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少年祁淮×小時荊
“淮叔叔,謝謝你送我的手鏈~”
小時荊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摸手腕上的手鏈。
手鏈是晶瑩剔透的材質,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澤。
“快進去教室吧。”
祁淮摸摸她的頭,看着她進教室才轉身向高中部走去。
小時荊剛走進教室,有好幾位同學圍過來看。
“哇!時荊你的手鏈好好看哦!”
“在哪裏買的啊?”
小時荊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手鏈,但是不准她們碰,而是很驕傲地說:“這是家裏的哥哥給的,我也不知道在哪裏買的。”
三年級的小朋友,表現出很羨慕的表情,其中有人說要叫家裏的哥哥也買一個。
上課鈴響,大家一鬨而散。
下課的時候,小時荊起身準備去接水,通道被一個人攔着。
小時荊看去,是班裏那位嬌蠻霸道的一位小同學。
“喂!你的手鏈給我吧!我戴肯定比你好看!”
頤指氣使的人讓小時荊擰眉。
“這是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
小時荊拿着水杯站到她面前,“讓開。”
那位同學氣急敗壞,推了小時荊,讓她撞到了桌角,硌得腰部很痛。
眼淚漫上眼眶被她憋回去,然後轉身回推了那位小同學一把。
本以為此事就這樣過去。
放學的時候,她被堵到了門口,接着有人抬她到學校的湖邊。
書包上的掛件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在湖邊。
小時荊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幾位大男生,她記得其中一位是今天那個推了她的同學哥哥。
她攥了攥書包帶,又摸了摸手鏈。
“你們要幹什麼?”
“嗤!手鏈給我妹妹,就放你回去?怎麼樣?”
一個長得高大的高年級男生說道,雙手環抱胸前,像看小狗一樣看着小時荊。
這是祁淮給她的,怎麼可能會給別人,死也不會給。
小時荊說:“你們是臭流氓嗎?連別人的東西都要搶?還是沒錢只能強搶?”
這話直接激怒了男生。
“艹,小屁孩,拽什麼?信不信我打死你!”
“反正你是沒有家長的野種,打死你也不會有人發現!”
小時荊看了眼周圍,有監控,且不遠處有走動的學生。
她大喊了一聲后,往外跑。沒跑幾步卻被拎着書包往回拖。
小時荊側倒在地面,男生往她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疼得她的小臉瞬間白了。
準備再補一腳的時候,小時荊被他踢到掉進了湖裏。
岸上的幾個人瞬間懵了,沒有一個願意下去撈人。
學校的湖深兩米,小時荊在湖裏雙手往上撲騰。
其中有人猶豫着問:“你們不下去撈人嗎?”
男生很嫌棄地說:“撈什麼撈?我不會游泳,要撈人你去撈。”..
誰都不想包攬這個責任。
隨着時間流逝,湖面的人沒了力氣掙扎,氣泡隨着安靜而減少,人也開始沒入湖裏。
忽然,一名少年一躍入湖,把小時荊帶上岸。
“崽崽!崽崽!”
少年慌得手忙腳亂,掰開她的嘴清理異物,給她通氣,胸外按壓。
小時荊緩緩睜開眼,見到了祁淮。
少年滿身是水,頭上的水滴落在她的臉。喉嚨發痛全身沒有力氣,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做夢還是真實。
“淮叔叔,我……我保護好了你給我的手鏈。”
“可……可是我肚子好疼……”
“好了,你先別說話。”祁淮雙眼通紅。
說著,她被緩緩放平在地面,祁淮撩開校服一角查看她的肚子,隨後她聽到祁淮打了校醫的電話,換了一位姐姐來照看她。
她看到祁淮已經走到了那群男生面前。
少年滿臉戾氣地質問:“剛剛,是誰打她了!誰是推她到湖裏的!”
面前的男生被他這股氣勢壓得不敢說話。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孬種!”
這話激得那位男生立馬站出來,“你說誰是孬種!那是她不經打,不就輕輕踹了一腳嗎!”
