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驕奢淫逸的滅國公主（十七）
月明入晝，銀輝滿地，遠處的宴席透出點點明亮的燈火。
顧夕顏此時躺在月計劃從匯總，臉頰處流着殷紅的鮮血。
懷學文低頭看着此時的顧夕顏，“安昭公主當下竟如此落魄，被區區一個才人欺負成這樣？”
“什麼安昭公主，首輔豈不是糊塗了？大冶朝早滅了。”
顧夕顏冷冷一笑，眼中全是眷念。
接着她眼神一定，看着懷學文腰間的白玉佩，有些好奇的發問：“我怎的不知道太傅喜歡佩戴玉石？”
“故人所贈罷了。”
“故人所贈？”顧夕顏目光焦灼在那枚玉佩上，“可是我怎麼感覺這枚玉佩和我幼時掉落的那枚很是相似呢？”
“這是何意？”
“沒什麼大事情，不過是幼時我極其喜愛一枚玉佩，因它邊緣能夠在夜晚能夠泛光，所以小時候還算寶貴，應當是某次出宮時掉落，我還很是懊惱。”
顧夕顏有些懷戀的說道，“那時候，我可是肆意的安昭公主，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如今看到太傅腰間玉佩，倒是有些想回到過去的日子。”
懷學文皺了皺眉，這玉佩，不應該是顧惜玉的嗎？
“太傅可還記得教導我的時候，那時我也才十三四歲的樣子，如今一晃兒，七八年都過去了，你還是一朝首輔，而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安昭公主了。”
懷學文不明白顧夕顏在自己面前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轉身準備離開。
卻被扯住衣角。
顧夕顏半跪在地上，“我知道首輔你對這些政權更迭沒什麼興趣，可是您應當還沒見過女子登基一事吧，為何不祝我復國，看些新鮮事情呢？”
顧夕顏深知這丰神俊朗的容貌背後的惡趣味，他心中無善惡之分，一向由他自己的性子做好事情。
可偏偏裝作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朝中內外都對其讚不絕口，在民間的呼聲也高。
鞠躬盡瘁、費心費力地為國做事，都是假象。
不過就是世間的行屍走肉罷了。
對待這種沒有什麼道德感覺，甚至是對生活沒有興趣的人，需要給他另類的新奇感，甚至是聽起來荒謬的話。
懷學文轉身，用手錮住顧夕顏的下頜，“可是，我若是真的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為什麼要選一個和廢物無二的滅國公主，甚至還雌伏在仇人的身下的女人呢？”
顧夕顏伸手，和懷學文的手重合，“是呀，我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婦人，但是這偌大的天下，被我這麼個滿身污名的滅國公主所長掌控，想想那些士大夫的臉色，難道不覺得有趣嗎？”
懷學文甩開顧夕顏的手。“你覺得我會幫你？”
“不是幫我，是為了大人在這世上有樂趣，才不至於夜夜難眠。”
“你怎麼知道我徹夜難眠？！”懷學文的府上早就已經是固若金湯，按理來說，他失眠一事，應當只有最為親近的那幾個人知道，她一個深宮婦人又怎麼會知道？
“大人還記得幾年前的春樓幽夢，我當時可是為大人解了情慾，這般相助，難道還不配得到大人的幫助嗎？”
“那日居然是你？”懷學文心下震驚，但想到床榻之間的落紅，抿了抿嘴。
“這又如何，總之，你想要我幫你復國？這事兒我興趣不大。”
“我哪裏敢叫大人幫我，我只不過是想從大人那裏拿回我大冶朝的暗衛罷了。”顧夕顏笑了笑，把懷學文最大的依仗說了出來。
懷學文聽到“暗衛”二字，臉色一變。
此刻，他終於捨得正眼看看這個往日只知道貪圖玩樂的女人。
他俯身，在顧夕顏耳邊呢低喃：“先皇將這龍虎暗衛私下交予我，可沒說要我傳給安昭公主，只是說保護他後代無憂罷了。”
接着他一甩袖子，“如今，你已高坐貴妃之位，難道還有不滿嗎？”
“貴妃？靠着他扶鴻煊的寵愛過日子嗎？等到我年老色衰，被埋葬在這後宮之中嗎？如此這般，我為何不能做第一個女皇帝！”
“痴人說夢，你有什麼資本，你又有什麼能夠抗衡的？”
看到顧夕顏眼中冒出的怒火，懷學文難得想起之前做她太傅的日子，頑劣、愚拙，卻有一顆至純之心。
顧夕顏聽到懷學文的語句中並未直接了斷的拒絕，她站起身來，嫵媚一笑。
眼眸中浸染開層層流光，輕啟朱唇：“若是安家的相助呢？來一場逼宮又待如何？”
“小兒言語！”
懷學文有些看不起顧夕顏的想法：“暫且不說扶鴻煊對紫禁城的軍事力量的重視，安家每況愈下的實力，怎麼能夠助你復國？就算是我把龍虎衛給你，也不過是膀臂擋車罷了。”
這就是還有餘地的說法！
“太傅，”顧夕顏想藉著往日情分，雖然那時原主對其也多加為難，但好歹有過那麼一段師生之情。
“今日所言，不過是想讓您在之後的事情中，不要插手，哪怕有人求到您的面前。”
顧夕顏無畏地直視他的眼神，素來嬌艷的臉龐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芒，那份不可逾越的無形傲氣，比往日更阿基的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懷學文凝視顧夕顏良久，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扔到顧夕顏的懷中。
他冷冷道：“你們顧家的東西，我也不屑得要，往日沒人找我要，既然你真的有心復國，那我給你也無妨。”..
說罷，也不管顧夕顏是何眼神，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我還沒見過女皇帝呢！”
顧夕顏拿着手裏的令牌，久久怔愣原地，她本以為還要磨上好幾次，才會有可能拿到這個令牌，可卻這般容易？
一種不可置信的喜悅衝上心頭。
緊接着，她看着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沙珠，笑着威脅：“沙珠，以後，我們就是一派的，我知道你會乖乖的，對嗎？”
本以為沙珠會嚇得哭泣，可是她卻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顧夕顏：“娘娘，您，您這意思是說，你要當女皇帝！那我，那我豈不是就能更上一層樓！？”
顧夕顏：......
行了，連恩威並施這一套都用不上，這丫頭真是識相，腦迴路都和其他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