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兄弟相殘
皇帝站在那喘着粗氣,看着陳嘯還翹着個二郎腿,弔兒郎當的坐在那,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
直接將龍案上的毛筆朝他砸去,指了指他:
“虧你以前還是個書生,就你這坐姿,白讀那麼多年的聖賢書了,現在看來,越來越像個武夫了。”
陳嘯不由得撇了撇嘴,右手輕動,接過那毛筆,嘀咕道:“我本來就是個武夫。”
都行軍打仗那麼多年了,讀的書早就全還回去了。
懶得和他繼續爭辯,誰讓這傢伙是自己名義上的兄長呢。
“麻溜點,趕快寫聖旨,就說關家叛國,證據我後面給你送過來。”
皇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辦起事來還是不含糊的,吩咐太監取來聖旨。
大筆一揮,親自寫下。
大致內容就是圍住關府是皇帝的旨意,並且將現場的指揮權全部交由陳長天。
寫完便遞給旁邊的太監,讓他去傳旨。
“行了,這也寫完了,等這事搞完了,讓長天進宮來陪我吃頓飯吧,我還沒怎麼見過這小子呢。”
皇帝見礙事的太監走了,也和陳嘯一般倚靠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還不停的抖着。
陳嘯暗自吐槽了下,呵,就你這樣還罵我?
兩人的關係一如當初,沒有絲毫的拘束,也沒有外界傳的那般形同水火。
......
京城外。
一隻黑甲騎兵部隊在一個年輕男子的率領下朝京城狂奔而來。
在隊伍的末尾,有幾人的馬匹後面拉着兩副棺材,其中一副棺材帶有點點銹跡和泥土,顯然是剛從土裏挖出來的。
隊伍直接衝進京城,徑直朝關府奔去。
路旁的百姓議論紛紛,不知在這發生了什麼事。
關府外。
老太監剛宣佈完聖旨,正站在一旁等候。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馬蹄聲,一隻和面前這支身穿一樣的黑甲騎兵狂奔而來。
只見那領頭的年輕男子單手握拳,朝上一揮,隊伍便緩緩停了下來。
陳長天微微朝高元忠和老太監點了點頭,他基本也猜出來了這是他老爹請來的聖旨。
卻沒過多的理會,面無表情的走到關府的大門前。
抬起腳狠狠的將緊閉的大門踹出一個大洞,朝裏面暴喝一聲:
“關偉澤,關巍然你們給我滾出來!”
內廳。
關偉澤在椅子上倚靠了許久,疲倦的睜開眼,看着滿臉焦急,不斷踱步的關巍然。
凄然的抿了抿了乾裂的嘴唇,艱難苦澀的說道:
“二弟,我關家這回是真的沒有退路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們以往所做的準備都沒來得及用上。
強行闖關是指定不行了,外面那森嚴的氣勢一看就知道是支精銳部隊,哪裏還有半點出去的可能。
家裏也藏不了人,家中全部人都有登記在冊。
關巍然那魁梧的身體也顯得有些佝僂,望着那陰暗的天空。
忽然眼裏閃過一道亮光,有些激動的說了一句:
“大哥,你說咱們戴罪立功可以嗎?把那個大梁王爺供出來,以求我關家留下一絲血脈。”
本來他們都不打算供出來的,畢竟我關家都要被滅種了,還至於幫你這個仇人大趙做事?
巴不得大趙被滅了呢,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可關巍然又不禁想起關家數百年的傳承,若是在他們的手裏斷掉,他們死不瞑目啊。
關偉澤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難,對於背叛,大趙絕對不會容忍的,更何況這局勢,太需要一個人出來立威了,剛好,咱們關家撞刀口上了。”
關巍然痛苦了抓着頭髮,血紅的雙眼配上佝僂的身軀,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一腳踢向旁邊的椅子,抄起一個花瓶“砰”的打碎,低吼道:
“那怎麼辦,我關家傳承就要斷了啊!爹他才走幾年,這怎麼能安息啊!”
關偉澤無力的閉上了眼,喃喃道:“罷了罷了...”
此時門外一個役從匆匆而來,神色慌張:
“報...報告家主,二爺,府外...陳家大少爺要見你們...”
關巍然猛的抬頭,血紅的雙眼閃過嗜血的光芒,直接從腰間抽出長刀朝那名役從劈去。
那役從看着這一刀從他的腦袋上劃過,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二爺會殺他...
