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需要,我剛好可以。
如果不把心裏的疑問解開,林小糖無法安穩。
傅寒笙停好車,側身面對林小糖。
唇角淺淺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格外耀眼。
她終於問了。
林小糖眸光微閃,這男人好像知道他很帥,所以故意用顏值迷惑她的理智。
妖孽!
“留在你身邊,是因為我找了你很久,是我心甘情願。”
傅寒笙淺笑着開頭,讓林小糖心裏的疑惑更大。
心甘......情願?
“跟你結婚,是因為你需要,我剛好可以。”
她要一個結婚對象,他“可以”。
她要生孩子,他也“可以”。
也只能是他“可以”。
其他人“可以”的話,會被他剁碎喂狗!
林小糖被他的回答逗得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父親的遺囑,是她結婚生子之後才擁有股權的行使權力,才能繼承林氏集團。
所以她拿到遺囑的時候,想要的,就是趕緊找人結婚,一刻都不想等地生孩子,甚至恨不得孩子不用十月懷胎,立馬生出來。
但發現迎面走來的俊美男人盯着自己看,她就社交牛逼症附體,過去就問他——
先生,介不介意結個婚,一起生個孩子,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傅寒笙盯着她看了好久,眼神複雜到她無法解讀其中深意。
她都懷疑傅寒笙把自己當神經病的時候,傅寒笙卻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然後,就是領結婚證,去醫院檢查身體。
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像是被按了快進鍵。
直到胚胎在肚子裏生根發芽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狗血的事情。
可她根本沒有時間細想,那時候她全身心都撲在公司上,完全不去考慮這件事情的合理性。
現在細想,全是漏洞。
傅寒笙為什麼會願意嫁給一個只見一面的人?
傅寒笙為什麼會願意跟一個看起來腦子有問題的人生孩子?
傅寒笙為什麼會接受上門女婿這樣的身份?
傅寒笙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有太多的為什麼!
傅寒笙說她需要,他剛好可以,着實有些好笑。
她不過是要一個種子,傅寒笙卻願意搭上一輩子。
她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手段去拿到“種子”的。
生了孩子之後,他明明可以離開林家這個龍潭虎穴的。
“這個事情,我不想讓你找別人幫忙。”
傅寒笙看着她逐漸邪惡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到了那些不光彩的方式。
有點頭疼。
傅寒笙捏捏眉心,“真的不記得我了?”
林小糖茫然搖頭。
傅寒笙:“......”
他放下一切,費勁千辛萬苦出現在她面前,她居然早已經忘記。
被拋棄的感覺,沒由來地包裹着他。
林小糖對上傅寒笙幽怨的眼神,莫名覺得後頸發涼,好像有點心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傅寒笙會問她“記得”他嗎,她應該記得嗎?
林小糖在腦海里搜刮一遍,自認為記憶力不錯的她,是真的對傅寒笙這張俊臉沒有印象。
傅寒笙長得太帥了,氣質又這麼出眾,如果她見過,一定會記憶深刻。
“你說你找了我......很久?”
傅寒笙看着小心翼翼試探的女人,眼角發疼。
她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怪不得這三年來,對他沒有半分好臉色,處處防備。
她把所有的負面情緒,把所有的暴躁,都清楚的展現在他面前,他以為是對他的信任,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離開她,才有了任性的資本。
甚至悄悄竊喜,在他面前的林小糖,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真實。
現在看來,這小女人根本就是在試探......
試探他的底線在哪裏!
任由他人諷刺欺辱,也不過是另一種觀察,他越是忍受,在她心裏,就更加地心懷不軌,被貼上“壞人”的標籤。
處處打壓,如今想來,也不過是她試探的手段罷了。
對林小糖來說,他居然完完全全是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三個字,刺激的傅寒笙目露凶光。
他想坦誠相對,卻還莫名的對她有幾分期待。
“自己想,想起來了再跟你說。”
聲音里,再沒有平時的半分溫潤。
林小糖:“......”
——想不起來的話呢?
林小糖這話不敢說,他似乎在敲打自己,但生氣也是真的。
這個平時溫潤寵溺的男人,眼中多了幾分高深莫測,臉上明顯的不悅,讓她戰戰兢兢。
被騙了!
她被這個男人騙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任人鄙夷嘲諷的男人!
周身散發冷意的氣勢,哪裏是一個普通人會有的!
這種強勢的,帶着壓迫感的氣息,是從骨子裏散發的。
她很想說一句“大哥你可真分裂”,但是話到嘴邊,打了一個轉,又咽下去。
傅寒笙把最真實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了。
所以,他那天出現在自己面前,是要找自己的。
她說要結婚,他順水推舟的就答應了。
上當了!
根本就不是自己拉來一個大帥哥接種生子,而是自己早就被這個大帥哥給惦記上了!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她的?
那麼痛快的答應,怕是早就知道她的需求。
遺囑的內容,他為什麼比自己先知道?
林小糖打了一個寒顫,在心頭把所有人撥拉一遍,猜測傅寒笙會是誰的人。
“你到底是誰!”
林小糖聲音沉了沉,要好好過日子是真的,要彌補他是真的,但要確認他的目的和身份,也是真的。
她今天下班之前,還在盤算着怎麼把集團脫手,和老公孩子過自己的平淡小日子。
現在,卻不得不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個自己上輩子辜負的男人,對集團是否有惡意。
傅寒笙心頭一滯,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被林小糖審視的眼神,看得泄了氣。
算了,忘就忘吧。
她總是這樣,防備着所有人,像是一頭獨自舔舐傷口的野獸,遍體鱗傷,卻不許任何人靠近。
即便,是陪伴她三年風風雨雨的伴侶。
好吧,自己這個伴侶,在她眼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現在這個“陌生人”,還要忍着怒氣給她解釋——
好氣!!
“十年前,緬國,一個渾身是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