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王爺請脫衣
說是婚房,卻沒有一點新婚的喜氣,連塊大紅布都沒掛。
黎卿四處觀望,沒注意前面的男人停了下來,一下就撞了上去。
「疼!」
她捂着鼻子,有些哀怨的看着突然停下來的男人。
帝傾琦微愣,繼而面無表情的走進去,黎卿跟上,這裏純黑色的佈置還真是很配這個瞎子王爺。
「王爺你先坐着,我準備一下工具。」黎卿淡然的道,帝傾琦在書案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面上看着冷漠,緊緊抓住衣擺的手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脫衣服。」黎卿用平時和病人說話的語氣開口。
帝傾琦臉色一冷:「放肆!」
「不是……王爺你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施針啊?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圖謀不軌的,雖然……」你身材很棒。
黎卿不由得又回想起帝傾琦那飽滿的八塊腹肌,嘖嘖!
帝傾琦聞言臉色不是很好,但他還是褪下了衣服,露出健碩的上半身。
黎卿來不及欣賞,伸出雙手,放在他背上尋筋找脈,在帝傾琦快要發作之際用奇特的手法幫他推拿。
幾乎是同一時間,帝傾琦就感到身體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覺,這種感覺很微妙。
他不由得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黎卿唇角勾起,收回手,拿起銀針快一針慢一針的扎進他體內的幾處穴位。
「王爺,閉眼。」
帝傾琦閉上眼睛,他能感覺到每一根銀針下去的地方都有一股牽扯力直達他的眼部,有些痛,可是他更多的是激動。
「有些痛,忍忍。」黎卿的聲音帶着小女人的軟綿,讓人聽着很舒服。
一柱香后她取下銀針,走到帝傾琦面前:「王爺可以睜開眼睛了。」
帝傾琦雙手握緊,須臾又鬆開。
他睫毛微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剛開始有些模糊,幾秒后他看清了眼前放大的鬼臉時猛然閉上了眼睛,嘴角抽搐。
丑,丑得驚人,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丑的女人。
調整了一下心態后帝傾琦再次睜開眼睛,眼前還是那張丑得跟鬼一樣的臉,不過這次他已經可以做到面無表情的直視了。
「怎麼樣?看得見我嗎?」黎卿偷偷的憋笑,她就是故意跑他眼睛前面嚇唬他的。
「嗯。」
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起身繞過黎卿走向外面。
「王爺你這麼久沒見陽光,先用手遮着點,免得刺傷眼睛。」黎卿提醒,帝傾琦卻捨不得這久違的光明。
「你放心,可以看得見半柱香的時間,聽話先遮住,以後有的是機會看。」
黎卿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帝傾琦嘴角抽了抽,卻還是在開門的時候遮住了眼睛。
一束帶着暖意的陽光從指間傾泄進來,醜女人說的對,若是不遮住,他的眼睛承受不了。
等能徹底承受后,他放下手。
整個院子裏面除了牆角的一棵梧桐樹外,再無一絲綠意。本該是百花綻放的季節,卻因為他當時的暴躁毀了滿園春色。
「王爺感覺怎麼樣?」黎卿看着這荒蕪的沉院,心裏想不通,為什麼不種點花草?光禿禿的也太難看了。
「嗯。」
帝傾琦沒有多話。
這時影衛走了過來:「屬下見過王爺。」
「何事?」
影衛並沒有看出來他家王爺眼睛已經恢復了,倒是一直略有敵意的盯着丑得不行的黎卿。
黎卿鬱悶,她這麼丑,盯她做什麼?
「稟王爺,賓客都已經送走了,這個女人怎麼處理?」
他指向黎卿,黎卿更鬱悶了,想處理她能不能別當她面兒說?她不要面子的嗎?
「不用,本王自有打算。」
眼前漸漸變的模糊,帝傾琦廣袖中的手微微收緊。
「可是王爺……」
「可是什麼可是?不服從命令,信不信王爺處置你?」黎卿真想給這長的挺帥,心思惡毒的影衛下點小料,小東西就這麼想處理她?看她起飛了不把他賣到青樓當小倌。
可惡!影衛眼神不善的瞪着黎卿,黎卿卻不怕他,他家王爺現在怕是恨不得把她供起來,怎麼捨得處置她?
「下去。」
帝傾琦冷聲開口,影只好不情不願的退下:「屬下告退。」
影衛被趕走,黎卿頗得意的沖他露出個‘沒辦法,姐姐就是這麼得寵"的表情,影氣的消失在原地。
「本王只答應讓你活着。」
男人略帶警告的聲音響起,黎卿收斂得意,她笑道:
「王爺只要讓我活着,我就能活的精彩。」
小小的離國她能大放異彩,雲天大陸她照樣能留名,只是名垂青史還是臭名昭著就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了。
帝傾琦不以為然,依舊警告道:「本王不管你做什麼,別觸碰本王的底線,否則……」
「知道了知道了,殺無赦嘛,我懂,所以我今晚住哪兒啊?」黎卿心態好的讓帝傾琦懷疑。
「今晚你睡沉院。」
跟他一起睡?這男人不會真要和她洞房花燭吧?
「你睡地上。」
黎卿剛想完就聽帝傾琦繼續開口,她:……
帝傾琦說完就走了,黎卿知道這沉院表面上沒有人,其實隱藏着不少暗衛。
她打來水洗掉臉上的妝容,剛對着銅鏡的一瞬間她看着鏡子裏的鬼臉嚇了一激靈。
洗乾淨后臉上雖然有疤,但順眼了不少。
黎卿拿出葯敷在上面,等一柱香的時間又取下來。
只兩次,她臉上的疤就像掉了一半,她唇角微勾,又拿另外一種葯敷在上面,這樣她臉上的疤看上去就跟之前一模一樣。
「那對母女倆的料也該起反應了。」
摸着劣質的假九鳳求凰冠,黎卿瀲灧的桃花眼微挑,算計她?她玩計謀的時候,這兩人還不知道在哪兒趴着玩泥巴。
同一時間,相府百合院,柳氏母女毫無形象可言的躺在地上撓着身子。
黎丞相在一旁干著急,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哎喲~老爺妾身快難受死了,你怎麼還在這兒說風涼話?」柳氏難受的嗷嗷叫,一點兒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韻。
「爹爹肯定是黎卿那個***對我和娘做了什麼,啊~快!幫本小姐撓撓後背你們都是豬嗎?」
黎雅思的手被綁着,因為她怕自己忍不住把臉撓壞。
黎丞相有些煩躁,讓人把她們抬到床上她們就覺得又痛又癢還上吐下瀉,母女倆非要躺在什麼都沒有的地上才舒服。
叫大夫看,又什麼都看不出來,開了點葯還越用越嚴重。
「行了,她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把你們搞成這樣?你們自己信嗎?」
黎丞相沒有看到黎卿做的事,自然不相信她會變得有多厲害,就連太子生辰上傳出來的事他都只信一半。
「爹爹你怎麼不信,那個***她真的變……撓腿!快啊白痴。」
黎雅思一句話沒說完,又開始對丫鬟大喊大叫,丫鬟的臉上都被她踹了好幾腳。
「等她回門再說,爹爹也不能直接衝到寒王府去問她啊。」黎丞相又心疼又無力,寒王這些年雖然兵權被收了回來,可是他依舊殺人不眨眼,萬一一氣之下殺了他怎麼辦?
眼下也只能委屈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