關巍然依舊覺得不過癮,走上前去,不斷的朝那人的屍體砍去。
身上,臉上都濺到了不少血跡,但他毫不在意,依舊在那發瘋似的砍人,猶如一個徹底瘋狂的殺人狂魔一般。
直至將那人的屍體砍的一塊一塊的,才扔下刀,怨毒的吼道:
“陳家,老子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關偉澤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滿血腥的空氣,睜開眼,沒有理會那個被砍成一截一截的人。
一個下人而已,死了便死了。
撐着椅子的扶手,緩緩站了起來,看着那個被血染紅的二弟,輕輕說道:
“二弟,走吧,去看看那位陳家大少爺。”
說完便帶頭走了出去,平日裏挺的筆直的腰板也彎了起來,彷彿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不多時,來到了門口。
看見了那個負手站立,身上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年輕人,勉強裂開嘴笑道:
“老夫關家家主關偉澤,不知可是陳長天陳大少爺?”
陳長天就這麼冷冷的看着他,沒有回復他。
許久,朝後面揮了揮手。
十幾個壯漢拖着兩幅棺材走了過來,讓關家兩兄弟不禁有些心顫。
其中那副舊的棺材他們不認識,但那副新的他們認識啊,這是他們老爹才剛葬下去沒幾年的棺材啊。
關巍然更是直接開口罵道:
“你這個挨千刀的畜生,老子跟你拼了!”
直接沖了過來,配上他那滿臉血跡的模樣,倒還真像一個厲鬼一般。
陳長天眼中厲色一閃,抬腿橫踢一腳,直接將他踹到他爹棺材旁邊。
關巍然倒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萎靡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氣,眼裏滿是怨恨。
陳長天不再理會他,目光如刀的看着關偉澤,沙啞的說道:
“呵,看來你們就認得你們的爹了,旁邊的老祖宗不管嗎?”
關偉澤身形一顫,沒有理會陳長天的嘲諷,步履艱難的挪到兩幅棺材面前。
“撲通”一聲,直接對着兩幅棺材跪下,彎着腰,身體微微顫抖,雙手掩面,痛哭流涕。
“爹,我...對不起我關家...”
關家勾結大梁的事是在幾年前,那時候關偉澤他爹已經死了。
所以關偉澤這步棋算是真正的坑爹,坑祖宗了。
哽咽了一會,關偉澤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
直視陳長天,沉寂的眼神如同古井般,絲毫不見剛剛的痛苦,只有平靜。
但聲音卻沒有這麼平靜,帶有一絲刻薄,尖銳的質問道:
“為什麼要掘我老祖宗和我父親的墳,他們根本就不知情,為什麼!”
好不容易穩住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雙眼裏佈滿了血絲。
憤怒的走過去抓起陳長天的衣領,一頓搖晃。
可陳長天哪裏是他能晃動的,只見陳長天伸出手,架住他的脖子,膝蓋猛的提起,狠狠的頂到他的肚子上。
“噗!”
感受到這股強烈的撞擊,關偉澤痛苦的臉彷彿被揉到一起。
痛苦的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一陣嘔吐,直接將早飯給吐了出來。
看着他那痛不欲生的模樣,陳長天眼裏沒有一絲波動,看他的眼神猶如看一個死人。
直接抓住他後面的衣服將他提起來,對陳荀說道:
“把關巍然一起帶進來。”
又看了看一旁的陳先,表情稍顯柔和,“先叔,一起進來吧。”
說完大踏步的走進關家大宅,隨意找了個房間。
但他並沒有選擇進去,而是和陳荀呆在門口,讓陳先和關家兩人先進去了。
屋內。
陳先看着萎靡的兩人,不禁啞然失笑,笑容卻越來越大,但笑聲卻越發凄厲,眼角甚至還笑出了眼淚。
“家主,二爺,想不到你們也有今天啊。”
家主,二爺?這不是關家的人才這麼稱呼的嗎?
關巍然憤怒的抬起頭,怒視着陳先:“關一,你膽敢背叛我關家?!”
話語中充斥着無數的怨毒。
關一?
陳先居然是關一?!
陳先走過去看着關巍然,凝視了一下,眼中寒芒一閃,猛的用腿踢向他的肚子。
剎那間,關巍然的身子如同煮熟的大蝦一般,彎曲的不成樣子。
可他嘴裏依舊發出凄厲的笑聲:“呵呵呵....我關家將你撫養這麼大,你就這麼報答?好啊,真是太好啊...”
“報答,我替你關家賣命十幾年難道還不夠嗎?你當戰場上真是兒戲?”
陳先原先就是一名普通起義士卒,憑藉著作戰勇猛不要命,才能士卒中脫穎而出,成為陳嘯的親兵,直到後面為了保護陳嘯才讓自己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損傷,才因此退伍。
後來在關家的運作下,陳先來到了陳府當上了管家,這一當就是小二十年。
期間確實為關家傳遞了幾次重要的情報。
“可二爺,您老人家是不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忘了當初你自己做了什麼嗎?”