話落,祁淮揮起拳頭狠狠砸向男生的臉。男生被他一拳轟在地面。
其他幾個人都不敢動。
祁淮騎在男生身上,拳拳到肉,打得男生滿身是血,牙齒掉落了兩顆。
最後是有人把老師叫來了,祁淮依舊發瘋似的揍人。
幾位男生去拽他,拉都拉不開。
小時荊弱弱地喊:“淮叔叔……不要打了,崽崽好疼。”
祁淮才從瘋魔的狀態里逐漸恢復清明。
老師同學們都去看望那位被打的同學,叫了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
祁淮把小時荊抱起來往醫務室的方向走。
手心裏還拽着她遺落在半路的小掛件。
如果不是這個掛件,他會來遲,不確定小時荊會不會淹死在湖裏。
他壓根不敢深想下去,只恨沒有扒了那個人的皮。
醫務室里,校醫姐姐心疼地看着小時荊,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隨後跟祁淮說讓他帶人到大醫院檢查,極有可能是被踹到胃出血。
小時荊被轉移到醫院,檢查后,果然是胃出血。
祁淮握緊拳頭,青筋暴起,一拳砸向牆面。
第二天,那個男生的家長來學校鬧。說要讓打人的祁淮賠他兒子一百萬。
祁淮冷笑,道:“一百萬,可以啊。”
家長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竊喜,試探地再問一次:
“真……真的嗎?那這樣我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祁淮冷漠地看着這位家長的嘴臉。
“當然,讓他過來,我踹到他胃出血,再推他到湖裏要溺死再救上來,如何?”
一字一句聽得讓人發寒。
家長扭曲着臉,手指頭似乎要戳死祁淮一樣。
“沒家教!什麼人啊這是!惡毒!”頓了頓,又開始鬧起來。
“哎喲!我家兒子在學校都快被人打死了!有沒有天理啊!”
祁淮靜靜地看着眼前這一切。
轉身往教學樓走,讓老師幫忙調取監控。
監控里,那位男生所作所為,清清楚楚,老師看了都心驚。
未成年,不是犯罪的保護膜。
祁淮重新回到校門口,對着那些令他噁心的人說,“證據?那就一起來看。”
雙方看了監控后,鴉雀無聲。那位家長還想試圖掰回一局。
“我家孩子還小,不懂事,不就是不小心輕碰了一下嘛,是那個小女孩自己掉進湖裏的。”
“所以,這事就這樣兩清吧!”
祁淮猛地拍桌子,盯着那位家長冷笑:“要不我學監控裏面輕輕碰你一下?”
男生跟祁淮一樣,都是高一的,而時荊才讀三年級。
小時荊被踹到胃出血,掉進湖裏差點淹死,那位家長想逃脫罪過,描述起來就是輕飄飄的孩子之間的磕碰。
實在令人咂舌。
連老師都看不下去。
祁淮叫了哥哥祁興業幫忙,最後小時荊那位想要手鏈的同學,以及她哥哥都退學了。
周圍的同夥雖沒有動手,卻是幫凶,被記了大過。
醫院裏。
小時荊躺在病床上,嘴唇泛白起皮。
祁淮坐在床邊,用棉簽蘸水給她潤唇。
小時荊感受到嘴唇微涼濕潤,睜開眼看到床邊的祁淮,不禁笑了。她不知道在祁淮看來更令人心疼。
她摸了摸手鏈,說:“淮叔叔,手鏈崽崽保護得很好~沒有丟哦。”
知道原委的祁淮鼻子酸澀,撕開了一小顆糖,塞到她嘴裏。
甜甜的糖果味瞬間在口腔蔓延,小時荊嘴角往下撇,接着滾燙的淚水掉出眼眶。沾濕了眼睫毛,沉重地垂下。
“可是他們罵我是沒有家長的野種,嗚……”
少年纖細的手指撫上她的眼尾,替她擦掉眼淚。
他說:“我是你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