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上人間汴京城,國富民強大宋朝。

第七章 天上人間汴京城,國富民強大宋朝。

傍晚,賽懸燈火,諸行百藝都有,夜月樓台。

金明池上三春柳,小苑城邊四季花。

坐香車佳人仕女,盪金鞭公子王孫。

天街上盡列珠璣,小巷內遍盈羅綺。

靄靄祥雲籠紫閣,融融瑞氣罩樓台。

羅衣蕩漾沖塵內,駿馬驅馳紫陌中。

一眼望去,錢權者歲月靜好,貧百姓負重前行。

內城不見窮困人,外城遍地皆餓殍。

一內一外一牆隔,看不到只顧逍遙。

只此便是天上人間汴京城,真是個國富民強大宋朝。

熱鬧繁華的汴京到處都是遊玩的男女,忙碌的商販。

但是他們今天談論最多的不是自己掙了多少錢,遇到了什麼事。

而是皇城司公事李牧之怒斬石德利、聞達。

街頭巷尾,以汴京為中心,輻射向整個北宋。

這一次,無人不知李牧之的大名!

不過大多數老百姓雖然對李牧之的行為十分佩服,當真北宋第一好漢!

奈何奸臣當道,讒佞專權,這吃人世道是不會允許李牧之活下去的。

有些人敬重李牧之奶這渾濁世道中的一股清流。

得知李牧之上無父母,下無妻兒后。

甚至替李牧之準備好了棺材,連墳地都替李牧之選好了。

當太子趙恆和六賊太師蔡京、太傅童貫、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等人的知道了李牧之狂妄欺天的舉止后。

太子趙恆只說了一句話:

大宋雖大,哪裏裝得下這般狂人!

六賊太師蔡京、太傅童貫、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等人立刻會意。

但是覺得這件事殺雞焉用宰牛刀。

李牧之即便是皇城司公事也不過是六品官。

太子趙恆何等身份。

故而六賊太師蔡京、太傅童貫、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主動請纓。

這一次他們學聰明了。

並沒有想着朝議聯合百官向宋徽宗趙佶逼宮。

而是私下請求宋徽宗趙佶誅殺李牧之。

說到底李牧之乃是宋徽宗趙佶一手提拔上來的。

六賊太師蔡京、太傅童貫、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陸續進攻。

北宋的都城是汴梁,即開封,時稱為東京。

把汴梁作為帝王皇宮所在地,是的後梁開始的,後唐、後晉繼之。

北宋的皇宮是仿照洛陽宮殿紫微城的模式,舊宮的基礎上建造的。

北宋汴京宮室宮城周,規模甚大,但並不奢華。

直到宋徽宗趙佶以後。

大興土木,擴建皇宮,勞民傷財,民怨沸騰,國力枯竭。

其中以艮岳為最。

艮岳,於汴京宮城的東北隅,營建的艮岳壽山(也稱萬歲山),在園林掇山方面稱得上集大成者,可謂“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勝”。

此園岡連阜屬,東西相望,前後相續,左山而右水,后溪而旁壟,連綿而彌滿,吞山而懷谷。園內植奇花美木,養珍禽異獸,構飛樓傑觀,極盡奢華。

宋徽宗趙佶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一發而不可收,竟至搜刮天下,大興“花石綱”(往汴京運送花石的船隻,每十船為一綱)。

此時,整個艮岳已經修建大半。

萬壽廳前。

李牧之殺死聞達、石德利一個時辰后。

已然跪在廳前向徽宗天子認錯。

可徽宗天子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昨天才提拔的人。

今天就闖下這般大禍。

本以為是可以抗衡朝堂文官勢力的一枚棋子。

哪個能想到是少智無謀的豎子匹夫。

徽宗天子失望至極,在萬壽廳內畫著他的工筆畫。

李牧之雙膝早已跪腫。

但他省的不能離開,須見到徽宗天子。

要不然今夜之後,性命休矣。

“楊戩,師師姑娘準備好了吧?”

徽宗天子看了一眼廳外高高升起的月亮。

按照往常這個時辰。

他該和貼身太監楊戩出皇宮出去找李師師風流了。

楊戩拱手回道:

“官家,據手下來報,李師師姑娘今天身子有點不適,估計還在調理之中。”

“估計再等半個時辰,官家便可微服私訪了。”

“嗯,我知道了。”

徽宗天子便準備繼續畫畫。

“對了,李牧之那廝走了沒有?”

