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番外】三十四歲的兒童節（下）
【番外】羅賓鳥遊樂園大戰蝙蝠俠·其三
就在達米安將特製濃縮除草劑炸/彈丟進了綠色堆里后，植物被腐蝕的嘶嘶聲伴隨着冒氣的白煙瀰漫開來。
喬用他的超級呼吸吹凍了一部分開始散架的摩天輪，夜翼在救了好幾個遊客后不得不將給蝙蝠俠注射解毒劑的任務交給了紅頭罩。
傑森和被操控的蝙蝠俠對峙遊刃有餘，將針劑推進發射槍，想辦法摘掉了他的手套成功注射。
就在提姆火速趕到，拿着布魯斯的魔法濃度檢測儀到處奔跑之時，那些亂舞的藤蔓和植物在一瞬間定格，而後慢慢失去了活動的能力，重新化作了普通花草。
“耶！我們做到了！”
在一切歸於平靜之時，喬立刻注意到了那些不再亂動的植物和停止亂噴嘔吐物的花。他開心地呼喊，對着旁邊的達米安舉起手掌。
羅賓扶着腳下搖搖欲墜的鋼筋蹲下，站在摩天輪頂端俯瞰整個遊樂場：“我，才，不，擊，掌。”
喬瞪他一眼，抬手提起他的兜帽帶着他朝下面飛去：“嘿！你就不能少擺點臭架子嗎？”
達米安被提在半空，但確實不敢亂動，只能偏着腦袋。
“嘁。”
他們降落的時候，達米安立刻在披風義警堆里看見了正撅着屁股在廢墟里拿着個帶天線的小東西扒拉土塊的提姆，發出今天第一聲爆笑。
他走近探頭：“德雷克你幹嘛呢？”
一旁的傑森在見到達米安完好無損的像只貓一樣被喬拎下來之後扭頭騎上摩托就準備跑了，他畢竟是紅頭罩，和遠處運走傷員的警察同框出場實在是有損形象。
“傑森？你怎麼也來了，你先別走，提姆剛剛說他找不到克里了……”
迪克在送走一位全程被困在摩天輪座艙內但因為其勇敢機智和幸運毫髮無傷的女士，在對方還要攀着他的肩膀之前讓她落地。
開溜的紅頭罩被眼尖的夜翼叫住，只不過傑森沒有停下擰動油門的手。
“他沒事，已經回來了，”他摸了摸胸口的護身符，“它還在正常波動。”
迪克放心地揮了揮手，目送傑森絕塵而去，他趕緊往提姆那邊跑。
“不用找了小紅，傑森說他沒事。”
然而當他回到植物翻騰出的土堆旁之前，達米安在喬的拉扯下還揮舞着長刀要去砍對面的提姆。
“我特意下了指令封鎖消息，就是為了防止他知道這件事跑出來冒險，竟然因為你當班打瞌睡換了他在蝙蝠洞發現了這事？”
提姆回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人，達米安。你把你的刀收起來，蝙蝠俠怎麼同意你夜巡帶這東西出來的……”..
達米安詭異地在聽到第一句話后沉默平靜了下來，喬放開了他的胳膊。
提姆見狀也停下了嘴裏的碎碎念，兩個人現在同時盯着那個探測儀的天線。
喬見到兩人沉默，想起父親曾經說的話，於是開始用透視眼掃視四周。
沉默還沒蔓延也還沒被迪克打破，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探測儀的顯示燈開始發出巨強烈的光芒。
剛剛從一片黑暗的樹林中回到遊樂園中心，克里做好了迎接光明的準備，但他沒想到這光能直接把他的眼皮穿透要把他晃瞎。
GCPDDon"tve？什麼情況？
克里瞬間高舉雙手，蹲在地上高喊投降。
“不用找了小紅，傑森說他沒事。”
他聽見迪克的聲音，這才從地上站起來，略有尷尬地撓了撓頭。
達米安似乎對他魔法糊臉的狀態習慣了，他將長刀收鞘，把違禁武器遞到了對方手裏。
“老師，你回來了。”
克里接過他的刀也沒說什麼，事實上他相信達米安現在已經不會上街砍人了，雖然……他還是對提姆不太友好。
“達米安，布魯斯呢？”
事情已經結束，克里向大家解釋了卡珊德拉抓住毒藤的結果，迪克也從通訊里得到了芭芭拉的告知。
“藥劑有鎮定作用，父親還在睡着，我們可以把他叫醒。”
克里被達米安帶着來到了蝙蝠俠旁邊，小喬有點猶豫地躲在克里身後，他還看得見蝙蝠俠的臂甲上好幾道熱視線的痕迹。
他見狀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髮：“沒事的孩子們，今天是兒童節，他不會怪罪你們的。”
克里蹲下身拍了拍蝙蝠俠的下巴，看着他被艾薇操控戰鬥得灰頭土臉的，達米安見狀在克里的眼神暗示下用了一個清潔魔法，幫他洗乾淨了花粉和泥土。
咳，布魯斯這怎麼有點像六一兒童節開心過頭跑出去玩了一身泥的小朋友啊。
當蝙蝠俠睜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就是自己弟弟熟悉的身形和模糊的臉。
“沒受傷吧？”他握住克里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沒有。毒藤女已經被芭芭拉帶走了，現在是後半夜了。”
“嗯。”
蝙蝠俠環顧四周，聚在這兒的家庭成員還不少，提姆剛勸走了不想回家睡覺的斯蒂芬妮停止圍觀蝙蝠俠，現在還有好些孩子在。
