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今天是十一月第四個星期四，布魯斯把一條藍色的毛線圍巾放進盒子裏，再打上一條禮物帶。..
克里坐在一旁的小床上，垂着腦袋，布魯斯只能看見他的發旋。
“好了克里，別難過，我不在意的。”
布魯斯走上前捧起他的臉頰，克里不好意思地笑着，在和他對視發現對方臉上沒有責怪之意后，“吧唧”親了他臉頰一口。
布魯斯早早就準備給瑪莎和托馬斯各織一條圍巾當做感恩節禮物，而就在完工一條時，克里坐斷了他的毛衣針。
大人們認為他們這麼大的小孩子用毛衣針會扎到眼睛，而且韋恩夫婦都表示不需要他送禮物。於是布魯斯用從阿福那偷來的毛衣針和女僕贊助的毛線球悄悄進行創作，結果還半路報廢了，只完成了目標的一半。
哦，想盡辦法偷新的毛衣針和尋找代替品的兩兄弟被抓了無數次，但他們不知道布魯斯已經織完了一條圍巾，所以這依舊是個驚喜禮物。
順便一提，玩秘密織圍巾行動的兩個孩子非常享受這種偷偷摸摸防阿福防爸媽防女僕，還是在做好事的感覺，布魯斯在被一次次的險些查獲和一次次的偷毛衣針被抓后積累了不少孩子的反偵查經驗。
他唯一的隊友克里雖然幹了件錯事，但是讓這個活動的難度升級了，最終結果還挺奇妙的。
克里給父母的感恩節禮物是他學會的一首歌，雖說感恩節兒歌再普通不過了。但布魯斯發現克里在這方面條件還不錯，至少變聲前嗓子很好，也一點兒不跑調。他非常樂意聽弟弟唱歌，鼓勵他說這是最棒的禮物。
克里積極練習，學了一堆各種各樣的兒歌唱給布魯斯和阿福。這讓阿福高興極了，彷彿看到了長大后唱首歌就能俘獲女孩子芳心的帥小伙。
在克里的影響下，阿福錄到了布魯斯唱兒歌的珍貴語音記錄，不過克里不知道阿福把磁帶藏到了哪裏。而且布魯斯唱歌並不難聽，那盤錄音帶播放出來效果大概和經典兒歌原唱沒有什麼差別。
秋風吹落了花園裏大部分樹葉，它們在空中打一陣旋，之後就落下。
韋恩莊園的花園裏只有長青的植物還是綠的，頭頂灰白色的天空像幅弄髒了的油畫。
布魯斯偶爾會嚮往童話里的世界，因為故事裏的天空永遠是湛藍的，太陽會把金芒送到世界的每個角落。
“咔噠。”
烤箱門被打開的瞬間，原本就瀰漫廚房的香氣瞬間潮水般漲幅，撲面而來的肉香糅雜了蔬菜與香料和醬汁的味道，讓人口水流個不停。
阿福端出了烤盤，拆掉架子上的火雞，油潤的烤火雞色澤金黃，深棕色的雞皮泛着令人食指大動的光澤。
火雞肚子裏的洋蔥、胡蘿蔔和芹菜散發出蔬菜香氣。阿福將烤盤裏剩下的西藍花和玉米堆在盤子裏，再將烤火雞放上去。大菜上桌后征服了桌子前的所有人。
“太香了，阿福的手藝真是不錯。”
托馬斯和瑪莎在和孩子們進行感恩節聚餐，韋恩莊園的餐桌上充滿了家庭氛圍。
瑪莎誇讚了阿福的烤火雞，老管家微笑着給女主人斟上熱紅酒。大家等着托馬斯把火雞切成薄片分給每個人，布魯斯幫克里遞去滷汁和鹽，嘴巴里還嚼着南瓜餅的克里用笑容回應，給自己的火雞肉調味。
孩子們一人獲得了一小杯熱蘋果酒，一家子都把胃裏喝得暖乎乎，就像現在燒熱的壁爐。
布魯斯對桌上的番瓜派完全不感興趣，或許是上次的萬聖節聚會讓他對派這種東西有了心理陰影。他吃了一些奶油洋蔥和土豆泥，然後就專心解決自己的火雞。
克里好奇地喝掉自己的那杯熱蘋果酒，除去蘋果，甜橙、檸檬和肉桂的味道非常明顯，又酸又甜還有濃濃髮酵水果味的飲品讓他非常喜歡。
“媽媽，我能再喝一點嗎？”
瑪莎正接過托馬斯遞過來的雞肉，她剛剛欣賞了丈夫好似在給烤火雞做外科手術般精湛的刀法。