楊戩向外面探了一眼。

“官家,那小子還跪着呢。”

徽宗天子有些不悅:

“這廝着實可恨,官衙之內殺官員,我大宋立國以來,聞所未聞!”

“居然還有臉來見我?讓他滾!”

楊戩便主動上前研磨賠笑道:

“官家,這李牧之卻是可恨,但此人乃是官家昨日提拔,若是明日殺了,恐遭旁人非議。”

“聖敕朝令夕改,怕是影響官家聖詔的威嚴吧。”

徽宗天子滿意地看着書案上畫的一隻孔雀點評道:

“普天之下,也就是你能為我着想,讓他進來,看他如何是說,既然是死,也該讓他死個明白。”

“我好暗示讓他自殺了,免得史官亂寫,玷污我的清名。”

“老奴領旨!”

稍後,門口小黃門便對雙腿已經失去知覺的李牧之傳喚道:

“李大人,陛下召見你。”

李牧之本想起身,但已經萬難。

為了活命,也只能咬着牙使勁站了起來,最後緩了一陣子后,躬身進入萬壽廳。

“官家,臣李牧之拜見。”

背對着李牧之的徽宗天子面色冷淡,說話也十分冷漠:

“官家?哼!叫陛下吧。”

李牧之瞬間如臨深淵,渾身冷汗直冒。

官家乃是皇帝親近之人對皇帝尊稱。

陛下乃是普通官吏對皇帝的敬稱。

短短兩個字的差別,官家在天,陛下在地。

李牧之已從這兩個字眼中察覺到了徽宗天子對他的態度。

“是,陛下。”

“楊戩,你且到外面等候我的命令。”

“是官家。”

徽宗電子之所以只開了宦官楊戩就是因為當初他給李牧之的特權乃是秘密賜予。

自然要秘密收回。

待楊戩一走。

徽宗天子並沒有急着說話,繼續悠然地畫畫。

李牧之心裏急如烈火焚燒,恨不得立刻跟徽宗天子說明緣由。

可是徽宗天子就是故意晾着他。

李牧之剛開始很着急,可他那奸雄的頭腦卻突然反應過來。

這件事急不得!

既然徽宗天子能見他,那便有機會。

所以繼續跟徽宗天子耗着。

直到徽宗天子畫完了孔雀,開始以瘦金體題字之時。

忽然開口。

“牧之啊,你膽子太大了。”

李牧之稍微往旁邊挪了一下,剛好能看到徽宗天子的側臉。

正好可以根據徽宗天子面部表情來隨機應變。

“陛下,臣膽子若不大,也不配陛下重用不是!”

徽宗天子萬萬沒想到李牧之膽子大的潑天。

若是旁人早就嚇得跪下磕頭認罪。

結果李牧之居然還跟他打起了擂台。

“重用?朕是想重用你,可你做的事……”

李牧之趕緊接上:

“臣做的事都是為了陛下!都是為了大宋!”

徽宗天子不屑一笑:

“牧之,自從朕繼位以來,有無數人說過這你這般話,朕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若是沒有什麼新意,不妨一命頂一命吧,你我君臣一場,你還救朕一命,自己想辦法體面點,如何?”

李牧之心跳加快,根據徽宗天子那目不轉睛的眼神中分析得出。

徽宗天子已然鐵了心要殺他了!

李牧之暗中長舒一口氣,淡定回道:

“陛下,臣還不是暗中陛下賜予的特權辦事,似乎並沒有錯啊。”

徽宗天子真心後悔當初一時激動給李牧之陞官以及特權。

沒想到李牧之為人不僅莽撞匹夫,更是無謀豎子。

也就是欺他正在畫畫題字享受樂趣,若是干別的事,李牧之估計早已被殺,何須還要廢話。

“牧之啊,朕是給你特權,對你也充滿希望,要不然不會抬舉你到皇城司。”

“可你竟然魯莽至此,皇城司內誅殺同僚,還把人家的腦袋掛在皇城司門口。”

“你當我大宋朝廷是什麼?土匪窩?跟宋江等梁山賊寇一般?”

