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軍功欠着，先領賞
因為朱由檢變成了朱五，在崇禎二年年末，面對破關入境的黃台吉時，大明開始真正走上了另一條路。
歷史上，這次建奴破關入境，對大明的影響。
就好像烏克蘭軍隊突然出現在莫斯科周圍，還不斷擊敗援救莫斯科的俄國軍隊，鬧騰了四個多月才走，對俄國造成的影響一樣。
打斷了大明脊樑，讓大明進入滅亡倒計時。
這次，建奴雖然攻過一次北京城，但在四方大軍的圍堵下，只堅持了一個月就灰溜溜地斷尾求生。
並且建奴來的時候急着打北京城，走的時候又被一路追着打，幾乎可以說沒搶到什麼東西，只禍害了京城附近的一些百姓。
對照歷史上大明堪稱恥辱的戰績，現在大明取得的戰績完全可以說是大捷。
然而，朱五自己都不知道，歷史上的大明會那麼廢物。
所以，他們現在的局面就是，一支烏克蘭軍隊避開俄國駐守邊疆的大軍，打開了一個缺口，突進到了莫斯科附近。.jj.br>
然後俄羅斯的大軍集體回援，在重重包圍下，那支烏克蘭軍隊在莫斯科周圍堅持了一個月。
最後在丟下一些外國雇傭兵當替死鬼后，烏克蘭主要軍隊在沒有遭受大損失的情況下，又回去了。
這種情況下，俄羅斯要是認為自己打贏了，還封賞參戰的將領，不是交完歲幣去封禪，還是什麼？
朝堂官員覺得朱五這麼干太不要臉了，根本不給予什麼禮儀上的支持，儘可能把場面做到小一點。
不過對於朱五的陞官提議，他們也都捏着鼻子認了。
慶功酒宴上，袁崇煥他們這些高級將領一個個面色都很尷尬，氣氛異常沉悶，根本沒有慶功宴該有的樣子。
本來朱五在知道自己為了大明花了多少錢后，就對取得的戰果有些不滿意，加上氣氛沉悶，他也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見場面一片死寂，一個老頭忍不住了，硬着頭皮開口道：“此番老臣只有些許小功，受此重賞，實在是心中有愧。
請王爺允老臣辭功不受。”
那老頭名叫孫承宗，簡單一句話把該說的都說了，自稱老臣，是想和這些丟了大人，現在又要被朱五掛起來丟人的大明將領進行切割。
仗打得那麼丟人，和他沒關係。
說自己有小功，就是說他還真的有一點功勞，指揮京城防務，讓一個建奴都沒登上北京城的城牆。
他有功無過，皇帝還要拉着他一起丟人，老頭那樣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其實朱五分功勞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那麼多，只是覺得應該人人有份，就不能落下孫承宗，他也不在乎孫承宗願不願意領賞。
所以他就裝模作樣地勸了幾句，見孫承宗是真的不想受賞，乾脆就順他的意，把賞賜收了。
畢竟朝堂一毛不拔，只願意給一點虛名，所有賞賜的好東西都是他自己拿出來的，能省一些是一些。
見孫承宗無功一身輕，滿桂心中一動，他最後帶着三萬騎兵追建奴的時候，那可是真的下了死力氣。
雖然戰損不佔優，但確實是讓建奴無暇他顧，直接逃出關外去了。
所以他就出聲道：“王爺，末將只有些許苦勞，如此大功，也不敢受。”
聽到滿桂這麼說，其他將領心中大怒，人家孫承宗是老前輩，也沒和我們一起打建奴。
你滿桂明明和我們一起被黃台吉耍了，憑什麼不和我們丟人？
所以馬上有人出聲反對道：“滿將軍勞苦功高，受此功是應該的。”
成為總兵的滿桂當然是有脾氣的人，冷笑一聲道：“滿某不過是帶着一些士卒從大同走到京城，又從京城回到大同而已，根本沒殺幾個建奴，怎麼好意思受此功？”
他說的哪是他，明明是慶功宴上絕大部分將領。
於是就有人反諷道：“滿將軍哪裏話，您可是帶了三萬鐵騎，追殺建奴數百里，戰果頗豐的大功臣啊。”
自從朱五用賞賜來噁心這些丟了大人的將領后，這些人也很快學會了陰陽怪氣。
袁崇煥見場面越來越混亂，朱五的眉頭越皺越深，乾咳一聲，示意其他人安靜，向朱五道：“王爺，此次我等確實作戰不利，也都自願受罰，請王爺不要為難我等，收回封賞吧。”
朱五奇怪道：“袁公何處此言，建奴這次破關入境，只在京城周邊待了一個月，還損失了那麼多人手，就算功勞比較小，也不至於責罰各位啊。”
聽到一個月後，袁崇煥不由得老臉一紅，嘆口氣道：“末將知罪，這就甘願領賞。”
啥情況，你這領賞怎麼說得和領罰一樣？
朱五看了看其他滿臉沮喪的將軍后，他知道自己的思維方式和這些古人有很大區別，就確認道：“諸位將軍是真覺得受此封賞不妥嗎？”
“我等知錯，求王爺收回封賞。”
朱五為難道：“可是封賞之事已經過了內閣，孫將軍只是加了一些虛銜，好說。
現在這麼多封賞，本王怎麼能說收就收，諸位將軍，你們為何覺得這封賞不能領？”
說完，他就見那些將領們一個個面紅耳赤，閉口不言，畢竟他們都是要臉面的人，不好意思提自己的“輝煌”過往。
良久，袁崇煥才從嘴裏擠出了幾個字，“無功、有過，怎可領賞。”
啥，你們這麼要臉面的嗎？
朱五楞了一下，想了想道：“那要不這樣，諸位將領先把賞領了，在本王這裏留個欠條就行，以後再有功，把欠條拿回去就行，如何？”
袁崇煥聞言眼前一亮，他沒想到朱五竟然會玩這麼一出。
宋真宗如果交完歲幣，去泰山封禪的時候，給老天爺寫一個欠條，說過兩年把遼國滅了以後，不封禪了，把欠條拿回來就行。
這樣一來，哪怕他沒把遼國滅了，只是在說大話，後世也不會把他的這次封禪當笑話看。
朱五這次打欠條同理，而且，萬一真有哪個將軍後來立下了軍功，把欠條贖回去，那更是成為一段佳話。
所以袁崇煥當即回道：“王爺此策大善，末將心悅誠服。”
那些將領紛紛喊道：“王爺英明。”
“謝王爺仁厚。”
朱五心裏也很得意，就算這裏面只有一成的人是真心想贖回欠條，其他人都只是想要台階下，他也真的賺大了。
把銀子借出去拿回來能賺多少？現在借出去拿回來的可是軍功。
等氛圍熱鬧起來以後，朱五藉機談起了另一件，他籌謀已久的事。