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那些石頭
沈南昭這邊剛剛穩定,她就問起薄司焱,「爸,那個混蛋找到沒有?」
沈一州支支吾吾地回答她:「那個姓薄的小子……他,他已經車禍身亡了。」
他不想再讓女兒想起傷心事。
「死了?」
沈南昭難以置信。
那傢伙就這麼輕鬆松地死了,她還上哪去出氣?
她原本還指望老爸把薄司焱抓起,然後狠狠叫教訓他一頓,不對,應該說,關起來慢慢折磨他!
敢打她的主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沈一州眼看着女兒紅了眼眶,還以為她是為愛傷心過度,於是趕忙安慰:「死了沒關係,只要你現在好好的,咱們以後再找十七八個都沒問題。」
唐以沫也安慰道:「是呀,你以後還是可以戀愛的,千萬不要氣餒!」
「你們再說什麼呀?」
沈南昭鼓起腮幫子,「我的意思是說,你們確定他真的死了?」
沈一州趕忙解釋:「還沒死,只是出了車禍,不過應該離死也差不多了!」
聞言,原本還打蔫的沈南昭瞬間來了精神。
「真的嗎?那就立馬給我拉回來!」
「南昭,你要幹嘛?」
「女兒,咱別犯傻,他都快死的人了,咱為他守身如玉不值得。」
沈一州和唐以沫都以為,沈南昭無法接受初戀快死的事實,決心把人帶回來貼身照顧。
結果,沈南昭的意思卻是:「我為他守身如玉?開什麼玩笑?我是要把人拉回來,每天往他傷口上撒鹽!等他結了一層吧,我再用刀子給他拉開,接着撒鹽!等他骨頭長好的時候,我再拿鎚子,把他的骨頭打斷!反反覆復,折磨到他死的那一天為止!」
話音落下,唐以沫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閨蜜啥時候變得這麼兇殘了?
沈一州也有點詫異。
「真不愧是我沈一州的女兒,對付這種人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竟然敢碰他的女兒,也不問問他老子是幹什麼的?
唐以沫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感情沈南昭平時那麼豪橫,全都是因為有一個這麼囂張霸氣,又護犢子的爹!
再看她那個渣爹……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但凡唐文斌能護着她一回,她也不會親眼看着他被送進警局,落得個終身吃牢飯的下場!
不過,話說回來,薄司焱要是真的車禍重殘了,那也算是報應了。
只不過,他那個漂亮的混血女兒怎麼辦?
沈南昭該不會替他養了吧?
薄司焱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睜開眼睛,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菁菁,菁菁怎麼樣了?」
坐在病床邊的沈南昭一邊削着蘋果皮,一邊回答他:「你是說,跟你一起送進醫院的那個女的吧?人已經死了,送來的時候,就斷氣了。」
看見是沈南昭坐在自己身邊,薄司焱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你怎麼在這?」
「我來看看你死沒死呀。」
沈南昭淡定地削着蘋果皮,兩個眼神都不給他。
薄司焱想要坐起來,可是發現渾身疼得要命,兩條腿更是像沒了知覺一樣。
可他卻不問自己的情況嚴不嚴重,而是立刻問道:「那菁菁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
「孩子?你不是撞傻了吧?」
沈南昭掀了掀眼皮,告訴他:「當媽的都死了,你說,那麼點大的孩子能保住嗎?」
聽到這個消息,薄司焱差點暈過去。
為了付菁菁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可謂費盡心機。
原本他可以不顧付菁菁,自己繼續和沈南昭保持戀愛關係,最後順利結婚,順手報復沈一州。
可當他得知付菁菁懷的是自己的孩子那一刻,他改變了心意。
他想給她一個好的歸宿。
他想讓她遠離沈一州,以後和孩子過上平靜的生活。
可這一切全都在付菁菁的離去,變得全部化為泡影,他的努力也全都覆水東流。
沈南昭擔心他太難過,於是趕忙勸慰道:「節哀順變吧,你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全身上下一共斷了18根骨頭,可能下半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了。要難過,以後有的是機會難過。」
這話聽着,怎麼都不像是在安慰人。
然而薄司焱也只是難過了三分鐘,便又繼續問:「我車上翡翠原石呢?」
「你說那些石頭呀?」
沈南昭終於停止削果皮,「全都扔進垃圾堆了。」
聞言,薄司焱這下徹底崩潰了,「什麼?那些原石全都扔掉了?」
沈南昭見她情緒激動,立刻解釋道:「你以為那些石頭全都是價值連城的翡翠原石呀,不好意思,其實那都是我爸當年做生意破產剩下來的破石頭,被我媽當成前車之鑒留在家裏,用來提醒我爸投資需謹慎。」
「另外,我再告訴你,那些石頭當年都有專家鑒定過,其實全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而已!」
「你和付菁菁想偷了去賣錢,那不好意思了,你們絕對賠個請假當場。」
「嗚嗚……」
他終於忍不住,還是哭出聲來。
沈南昭見他哭得這麼傷心,瞬間有點後悔來這裏找他興師問罪。
她原本還氣沖沖地想找薄司焱問清楚,可是看見這個傢伙已經哭成這樣,她也就沒有想要一口咬死他的衝動。
畢竟她也愛過他。
七年,一個人的影子也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
更何況現在的薄司焱渾身打着石膏躺在那裏,動都動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南昭才終於開口:「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哭的?」
薄司焱看到沈南昭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眼前,心裏情緒一下五味雜陳,「你,你是來看我的校花的?」
沈南昭坐在病床前,語氣憤憤道:「我看你的笑話?你把我綁架了,還把我家裏的東西偷走了,順便還把我把的女朋友給拐走了,難道我就不應該來找你興師問罪?」
「呵呵!」
薄司焱苦笑着回應:「好,你問吧。」
沈南昭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便又有些生氣,「說,你到底預謀了多久?」.
薄司焱語氣冷漠地回答:「沒多久,也就十幾,二十年。」
聽到這個數字,沈南昭驀地怔了一下。
「十幾,二十年?難道你從小時候,就開始計劃報復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