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他的交易
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蓬鬆的頭髮,不遠處顧盛北正慵懶地聽着那邊人的對話:“今天是周三,宋小姐應該會過來,以及……公司那邊有幾個項目需要您來處理。”
“又是周三?”顧盛北的眉頭皺了皺,隨即沖雲夏招了招手。
小女人立刻心領神會湊了過來。
“有件事,只要你幫我擺平我就考慮我家借你住幾天?”他這話一出口,雲夏就眯了眯眼。
她現在的確是無家可歸,若是自己去登記住酒店,只怕很快就會被雲家抓回去。
可是她又不甘心。
她笑了笑:“顧先生,誰說我是在找地方住了?我是想……”
“那算了。”
“什麼事啊?”一看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雲夏牙痒痒。
顧盛北側眸睨了她一眼,說:“去了不就知道了?”
……
早上十點,雲夏終於跟着顧盛北到了盛世集團。
四十六層的電梯外面,已然站着一個人。
電梯門才剛剛打開,便聽到一個急促的聲音:“親愛的,你可算來了,我看到新聞……”
撲面而來的一股香水味讓雲夏的眉頭緊皺,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人這樣噴香水的?
“你是誰啊?”見到雲夏從顧盛北的私人電梯裏出來,女人立刻扭過頭來。
雲夏愣了兩秒,看到她如此緊張,立刻明白過來。
顧盛北分明就是帶她來處理爛桃花的。
“你不是看新聞了嗎?我是他老婆啊。”這話說出口,她還不忘挽住了顧盛北的手臂。
這親昵至極的動作,讓那邊的宋婷玉死咬着牙關。
一個陸曉已經夠讓她頭疼了,偏偏又來了一個雲夏。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盛哥哥你真的結婚了?”宋婷玉不死心地看向了顧盛北。
她雖知道顧盛北這個人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但也不甘心看着自己的男神和雲夏走得這麼近。
“進去吧。”顧盛北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命令助理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雲夏第一眼便看到了擺在桌上的一個盒子。
那盒子格外的精緻,便令雲夏多看了兩眼。
這一下,宋婷玉有些急切地走了上去,她護小雞似的護着那個盒子:“盛哥哥,這是人家特地給奶奶準備的禮物,您就帶我去參加八十大壽……”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雲夏打了個哈欠。
要她打發宋婷玉是真,這要借刀殺人也是真。
雲夏看着宋婷玉護着那盒子的眼神,突然就變得玩味起來:“宋小姐是鄉下來的?”
一句話,差點氣的宋婷玉吐血。
以前雲夏在那些名媛圈子裏也有些名頭,可如今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橫?
“雲小姐,南城宋家,您應該聽過吧?”跟在顧盛北身後的蕭灝終於是在此時開了口。
“聽過呀,”雲夏眨了眨眼,自顧自地說:“宋家應該告訴過宋小姐吧?顧家那是名門大家,還有什麼是我老公買不到的?”
清脆悅耳的話音氣得宋婷玉牙痒痒。
據說,顧家老太太是個極其古板的人,只要被她看上了,即使顧盛北對她沒感情也無所謂,她就可以坐在顧太太的位置上了。
可是現在,一句話更像是在羞辱顧盛北。
“依我看,宋小姐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雲夏笑了笑,依舊是風輕雲淡。
這下,宋婷玉的一雙手便攥成了拳頭。
“盛哥哥,你都沒看一眼……”她有些委屈地看着顧盛北,似乎已經在賣慘了。
這兩個月,她每周都來顧盛北的辦公室,就是想他能帶着自己去參加顧奶奶的八十大壽。
可是……
雲夏踮了踮腳,頗為敷衍地睨了一眼那個盒子。
她也沒看清裏面的東西,便敷衍地說:“行了,看過了。”
“你……”宋婷玉還是不死心,又一次將目光轉向了顧盛北。那期待的眼神裏帶着幾分渴望,渴望中又滿是興奮,當真是像極了一個小女孩。
顧盛北眯了眯眼,隨後平靜地對她說:“我妻子說看過了。”
就這麼一句話,徹底給了宋婷玉當頭一棒。
她死死地咬了咬牙,最後直接從顧盛北的辦公室里退了出去。
任務這就完成了?
雲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樣?我還不錯吧?”宋婷玉一走,小女人便理了理耳廓的碎發,頗有邀功的意思。
“嗯,”顧盛北已經坐在了書桌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我的別墅可以借你住幾天。”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雲夏眯了眯眼。
如今顧盛北明顯還在考慮是否和她形婚的事情,可是雲夏卻已經等不了了。若是自己能夠參加顧家老太太的八十大壽,還能有一番精彩絕倫的表現,那便是穩操勝券了。
雲夏抿了抿唇,下意識地湊到了顧盛北的面前。
見他一直低着頭,雲夏便已經顧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她毫不猶豫地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這樣的動作徹底打斷了顧盛北。
“做什麼?”他抬起頭來公事公辦的樣子。
“那個……”雲夏頓了頓,然後訕訕地笑了起來:“顧先生,看在我這麼嫻熟幫你處理爛桃花的份兒上,能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她說著,又一次用雙臂環抱住了顧盛北的脖子。
這是她昨天以來第二次這麼抱着他,可是情形卻完全不同。
因為此時此刻的雲夏,就那麼坐在桌子上。從顧盛北的角度,分明能夠清楚地看見雲夏白皙的兩條腿。
那如同凝脂一般的皮膚,就好像絕美的風景一般。
“說吧。”
顧盛北道。
“我想……”她呵氣如蘭,媚眼如絲:“跟你去參加壽宴。”
輕如羽毛的一句話,好似恰好從顧盛北的心上拂過。
這個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間好像被一隻手抓着,那種奇妙的感覺立刻讓他皺起了眉頭。
“雲夏,你未免有些得寸進尺了。”他的聲音很低,但卻帶着警告的意思。
他可以接受她的貪心,但卻不能接受她和宋婷玉一樣,把手伸向他的家裏。
況且,自己對她已經夠縱容了,他可從不收留無家可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