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鹿死誰手
翌日,朱元璋就將朱標叫了過來。
“我欲遷都長安,你與朱棢的摺子我已經看過,太子,你且先替我去北方看看,順便看看你那四弟在北平如何。”
朱標心中一喜。
這是要讓他去查探朱棣的底細了。
朱標沒有猶豫,立即應了這份差事,帶着人馬出發前往往北平。
遠在北平的朱棣在三日後收到了消息。
他急得焦頭爛額,連忙找來了陳洛。
陳洛剛現身,朱棣就激動地拉着他,“恩公,這可如何是好?大哥和二哥都已經上書彈劾我了,這次大哥過來,定然是要調查我的所作所為了。”
父皇那麼信任太子,只要太子一回京,就是他朱棣的死期!
他還不想死,他韜光養晦這麼久,可不是為了等死的!
不等陳洛回答,朱棣的手架在了脖子上,做出抹脖子的動作,臉色也沉了下來:“要不.,趁着這個機會......”
陳洛深深看了朱棣一眼。
能做君王的男人,做事果然狠厲。
“放心吧。”陳洛負手淡淡地說,“朱標會在返程途中感染風寒而死,何必自己下手?”
“什麼?!”朱棣震驚地瞪大眼睛。
要不是知道面前這個人的能力,他都快以為他是異想天開了。
“你只需要好好款待他,不要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就行,千萬別落了人的話柄。陳洛不疾不徐地囑咐道。
朱棣從震驚中回過神,第一時間,不是感恩戴德,而是捂着臉哭了起來,開始提前為朱標的死悲痛起來。
只是這份悲痛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陳洛不知道。
從位面里的世界離開,陳洛再度以上帝視角看着裏面的一切。
他的餘額還是沒有變化。
尹蒼生和李戩的餘額已經翻了好幾番。
一些圍觀的人甚至都開始替陳洛叫衰了。
“真是浪費表情,朱棣都要死了,陳洛,你趕緊認輸得了。”
陳洛當做沒聽見。
尹滄生勝券在握,眉眼都是遮擋不住的得意:“陳洛,你馬上就就要輸了。”
李戩的反應和他如出一轍,雖然他的餘額沒有尹滄生的多,可是能贏陳洛,這就足夠了!
陳洛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急什麼?”
他坐在椅子裏,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
尹蒼生氣得咬牙切齒。
他倒要看看這個陳洛能得意多久。
朱標,馬上就要取了朱棣的命了!
位面里。
朱標風帶着人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北平。
太子巡查,作為藩王的朱棣早早就候在了城門外,太子車鸞一到,朱棣恭恭敬敬上前給太子問好,一陣噓寒問暖,又問起了父皇的身體,儼然一副大孝子的模樣。
低眉順眼的謙卑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嘖嘖稱奇。
朱標看着他這樣子,心裏有些愧疚。
可想到尹蒼生的話,只得心中暗自嘆息:“四弟,千萬別怪大哥。”
朱棣也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將朱標迎進城,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在接風洗塵宴中,朱棣大手一揮,讓府中的舞姬歌姬出來表演,紙醉金迷,和平常的花天酒地毫無二致。
酒過三巡,眾人都喝得有些醉醺醺了。
朱標趁着朱棣半睡不醒,已經到了試探底細的最佳時機,便低聲問道:“四弟,你可想回京?”
佯裝喝醉的朱棣心裏一驚。
果然還是來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回想回京,只怕等着他的,就是迎面一刀。
想起陳洛的叮囑,他穩住心神,醉醺醺地爬了起來,指着面前的歌姬舞姬,一張臉被酒氣熏得通紅:“北平逍遙自在得緊,臣、臣弟不想回京,那裏哪有我北平好。”
朱標深深盯着他,似乎要看出什麼來。
良久,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臣第困了,先,先去睡了。”朱棣舌頭打結,一副醉的不輕的樣子。
“去吧。”
朱標揮揮手,沒有留他。
朱棣隨手拉了個下人,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剛轉過身,額頭的冷汗一層層地冒了出來,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所幸,這一關他是勉強過了。
朱標沒有在北平久留,半個月後,就帶着人馬啟程回京。
朱棣的心懸到了嗓子眼,讓屬下隨時注意着朱標那邊的動靜。
和那位神秘人預言的一樣,朱標的車隊走到一半,朱標就感染了風寒,聽說性命垂危。
“妙極!”
陳洛剛出現,朱棣就興奮地跳了起來,“多謝恩公,要不是你,只怕我此刻早已人頭不保。”
而這邊,尹蒼生也發現了朱標的不對勁。
如果這個時候讓朱標死了,他還拿什麼和陳洛斗!
想來想去,尹蒼生當即做了個決定。
位面里,朱標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平日丰神俊朗的樣子。
想不到他堂堂太子,居然要死在一場風寒之中。
正傷感着,那個神秘人出現在面前。
“恩公。”
朱標掙扎着,要從軟塌上起來。
尹蒼生冷冷地看着他:“不必了,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話,現在叫我一聲恩公,我可受不起。”
要不是他動了惻隱之心,完全可以在北平砍了朱棣的腦袋。
以朱元璋對朱棣的信任,殺個朱棣,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朱棣死了,他陳洛就會輸!
朱標被尹蒼生的話懟得啞口無言。
他神色頹敗地坐在軟塌上,,寬大的衣裳批在身上,也遮蓋不住他的蕭條。
尹蒼生道:“我會救下你的命,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稱帝后,第一件事,殺了朱棣。”
朱標猛地看向面前這個神秘人,心開始突突狂跳。
求生的本能讓他不由自主瘋狂頭。
從位面離開后,尹蒼生直接用星耀值延續了朱標的生命。
賭局還未到最後階段,他不能輸!
一點星耀值,比起讓陳洛傾家蕩產,又算得了什麼?
有了尹蒼生的助力,朱標的風寒奇迹般的好了起來。
這邊,還在北平等着朱標死訊的朱棣坐不住了。
陳洛剛來,他就連忙問道:“恩公,你不是說太子會在路上感染風寒而死嗎?可,可他回到宮裏了啊。”
回宮就算了,還沒有一點風吹草動。
局勢越是平靜,他就越是坐立不安,生怕哪天夜裏就來了一道聖旨,摘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