“對付文官好比拔河,不能以蠻力暴力,你卻……”

徽宗天子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很顯然沒有耐心說下去了,好似在對牛彈琴。

“你不想體面,那朕就幫你體……”

徽宗天子已然動了殺招。

只要最後一個字說出口。

李牧之立刻會被廳外禁軍拉出去殺了。

無形利劍已然懸在李牧之頭頂。

千鈞一髮之際,生死存亡之時。

李牧之立刻斗膽朗聲回道:

“陛下,是下臣讓陛下失望了!”

“下臣自當去體面。”

“不過在下臣體面之前可否問陛下幾個問題?”

“問完之後,下臣必然主動體面消失。”

徽宗天子哪還有耐心。

天見可憐,也是該着李牧之時來運轉,命不該絕。

往常已經到了出皇宮去妓院的時辰了。

可是李師師還得半個時辰才能見到。

眼下孔雀已經畫完,題字還剩下一行。

後面還要焦急等待半個時辰方能見到李師師。

與其如此,不妨再跟李牧之說幾句。

反正以後也沒有機會說了,便耐心道:

“問吧。”

李牧之內心狂喜:趙佶!該我李牧之出招了!

不住按捺住自己激動地心情之後。

李牧之恭敬問道:

“敢問陛下皇城司的作用是什麼?”

宋徽宗趙佶眉頭再度一皺,十分厭惡地回道:

“自然是掌宮禁宿衛,掌刺探監察,現在還派細作去遼國、西夏打探軍情。”

李牧之再度詢問道:

“那敢問陛下我李牧之是不是陛下的心腹?”

徽宗天子勃然大怒,直接將手中毛筆扔在書案:

“李牧之!朕若不是把你當心腹,何須給你人臣千古未有之特權?”

“你是在戲弄寡人嗎?”

“你身為皇城司公事居然連皇城司的作用都不知道!還來問寡人?”

“真真是豈有此理!”

李牧之看着徽宗天子憤怒的樣子就知道宋徽宗趙佶已經進入了他的彀中。

立刻以猛烈的速度柔和的態度回道:

“陛下錯矣,下臣所問的問題十分之重要!關係到陛下!”

“什麼?”

徽宗天子一聽到這裏兩個可笑的問題居然關係到自己,不由得搖頭苦笑:

“且看你如何信口雌黃!”

李牧之湊到宋徽宗趙佶跟前躬身道:

“陛下剛才說了,皇城司最大的作用就是監察百官。”

“我李牧之承蒙陛下隆恩,從一介禁軍指揮使升為皇城司公事。”

“本來是天大的喜事!”

“說明陛下把臣當為心腹。”

“可皇城司公事共有三名,陛下曾說臣為皇城司三大公事之首。”

“可另外兩位聞達和石德利卻不是陛下的人!”

“嗯?”

徽宗天子立刻扭頭看向李牧之:

“你什麼意思?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那聞達和石德利也是寡人精心挑選。”

“卻被你無端殺了,你還有理?”

李牧之自信非常:

“臣,有理!而且還是天大的理由!”

徽宗天子之前本以為是李牧之乃是少智武夫,一時性起,無端殺人。

此刻卻聽他說乃是天大的理由!

難不成真的還有別的隱情?

徽宗探子再度撿起毛筆題字,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你且說說你的理由!”

“若是胡說八道,立刻去死!”

李牧之愈發的放心,鎮定回道:

“陛下,臣今日一早就到了皇城司,閱覽了皇城司所有官吏檔案。”

“那石德利昨日補任皇城司公事,可檔案上卻說他之前乃是樞密使童貫大人賬下武將。”.

“而後又是宰相蔡京大人的門生。”

“此人如之前的張思德一樣乃是宰相蔡京、樞密使童貫的人。”

徽宗天子卻冷笑嘲諷:

“還當你有什麼過人高論,可笑你無知可笑。”

“那蔡京、童貫乃是寡人心腹,那石德利自然也是寡人的人。”

李牧之立刻回擊:

“就是因為如此下臣才不得不殺!”

“為何?”

徽宗天子停止寫字,豎耳傾聽。

李牧之立刻補充道:

“若是別的官職也就算了,可皇城司非同小可,乃是監察百官。”

“宰相蔡京、樞密使童貫等權臣已經位極人臣,他們卻向陛下推薦自己的人監察百官?”

“他們意欲何為?”

“難道陛下不見東漢之曹孟德、司馬懿、南朝劉裕、梁齊之蕭道成之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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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第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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