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陳年往事
芮大平來到九號樓的舊址，那已經成了一片小公園，邊上就是一幢極高的大廈，遠遠的高出周邊一大截。
這樓像是一柄利劍，切開了原有的久宿舍樓。
以9號樓舊址往西是一片繁華的都市，往東是一片舊樓，像是個三十年前的世界。
這像兩個世界，但只是在幾年前，這裏都是一樣的破舊。
芮大平在夜裏帶着口罩走進這一片小公園。
在下雪的公園裏，幾乎沒有人，漆黑一片。
在大致9號樓的位置方向，點了一炷香，黑暗裏便有了一點紅光。
“往生極樂……離苦得樂……”
芮大平念念叨叨地嘀咕了幾句，，又焚燒黃紙，青煙漸漸起。
“嚶嚶……”
突然，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響起。
像是在不遠處的黑暗。
芮大平後背發涼，驚恐的不敢回頭，腿也有一些發軟。
大半夜的雪地里么會有這嬰兒哭聲？
芮大平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很快，又清晰地傳來一聲嚶嚶的聲音，而且更加清晰。
他在那一刻感覺舉頭三尺有神明。
也想起侯鵬勇消瘦似骷髏的模樣，不由心裏微微發冷。
“芮廠長！”
突然一聲清脆的叫聲，打破了雪夜裏的恐懼。
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年輕牽着一隻嘴巴尖尖的狗，出現在了公園的一角。
芮大平驚恐地看着對方的鞋子，確認了對方的腳沒有離地，才鬆了一大口氣。
“你……你是？”
“我郭曉陽啊！原來三車間的！”
“哦……哦……郭曉陽，曉陽怎麼在這?”
“我來溜溜我們家小寶。每天晚上，我都會這時候，讓它出來拉粑粑。”
“遛狗？這狗怎麼那麼像狐狸啊？”
“對，它就是一隻狐狸。”
郭曉陽蹲下身子手摸了摸那一隻泛黃毛色像狗一般的狐狸，這畜生便舒服地低下頭，嚶嚶地叫了起來。
“狐狸？狐狸是這樣叫的？”
芮大平聽到眼前動物的叫聲愣住了。
也在一瞬間，許多謎團解開了。
“你這狐狸養了幾年了？”
“一年。”
“一年？”
“之前也養過，養死了……芮廠長你在這裏做什麼？”
郭曉陽不解地看着地上點着的香火和紙錢，不解地問了一句。
“哦……我老婆在這裏沒的，就在這裏來燒個香。”
芮大平淡淡地說道。
郭曉陽恍然大悟。
兩個人寒暄一番之後。
郭曉陽便牽着狐狸踩在未厚的雪地上，留下了一片腳印，消失在黑暗中
芮大平看着對方的離去，靜靜地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香在雪裏漸漸熄滅，紙錢余灰在風裏吹走。
時間流逝。
許多秘密就真的沒人知道了。
芮大平走出了公園，攔了一輛車，然後回家打算徹底忘記這件事前。
可他走進小區之後，發現自己家新買的商品房所在那棟樓下面停着警車。
他慌了一下，淡定地走上了樓。可發現這車子上的人，已經在樓上等了半天了。
“芮大平，我們這裏有幾件案子，想要請你配合調查一下。”
冰涼的手銬拷住手腕，芮大平一臉錯愕，他在那一瞬間感覺人好像是有命的。
“老闆，芮大平被抓了！”
在某一天的中午，李建國聽人說了一個大消息。
對消息的人是機械廠的老員工叫做柳大夏，他是廠子裏的保安。
他這個保安已經當了很多年。
李軍國當新員工的時候，他是保安。
李建國當車間主任的時候，他是保安。
李建國當了廠子老闆的時候，他還是保安。
柳大夏就如一顆釘子，釘在機械廠的保安崗位上，紋絲不動愛崗敬業。
他這樣的機械廠活化石，自然認識廠子許多人，在門口沒事就和人閑聊，便能知曉許多事情。
“聽誰說的？”
李建國問了一句。
許多小道消息未必準確，需要來源的權威性。
他便問了一句柳大夏。
柳大夏便說出了出處。
“我們保安這邊有個同事，他老婆的姐夫和芮大平是一個小區的。芮大平一個夜裏被被抓的！”
“小區里許多人都看到了……”
李建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一絲吃驚。
因為蔣建波早已經明確要把芮大平這個前廠長，當做一隻替罪羊，來結束過往的一筆爛賬。
他只是不清楚。
蔣建波要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搞死這個芮大平。
李建國便一直在等確切的消息。
可不料。
過了幾天，一輛警車也停在了他的辦公室樓下，來詢問一些陳年舊事。
“李建國先生，請您來是來為了偵破四年前，在機械廠發生的一樁舊案子。”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案子的起因，是因為你當時寫了一封舉報信。舉報芮大平的一些經濟問題。”
“芮大平當時找了一些人，想要教訓一下你。結果，最後這些人走錯了樓……找了另一個李建國……那些人結果在進了那個李建國家中后。”
“最終導致了一場悲劇。”
“我們現在只鎖定了芮大平一個人，不過，從過往證據里，這一次不是一個人的作案，而是團伙作案。”
“我們希望你能夠提供一點線索，讓這個團伙一網打盡……”
在一間寬大的辦公室里，警察汪大東介紹了一番案情。
李建國之前見過這位阿瑟，之前機械廠的機床被偷竊，對方就來調查過。
他聽完汪大東的話，有一些不敢相信，便搖着頭，說道：“我很了解芮大平，他不會衝動做這些事情。”
“殺人劫財這種事情，不像他的風格……”
芮大平在廠長的崗位上幹了多年，是個很有城府的人，通常這樣的人，不會做情緒失控的事情。
李建國想要的只是不公得到伸張，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而言，誣陷別人是個降低自己格調的事情。
“那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汪大東問李建國。
李建國聽到這問題。
他回憶了一番過去。
當初自己當人家財路，要讓自己死的人其實很多，譬如馮東田，譬如蔣建波等等。
他們都有理由來做這個事情。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是太對勁，這些人都是比當時自己厲害許多的大佬，也不缺那點錢。
為何要見錢起意？突然要人性命？
這像是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