陳先冷冷的站在他旁邊,說出這話,眼裏露出一絲懷念,神情顯得有些悲傷。
“做了什麼?”
關巍然有些疑惑,自己做了什麼?
可絞盡腦汁思考了一會,都沒有回想起自己做過什麼。
反而是一旁的關偉澤沉聲說道:“陳家那名女子?”
“家主好記性。”
陳先轉頭看向他,誇讚的話語卻如同索命的鉤鎖一般寒氣逼人。
不錯,那名陳家女子正是陳先的情人。
本來他這種人就不應該有任何的情愫產生,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工具人就行。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陳先孤兒一個,從小在關家的撫養下長大,每天還要受到嚴酷的訓練。
對於感情的事接觸的少之又少,後來聽從關家安排,當上起義軍,軍中又是男人。
而戰場又是充滿兄弟情懷的地方,胸膛中那顆早已冰冷的心在這被一大幫生死與共的兄弟暖起了一點溫度。
後面又來到了陳家,而他又是管家。
自然和府里的下人沒少打交道,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一名婢女。
那名婢女或愛慕於陳先,或想要高攀上陳先。
一陣噓寒問暖,柔情相待,陳先一個缺乏的感情的人哪裏經得起這樣的關照。
那顆已經有一點溫度的心徹底活躍了起來,他愛上了那名女子。
後來陳嘯知道了這事,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還極力成全他們,想要給他們辦上一場盛大的婚禮。
可陳先想起自己的身份,還是委聲拒絕了。
歲月靜好,一年過去了,那名女子也如願以償的懷上了陳先的孩子。
這讓她不可謂不高興,陳先啊,那時候陳家的第四號人物了,宰相門前七品官,陳先的地位堪比外面的侯爺了。
一時興奮下,就跟旁邊的炫耀了。
可這一炫耀,迎來了殺身之禍。
第二天,那女子因為摔倒導致流產,身體虛弱下,直接就一命嗚呼了。
死的很突然,但似乎又合情合理,畢竟那時候的醫療技術偏低,這種情況時有發生。
陳先雖然傷心,但還是選擇接受了這一切,打算這輩子還是老老實實當個碟子吧。
但陳嘯帶來的消息,卻讓他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那名女子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導致的,幕後人隱隱指向關家,但沒有找到具體證據。
可哪裏還需要什麼證據,陳先一聽便明白了。
這下,陳先徹底怒了,禍不及家人,為什麼要對她一個弱女子動手?
有什麼事沖我來不行嗎?
回想起這幾十年的生涯,心裏悲傷大起,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陳嘯。
沒有別的,他就想報復,什麼大恩,什麼道德,他管不了了,你敢動我妻兒,那就別怪我了。
關巍然聽到這話,才隱隱想起來這回事,對他而言,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一個女子,死了便死了,哪裏還需要他費腦子去記。
“一個女人而已,成大事者何拘小節,你是陳先,什麼女人要不得?”
關巍然不明白,以陳先的身份為什麼會在意一個地位低下的婢女。
那個時候剛是大趙建立的時候,局勢還不是很穩定,陳家勢力還沒有搭建起來,而陳先又是那麼一個恰到好處的人,自然是很容易被威脅的,而關家,為了避免這一切,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個女子合情合理的滅口了。
要是換做現在,陳先成家立業,關家不會管,也不敢管。
“是啊,在你看來,不是家族的事,都是無所謂的小事。”
陳先冷冷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絕對冷酷的笑容:“可沒關係了,你關家馬上就要被滅族了,元帥答應我,到時候我親自去斬你們的狗頭,大仇得報,開心開心啊!哈哈哈哈....”
笑聲中滿是快意,顯然十分高興。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關巍然氣喘如牛,無能狂怒,他接受不了當初的一個隨手可以碾死的小人物在他面前得瑟。
陳先沒有管他,而是直接走了出去,雖說臉上快意,但眼裏還是有着數不清的落寞。
“少爺,進去吧。”
陳先走到門口,對着陳長天兩人說道。
“唉。”
陳長天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陳先的肩膀,他了解陳先的事情,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徑直走了進去。
看着關偉澤,淡淡的說道:
“你祖宗的主意打不得嗎?你都敢打我母親的主意,說吧,誰給你的膽子打我母親的主意?”
凄厲微弱的笑聲從關偉澤的口中傳出:
“呵呵呵...怎麼,她的主意不能打嗎,只要她一死,大趙就結束了,我關家又能延續輝煌數百年,這不是很好嗎。”
“大趙難道有虧待你嗎,都給予你們開國元勛的榮耀了,還不能滿足你所謂的家族輝煌嗎?”