她笑着給克里擦了擦沾上醬汁的嘴角：“你很喜歡這個？真奇怪，我以為小孩子不會喜歡酒的發酵味兒。”
“很甜，很多水果味。”克里把空杯放下，不過瑪莎沒有再給他倒。
“你喜歡喝的話，等我們吃聖誕節大餐的時候再說，你今天吃太多東西了。”
托馬斯就着聖誕節這個話題繼續：“小禮物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一旁啃着玉米塊的布魯斯把注意力轉到了克里這邊。
“我想要……”克里思索着，咔嚓咔嚓地嚼着洋蔥和蘿蔔——他完全不挑食——
“我想要只貓，爸爸，不過我太小照顧不了，可以讓阿福養嗎？”
托馬斯驚訝於兩歲的小兒子會這麼成熟地考慮“承擔責任”這件事，當然他也可能是以其他想孩童思考模式說出的這句話。
“當然沒問題，不過聖誕禮物會是驚喜，除了聖誕老人沒人知道。你的生日禮物會是一隻可愛的小貓——有什麼要求嗎？”
克里得到了答覆，整個人高興得要飛上天去一樣，歡呼了一聲后指着身邊的布魯斯道：“要和布魯斯一樣可愛的貓貓！”
“克里，我不是貓！”布魯斯立刻反駁。
布魯斯正嘗試自己剝龍蝦，他似乎非常鍾情於餐桌上的芝士焗龍蝦。聽到弟弟記住了扎塔娜關於把他比作貓咪的調侃並且又提了一次，立刻放下龍蝦為自己辯解。
韋恩夫婦被孩子們逗得大笑起來。
感恩節大餐結束后，布魯斯從房間裏拿出禮物盒，一手牽着克里來到韋恩夫婦面前，把它遞給了瑪莎。
“爸爸媽媽，感恩節快樂。雖然只有一條圍巾，但是爸爸，我想你不會在意的吧？”
瑪莎抱住大兒子，將他攬進懷裏：“哦！布魯西……好孩子，謝謝你這麼用心的禮物，我們很喜歡。”
布魯斯回抱住媽媽，笑得臉頰紅撲撲。托馬斯展開那條圍巾，毫不吝嗇地誇讚了布魯斯的巧手和耐心。
他們也看見了克里一副要做些什麼的樣子站在前面，瑪莎笑道：“克里，你準備了什麼禮物呀？”
於是克里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一展歌喉給大家唱了一首感恩節兒歌，一旁早早準備好的阿福全程錄了下來，還給他的表演現場抓拍留念。
唱完最後一個單詞，大家熱烈地鼓起掌來，克里樂滋滋地撲到托馬斯懷裏。正拿着相機的阿福立刻上前幾步：“老爺、夫人，現在正好可以合影留念。”
托馬斯望向阿福：“你也該來一起，阿福。今天是感恩節，感謝你為我們做了美味的大餐。”
今天是感恩節，所有人都回家和親人們聚餐去了，韋恩庄園裏只剩下韋恩一家和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
阿爾弗雷德順從父親的意願，從事了潘尼沃斯家族世襲的管家職業，成為了韋恩莊園的管家。但相較於管家，韋恩夫婦對待他的方式更像是家人。
阿爾弗雷德很尊敬韋恩夫婦，因為他們在哥譚的所作所為，因為他們的信念和堅持——克里斯默斯就是他們純真心靈的代表，他來到這裏后親自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相處。
今天是感恩節，阿福感謝他的主人們，而韋恩夫婦也同時在感謝他。
給相機定下時間后，阿福站在沙發旁邊，托馬斯和瑪莎坐在沙發上挨得很近，瑪莎懷裏抱着布魯斯，托馬斯抱着克里，一家人十分親密，都帶着笑容。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