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大元儘是黃巾旗
第914章大元儘是黃巾旗
眨眼,距李燁出京已是五日後。
李燁這一次離開京城,不同於上一次跟唐皇會面,他這次出去,就是為了提振士氣,哪兒還會悄悄的過境,打槍的不要。
打一開始,便是萬餘禁軍護送,過城入城,不過城創造條件也要入城走一圈,招搖到了極點。
這自然引起了大夏國內潛藏很深的一些殘餘細作的注意,不止一次對他發起刺殺,可這些刺殺不是被禁軍攔在外面,輕鬆絞殺,就是連見到禁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潛藏在暗中護送的大批錦衣衛悄然解決。
除了這些蒼蠅外,一路上也有許多大夏青壯被李燁激發了熱血,隨軍而行想要入伍,報效家國。
這些人被李燁安排隨軍的一批京營老練校尉通通留下,要直接帶到隋州去訓練,充當生力軍,以防止戰事焦灼激烈,打到隋州老底虧空,大夏本土也抽不出援兵的窘迫可能。
儘管一路做了這麼多事,李燁腳步也是不慢。
又是十日後,他終是抵達戰事極其糾結的隋州雄關。
方才趕到此處,李燁就不禁被這裏的戰場鎮住了。
他不是沒見過戰場。
隨着大夏強盛,李燁已經許久沒有親臨前線,可當年匈奴圍京城,數十萬大軍在京城周邊對壘,他也是親自守過城門的,可仍舊被震撼了。
只見雄關漫漫上,四處都是被沁紅的城牆,經常能看見藏在被刀劍砍出縫隙中夾着的殘肢斷骸。
關上如此,關外更甚。
元軍不知是想要以屍體震懾夏軍,還是不敢冒着被弓弩攢射的風險收斂屍體,雄關外的屍體早已壘出數層,直嗆的站在城上的李燁掩住口鼻。
“讓人備些火油,沿着城牆分段潑灑,焚燒,再準備石灰撒在焚燒過的城牆上,否則會有大疫出!”
跟在李燁身後的朱棣舊部們紛紛應下。
讓李燁欣慰的是,儘管朱棣重傷,大戰殘酷至此,城中的士氣卻沒有半分削減,所有人都像是憋着一口氣,也正因如此,雄關才能在大元成吉思汗的鐵蹄下堅持到如今。
“城中還有多少人馬,有多少傷亡,軍中可有計數?”
跟隨李燁的朱棣舊部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將目光看向站在李燁身後,低垂着臉蛋的朱瞻基。
看他們如此,李燁也不由把目光投向朱瞻基。
他對這位不算陌生,對方在另一個時空,可是朱棣最喜歡和看好的孫子,跟他老子在朱棣眼中的形象天差地別。
另一個時空的互聯網上甚至流傳着這樣一個笑話。
朱棣為了把皇位的那留給他,才捏着鼻子把皇位傳給了自己最不喜的長子。
這自然是玩笑,因為朱棣上位本身就不正,他要是起鬨能者上的那一套,老朱家的江山可能還等不到梅山上那位,就得完蛋在內訌里,那就是又一個晉朝。
這,就是榜樣的力量!
朱瞻基稍顯稚嫩的臉上有些髒亂,感受到李燁的目光行了一禮,恭敬道:“回稟陛下,這半月以來元軍猛攻不斷,我方傷亡不在少數,距今為止已死傷九萬餘人,城中兵馬還有近二十萬,多的都是爺爺在重傷前從隋州和燕地調來的。”
李燁心中不由一嘆。
九萬餘傷亡,這數字可不小,而且死的人里,想來老卒的比例不小,損失着實慘重。
“元軍呢?”
“元軍不知從何處拉來了許多炮灰,難以計數,不過元軍是攻城方,除開炮灰外,傷亡比起我們只多不少!”
“天狼軍這半月來可有異動?”
“天狼軍在五日前動過一次,他們混在那些炮灰中,險些佔了一處城牆,當時爺爺手下數位老將軍不顧生死,帶着親兵打上去,這才將天狼軍趕了回去……”
他對答如流,李燁卻聽得越發默然。
“幾位老將軍何在?”他不由問道。
朱瞻基動了動嘴,聲音沉悶道:“幾位老將軍沖在最前面,只讓親兵殺敵,不必維護自己,有三位被天狼軍圍殺致死,一位被逼到絕境,拖着兩名天狼軍跳了城牆。”
“還有一位被天狼軍抓住,眼見守不住城牆,就想要帶回元軍大營獻與成吉思汗,邢將軍不願受辱,讓我等將他射死,所以……”
李燁不由攥緊拳頭,狠狠砸在城牆上。
“大元豬狗着實可恨!幾位老將軍為保衛家國而死,不應讓他們流血再流淚,此事記下,若大夏能倖存,便給幾位將軍的後人襲以爵位,若其後代子孫有才能出眾且私德不虧者,各部州府擇先錄取!”
李燁這句話便是最大的鼓勵,站在朱瞻基身邊的一眾將軍不由紅了眼眶。
這自不是嫉妒,羨慕是有的,更多還是為袍澤的後代能有個好出身而高興。
在李燁趕到雄關不久,成吉思汗也得到了消息。
這位大元雄主正在大營中擺宴設請幾位拖家帶口來投的東突厥部族首領,聽說這個消息后,不由得大笑着站起。
“哈哈哈,若是他再不來,本汗都要忍不住攻克這關隘了。”
幾名原東突厥首領聞言一愣,出聲問道:“這半月攻城,莫非大汗沒有使力?”
“使什麼力?我只派了千餘天狼,就險些將雄關衝垮,只是想到若是能擒住這大夏小兒,便能一路招降夏軍,後續不必再費力氣,因而沒有動真格。”
成吉思汗大笑着,分毫不管突厥首領們的複雜眼神。
“諸位,明日還請再聚五萬人衝擊此關隘,屆時我會命天狼軍混雜其中,設機奪取雄關,若此事成了,諸位便能入我大元!”
幾人精神一震,不再管方才的苦悶,連忙應下。
與此同時,河套平原與大元的交界處,一處雪山下,有十餘名如苦修士的黑袍人摘下兜帽,眺望遠處蒼茫草原。
“大哥,就咱們這些人,真能在大元幹上一場嗎?”
喊話這人摘下兜帽,露出面容來,不是原本在大夏被委以重任的徐達又是誰?他不知何時已離了軍中,來到這鳥不拉屎之地。
而能被他稱為大哥的,自不會有第二人。
朱重八摘下兜帽,露出那灰越少,白越多的枯發。
他冷聲道:“就咱們這些人又如何?我要讓大元四處,都豎起我黃巾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