放着一盒蛋糕!
這玩意兒可是奢侈品,畢竟糧食一直都不富裕,很少有人捨得用珍貴的糧食去做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吳欲咽了咽口水說道:“爸,我回來了,什麼時候開飯呀?”
客廳中,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背對着門負手站立。
此人正是吳欲的父親,吳常。
他對對兒子的呼喚置若罔聞,只是獃獃地看着牆上掛着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人,正倚靠在湖邊柳樹下,望向對岸青山,笑靨如花。
吳常沉默半晌后終於回過神來:“回來啦,過來跪着,給你媽媽磕個頭。”
“又來?每次生日都這樣。”
吳欲不滿的嘟囔着。
“老是說媽媽,可我從來都沒見過她,每年還要給她磕頭!煩死了”
“混小子說什麼呢?”吳常瞪了他一眼。
“沒...沒什麼,我磕完了,咱們開飯吧爸爸。”
“嗯,今天是你十一歲生日,你媽媽也離開十年了...”才剛開口,吳常就微微哽咽,眼中漸漸濕潤“你知道她曾經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是讓我帶你活下去,把你平安的養大。”
“哎,如今咱們的生活相對安穩,也算是沒有辜負她的囑託吧。”
吳常一時之間也不知再說些什麼,只是沉默的靠在椅子上,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天。
那天,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鋼市。
可妻子還是沒能堅持到他的到來,在廝殺中已被病毒感染
最終,即便自己的愛人已成了行屍走肉,可那張熟悉的臉龐也讓吳常也不忍下手。
自己只能悄然離開,遙遙注視着她隨屍群漫無目的遊盪遠去。
想到此處,吳常悲從中來,眼淚再也止不住而流下,這也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傷痛。
察覺到父親情緒低落,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吳欲只能轉移話題。
“爸爸,今天我帶領小弟去打掃戰場啦,可積極了,大家都誇我們小小年紀不輸大人呢!”
“兒子真厲害,呵呵,以後是個領導料子...不說了,不說啦,坐下吃飯吧。”
吳欲一邊大口扒拉着飯菜,一邊含糊不清的講述,然後從褲兜里口掏出一塊黑黢黢的小石子放在桌上。
“對了爸爸,今天我在屍王被轟殺的地方撿到了一個好玩的東西。”
“我剛撿到的時候它還在發光,後來又滅了,本來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結果讓好多人看了看,都說不是能量結晶,也不是變異獸身體組織,就是個普通的黑曜石。”
本沉浸在悲傷中,敷衍的聽著兒子夸夸其談的吳常,看到桌上的小石子后驚訝的“咦”了一聲。
因為他也看見了。
一抹漆黑的光芒在小石子上流轉了片刻,又很快消失不見。
“哎喲!呸!”吳欲一聲痛呼,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帶血的唾液正好覆蓋到了剛才的黑色小石子。
“爸你這飯做得真牛!米飯裏面還有鋼絲?扎死我了!”
看着滿嘴是血的兒子,吳常尷尬得說不出話。
這是他洗碗時用的鋼絲球,不知何時掉落,竟然沒被自己發現。
不等吳常開口道歉,吳欲指着桌子驚恐的叫着。
“爸爸你快看!”
只見那平平無奇的小石子接觸血液后,居然開始閃爍着濃郁的黑光。
雖說是“光”,但看上去卻毫不刺眼,反而給人一種深不見底、吞噬一切的錯覺。
父子二人一同看着閃爍的小石子,腦子陷入了宕機狀態。
縱然以吳常七級進化者的實力,自詡見多識廣,也搞不清楚眼前是什麼狀況,不敢輕舉妄動。
吳欲就沒這麼好的定力了,十來歲正是好奇心旺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伸手就朝黑光抓去。
“別!”等回過神來的吳常情急之下立刻出聲阻止。
聽到父親的叫喊,吳欲下意識停住了手,那手指幾乎快要碰到黑色光暈。
吳常鬆了一口氣正要慶幸。
突然,黑色光暈範圍猛然擴大,主動包裹住了吳欲的小手。
眨眼間,漆黑的顏色便從石子蔓延到吳欲全身。
隨即,詭異的一幕上演。
吳欲憑空從房間中憑空消失,無聲無息,不曾帶起哪怕一絲空氣流動。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待吳常回過神來,屋子裏已空無一人,桌子上的黑色石子也已消失。
“啊!!!”
“兒子!你在哪兒?!”
驚怒的叫喊聲瞬間傳遍了周圍的住戶,鄰居們紛紛出門查看,這老吳在發什麼瘋呢?
沒有理會眾人,感覺大事不妙的吳常徹底六神無主,只知道發瘋似的在家中到處尋找兒子的身影。
將家中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人影。
隨後吳常奪路衝出家門,漫無目的在大街小巷翻尋着。
漸漸地,夜深了。
吳常也逐漸冷靜下來,但心中的絕望也逐漸填滿。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一屁股癱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自己這十年來,一次又一次的從種種險境生還,憑的就是那驚人的毅力。
而不屈毅力的來源正是有著兒子這個牽絆。
若非如此,心如死灰的他恐怕早就告別這冰冷的末世,隨亡妻而去了。
聽見屋內的動靜,門外衝進來一個光頭壯漢。
“老吳,怎麼了?”
此人正是吳欲白天遇到的魏大叔,在他身後還跟着幾位一頭霧水的鄰居。
“老魏,小欲他...”
吳常張嘴想說,卻只覺頭腦混亂,又不知從何說起。
一切發生的太過詭異,縱然說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吳常重新組織語言,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向大家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聽聞這詭異的消息,眾人面面相覷卻都沒有開口,都在默默消化和思索着。
“老魏!”吳常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壯漢。
“我有一種直覺,小欲或許沒有死,或許只是到了某個未知的地方!”
“你和運輸隊弟兄們經常在外執行任務,去的地方多,拜託你們...不,求求你們,在外的時候幫多留意一下,好嗎?”
“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就只是順便看看,有沒有...有沒有小欲的身影,或者...屍體。”
老魏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能夠感同身受,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緊緊握住吳常的雙手,重重的點着頭。
接着,吳常轉頭看向各位鄰居。
“各位,也拜託你們,發動一下親朋好友,找一找...找一找,拜託了。”
說罷,吳常向在場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吳常的話語中充滿着疲憊和辛酸,大家都能聽出一位父親痛失愛子的悲傷。
眾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