他的目光停在兩個才到他腰高的小孩身上：“明天還上學呢，你們倆都該回家睡覺了。”
“喔……”
喬還是乖乖垂頭喪氣，拽起自己的披風角。
達米安趕忙道：“父親，明天學校只有一個無聊的兒童節春遊活動。”
喬聽了這話又點頭如搗蒜。
克里按上兩個小孩的腦袋：“那也需要你們早早起來趕到學校。好了達米安，你一定不希望長不高吧？喬，你可別讓露易絲再發現你溜到哥譚。”
“老師，我會長高的！”達米安抗議。
克里挑眉：“我可沒教過你熬夜能長高。好了，你們明天學校再見。不用阿福開直升機送你去大都會上學的話——如果你想多睡一會，我可以幫你一秒到學校，省去路上時間。”
“我不需要……”
“這可不行，克里……”
“你今天已經……”
一瞬嘴齊齊開始否定他的提議，然後所有人出於擔心抗議起他用魔法瞬移的行為。
——
在半夜的鬧劇結束之後，克里送了小喬一個短時間的隱身咒語，他迅速飛回了家假裝早就入睡。克里和布魯斯帶着小鳥們回到了韋恩莊園。
迪克睡在了莊園，沒有再套着夜翼制服準備隨時出擊。克里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張電影票送給他時，迪克驚訝於他真的準備了電影。
“你不是說，你是永遠會過兒童節的類型嗎？”
迪克震驚地看着他，感動的差點落淚，像小時候那樣緊緊擁抱他。
“我以為你不記得了。”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後，那倒是真的。
但是……他只是坦然微笑。
那又如何呢？
——
提姆和達米安被克里強行鎖在了各自的卧室。克里將達米安的刀還給了他，附贈一把漂亮的刀鞘當做兒童節禮物。達米安看上去很滿意，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卻把它擺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而提姆收到了克里的一隻枕頭，男人很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迪克和我講過了，剛才找不到我讓你着急了。”
“……”
“沒事的，是我太緊張了。”
提姆有點不好意思，但在接下來克里開始為自己的魔法辯解之時，聰明的德雷克先生將每一條論點有理有據地駁回，並表示自己會繼續堅決站在反對的立場。
——
他回到蝙蝠洞時布魯斯已經脫下了蝙蝠衣，英俊的面龐上下巴的幾道划傷很是顯眼，克里順手給他拿來了加速小傷口癒合的高科技創可貼。
他正在查看着電腦上的什麼東西，一雙深邃的眼睛如藍色的夜幕。
“你在看什麼……哦！”
屏幕上是一條聊天框，顯示克里的賬號發送給斯蒂芬妮一張圖片，是蝙蝠俠和攪局者的“合影”，甚至給她的胸口貼了一個羅賓標誌，附帶一句“兒童節快樂”。
“嗯，我ps的。”
布魯斯抬了抬眉毛，關掉對話框，突然說起過去的話題：“我六歲的時候，你也是像現在這樣，魔法不定期發作。那時候你沒法控制，也沒法去遊樂園。”
克里看着他帶着滄桑的面龐，很難想像那個天真無憂的六歲男孩將來變成了背負沉重命運的蝙蝠俠。
“所以我們約定，要一起去一次遊樂園，一起去旅遊。”
他的眼睛彷彿有種魔力，在認真地盯着你時讓人再也無暇顧及其他東西。
“但你只是不停說我會走遍全世界，儘管你也同意了旅遊的約定，但那其實是演的，是假的。”
因為你那時候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布魯斯走近他，終於能吐露出很久以前這個人獨自背負黑暗時他應該給予的愛，即便直到現在，這件事他還是做得太晚了。
“兒童節快樂，克里。托馬斯和瑪莎沒能帶你去一次遊樂園，但是我永遠還在你身邊，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等待厄運降臨，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摸索回家的路。”
他們擁抱彼此的時候，阿福正端着烤好的蛋撻和小甜餅下到了蝙蝠洞，見狀不禁牽起了嘴角。
“今天是兒童節，孩子們，所以我允許你們在凌晨進食高熱量甜品。”
他把盤子放在了桌上，看着曾經還不如桌面高的男孩們已經長大成人，甚至歷經滄桑，已不再是少年。
他添了皺紋的眼角彎起，對着迷路已久的克里還是那麼的耐心，就像曾經等待他的那些年裏一樣。
“老爺，你可以嘗嘗這個，這個是你童年的味道。”
老人笑着，模糊間他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清晨的畫面，他被人抱在懷裏，遠遠望着莊園的大門——
克里忽然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