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天涯石
“天涯石名字的來歷，傳說是這樣的，秦國公元前316年滅了蜀國，然後派秦國官吏來管理。那時蜀國與秦國相比非常落後，連城池都是泥土所做。但城中卻有天涯石、地角石兩塊大石，秦官非常好奇就問蜀民，蜀民答曰：蜀乃天地辟邊也，此二石為天闢地邊記也。秦官即採納此說，稱之為天涯石、地角石。現地角石已不知道去向，成都城內只留下這天涯石。”李定國就像在講評書一般，開始給其他人科普這些知識。
“那遠楓這腿腫脹疼痛之事？”唐家俊插言道，別看他官階不高，畢竟是建武皇帝朱平林的大舅子。他妹妹唐家儀被封為貴妃后，唐家俊也成了當朝國舅。
“既然天涯石是一塊遠古神石，開始的時候，有人不信，有些膽大的爬上天涯石，坐在上面，不一會兒，這些人的腿腳就變腫了，落地后不能行走。這些人在石頭跟前跪拜了很久腿腳才消腫，年長的老人們說天涯石有神靈的庇護，如果誰敢褻瀆神石，就會得到懲戒，因此後來的人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去坐在石頭上面了。”李定國繼續講述道。
眾人都是聽得雲裏霧裏，覺得這也太玄乎了吧。
張功芃卻哈哈一笑，搖着頭說道：“這等傳說，可信度不高。我看多半是尿酸高痛風發作，不如把他送回南浦讓霍神醫一看便知。”
除了穿越來的羊渠區三人組以外，這下輪到其他人懵了，包括講述的李定國和知曉傳說的馬元利：“這是什麼狀況？”
“你們不必多問，這是醫學上的事，你我都不擅長。既然遠楓這樣子，不管是傷了還是病了，還是送他回後方的好。”
唐遠楓雖然很想留下來打仗，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難以開口，只得任他們發落。
“咦，遠楓你的長槍呢？”唐家俊突然發現，唐遠楓的長槍不見了，其他人都還背着自己的長槍，但並沒有人背上了兩把。
“糟了，會不會是掉在天涯石那裏了？”
唐遠楓和背他的獵兵肯定是互相以為對方拿走了槍，這下多半是掉在現場了，只是不知道最後交鋒完畢是被明軍打掃了去還是清軍。
“我，我錯了。”唐遠楓也知道事情重大，這槍不但是二百兩銀子買來的，更怕的是它落入清軍之手。
“算了，以後小心就好，清軍想來也沒子彈可用吧。”唐家俊安慰道。
“可，可是裏面還有一顆沒有發射的子彈。”唐遠楓擔心極了，雖然幾名將軍都沒有過於責怪他的意思。
“你先回南浦看病吧，槍的事不用過於擔心。清軍既然佔領了沿海省份，特別是廣東，那麼去澳門向弗朗機人買武器也是做得到的。”張功芃安慰道。
眾人把唐遠楓抬下去后，張功芃陷入了沉思。
看來這四川之戰結束，就必須要先收復兩廣了。不然南浦的那些科學家的家人來了，在哪裏登陸呢？他們肯定還是選擇澳門，但是要到川東來，一路上怕是會被清軍攔截住。
石宏熠看張功芃在沉思，以為他還在擔心那把線膛槍，安慰道：“大將軍勿須多慮，明日一戰全殲韃子，這槍它跑不了。”
張功芃淡淡一笑，回應道：“好，那我們明天就打個痛快。”
而此時的清軍營地里，阿濟格傷勢還不見好轉，但是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托布了解了情況，才放下心來。剛才一場交鋒，加上白天的一天惡戰，他粗略統計了一下，正白旗兵馬損失近半，並且活着的也有不少負傷。
其中一半以上的損失是天上那些怪物造成的，可恨！
他手中拿着的這把新式的火槍，據說是戰場上明軍留下來的。
看上去與之前很多火槍不同，不是火銃，也不是火繩槍，這玩意兒托布沒見過。
但是石廷柱見多識廣一些，他解釋着，這是西方最先進的槍械——線膛燧發槍，其射程之遠，精度之准，遠非一般槍械可以比擬，射擊速度也不慢。
他還說，碩塞應該就是被這種槍在遠距離打死，包括以前的豪格也是。
“澳門就有弗朗機人，我大清應該向他們多買這種武器，以對抗明軍。”托布聽後言道。
石廷柱心想，這玩意兒哪能大規模裝備，不但貴，連西方人自己手裏也沒多少，大多數還是用的滑膛燧發槍。不過為了對抗明軍，大量的滑膛燧發槍也是有必要裝備的，因此他沒有出言否定托布的話。
“怎麼？你覺得我說得不對？”托布見他不言語，轉而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們現在必須要突圍出去，把兩位王爺送回北京，特別是這把槍。因此，我們不能全部都戰死在這成都城裏。”
“哦？石大人有什麼對策？”
“明天多半還是今天這種戰況，我覺得該捨棄的必須要捨棄了，我們輕裝簡行，一定可以衝殺出去。”
“如何個輕裝簡行法？”
石廷柱沉默了一下，最終說道：“以沒有受傷的精兵為班底，向最薄弱的東門出擊。剩下來的受傷士卒，可以斷後。”
托布頓覺不妙，問道：“那兩位王爺跟隨哪隊？”..
“既然突圍為主，當然精兵們不能有負擔。他們帶着那把事關我大清國運的火槍，必須有人活着回到北京，呈遞給皇上和攝政王。”
托布頓時惱怒：“你！”
他知道石廷柱是想拋下阿濟格和碩塞了，那就更別說那些糧草物資和金銀珠寶了。
“托布大人，你想想，兩位王爺固然重要，但是我大清國運更加重要。他們身為愛新覺羅的子孫，大清宗室王爺，也是大清的戰將，能為大清一統天下出一份力，也是他們的願望！”石廷柱激動的解釋道。
石廷柱有理有據，托布默然無語，半晌后才悶聲問道：“那就讓我跟兩位王爺一起斷後。既然你熟知此火槍，你就和巴顏帶兵突圍吧，到了北京，告知朝廷這裏發生的一切。”
巴顏就是蒙古正白旗都統，此刻也在旁邊聽着，他話很少，幾乎只聽不說。
托布這幾乎就是留下遺言了，石廷柱內心也佩服這個滿洲勇士，可他不會意氣用事，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就各自準備去吧，天一亮，你們就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