關偉澤冷眼看着陳長天,擦了擦嘴角的臟物,不屑的說道:
“榮耀?榮耀就是一直往你家裏安排碟子?天天監視你?”
“這種事在你投降過來的時候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開什麼玩笑,你一個家族不盯你盯誰,誰知道你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
“可我不想啊,難道你喜歡上個茅房都有人在暗中盯着你的感覺嗎?”
陳長天懶得繼續說什麼,眼中閃過不耐煩,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話音冰冷,
“老實說吧,別兜圈子了。”
就因為這個點破事你就背叛,騙小孩呢你。
關偉澤的臉被扇到一邊去,吐了口血水,怨毒的看着他,可還是老實說道:
“大梁許諾我滅掉大趙后,給我封侯,封地就是大趙京城。”
這事也不重要,說出來也無所謂,省的遭受皮肉之苦。
聽到這話,陳長天臉上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這大梁,拉攏人是真的是下血本啊。
就這待遇,難怪關家會背叛。
封地啊,說白了就是自己當皇帝啊...
大梁是這片大陸上,唯一一個諸侯有封地的國家。
像大趙,大周,大魏這些國家,雖然也有封侯,但這些諸侯都是爵位榮耀,但卻沒有相應的封地。
“你們這些年都給大梁傳遞過什麼情報?”
“都是些無足重要的小事。”
想來也是,畢竟大趙這些年還是挺防範這些人的,不知道什麼消息也正常。
“最後一個問題,那個大梁的王爺是哪位?”
這時一直趴在地上當死狗的關巍然猛然睜開眼,目光灼灼的盯着關偉澤。
不動聲色的從衣袖裏拿出什麼東西。
關偉澤猶豫了下,還是不切實際的問道:
“我說的話,能不能給我關家留一絲血脈?”
“你覺得可能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你個痛快。”
陳長天也沒打算騙他,畢竟都這個地步了,關偉澤也清楚關家的命運。
關偉澤慘笑一聲,就這麼躺在地上,望着那屋頂,想了許久,正準備說什麼。
可一旁的關巍然率先開口道:“陳長天,我想跟我大哥商量一下。”
陳長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老小子不老老實實裝死還叫喚什麼。
但還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關巍然掙扎的爬起身來,來到關偉澤的身邊,又警惕的看了看陳長天和一旁的陳荀。
背對着兩人,附耳過去,用手捂住關偉澤的耳朵,小聲說道:
“大哥,陳家一定得滅,咱們沒有希望了,不如就讓我給你個痛快吧!”
最後一句低語猶如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鬼,充滿了猙獰,怨毒。
話音未落,就用手中的一枚浸了毒的針刺進了關偉澤的腦袋。
關偉澤感受到這刺痛,嘴裏噴出一口黑血,不敢置信的看着關巍然,他難以想像,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居然會親手送他上路?
關巍然口中也吐出一口黑血,直接沒了呼吸,倒在了他的旁邊。
這不禁讓陳長天臉色大變,他沒有想過關巍然居然會殺掉關偉澤。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就死了,但現在關偉澤也快不行了。
急忙將他提起來,狂吼道:“那個王爺是誰?”
關偉澤嘴裏不斷咕嚕咕嚕的吐出黑血,神志不清的說道:“那..那個...王...”
還沒來得及說完,頭便直接歪到一邊,呼吸直接斷了。
“特么的。”
陳長天無能狂怒,一腳狠狠的踹向關巍然的屍體,他沒想到電影裏的狗血橋段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之所以把他們帶到房子裏面,防的就是有人來滅口。
可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關巍然這個蠢貨居然下手了,瑪德,家賊難防。
一旁的陳荀也很無語,看着兩人的屍體,不知道說什麼好。
事已至此,無可奈何。
陳長天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走了出去。
對高元忠吩咐道:
“關府全部人都抓起來,全部押送到衙門。”
說完便朝裏面走去,準備去關偉澤,關巍然的房間裏好好搜查一下。
忽然,一拍腦袋,轉頭對着高元忠說道:
“幫我留意一下,一個叫孫迪的妻兒,這個先在門口等着。”
“好的。”
“少爺,那兩副棺材怎麼辦?”
陳荀看了看門外的棺材問道。
“還能怎麼辦,直接外面亂葬崗去,不然你還想住進去不成?”
陳長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行了,狗子,你去搜一下關巍然的房間,注意一下密室,我去關偉澤房間看看。”
“好。”..
...(六千字大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